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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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了,我终于还是见到了姜晚宁。
2年不见,她比我想象得要憔悴几十倍,眼里的偏执和疯狂几乎要溢出来。看来这两年,她过得极其糟糕。
可此刻姜晚宁很生气地看着我,她通红着眼,带着一种被背叛的愤怒,慢慢朝我走过来。
沈予安！我没同意过离婚,离婚证我不认！她的声音嘶哑而激动,还有,你和她…到底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你这是出轨！她指着苏愿,指尖都在颤抖。
听着姜晚宁这荒谬的指责,我不禁笑出声,笑容里却满是疲惫和讽刺。
姜晚宁,当初,是你自己说要开放式婚姻的。你能找周沐阳,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找苏愿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遇到她,更不会在她那里得到救赎。
姜晚宁的脸瞬间惨白,嘴唇颤抖着：所…所以,你很早之前就和她在一起了就这个…乡下来的女人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低声喃喃,像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们青梅竹马啊予安！我们有十几年的感情,你就这样忘了我只是被周沐阳骗了,他…他是蓄意勾引我,我才会这样的！姜晚宁朝我伸出手,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强硬,予安,你听话,过来跟我一起回家！开放式婚姻这个决定是我的错！只要你跟我回家,什么事情我都不追究,哪怕是你…你和她在一起过,我也不在意！我发誓我会对你好,我们重新开始,生个孩子…
我嗤笑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2年了,姜晚宁还是没有真正意识到问题的核心。她依然觉得只是被勾引,是错误决定,只要她不在意我的出轨,一切就能回到过去装睡的人,你永远叫不醒......
我轻轻摇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姜晚宁,从你提出开放式婚姻,把周沐阳带回家,为了他一次次伤害我、践踏我的尊严,甚至…害死我们的孩子和我弟弟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仇恨和结束了。互相折磨的日子,早该到头了。
你真的相信,有男人能真正接纳自己心爱的女人,把别的男人带回家,还要他笑着当保姆、当保镖,甚至看着他被羞辱、被伤害吗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姜晚宁,你的爱,太迟了,太廉价了,也太…恶心了。很早之前,在你为了周沐阳踹向我的那一刻,在你把我关进那个黑暗的电梯间时,我就不要了。连带着对你最后的情分,都消磨殆尽了。
姜晚宁眼底瞬间蓄满了泪,她急切地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予安！她眼底又闪过一抹不甘的恨意,猛地从大衣内侧抽出一把折叠刀,抵住自己的心口！
予安！你也不愿意看见我死吧你心里还有我的对不对她的声音带着绝望的疯狂,过来！我可以给你一切,甚至整个姜家！呆在一个乡下的女人身边有什么好她能给你什么她对你的好,就是带你来这种地方受苦吗！
我心中的怒气上涌,刚想开口斥责她的无理取闹和威胁,却被身边的苏愿轻轻拦住。
予安,你先去看看雪球的食盆添了没有,我和这位姜女士聊聊。一向温柔的苏愿,此刻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将我轻轻推进了民宿温暖的里间。我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想我再被姜晚宁刺激,也不想我再面对这些不堪。我无法,只能先进去。
我没等太久,只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苏愿便回来了。我立刻扑过去拉着她上下打量,还好,她神色如常,没有受伤的痕迹。
放心,苏愿握住我的手,掌心温暖而有力,她已经走了。我保证,她不会再回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她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有些局促地看向她,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苏愿,我…我和她…
刚开口,便被苏愿用手指轻轻按住了嘴唇。
予安,她的目光温柔而包容,像沉静的湖水,我知道从前你过得很难。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们镇上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心里藏着很多苦。原本我总觉得,只要你资助了我,给了我改变命运的机会,对我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恩惠和幸运了。
可我越来越贪心,苏愿的耳尖微微泛红,但眼神却无比坦诚和坚定,我想要你的笑容只为我绽放,想要抚平你眉间的忧愁,想要你的全部。所以当你提出…那个提议时,我几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不是出于报恩,是我真的…想要靠近你,温暖你。
她一如既然温和笑着看向我,眼神里是满满的珍视：我从来不后悔这个决定。哪怕我再穷,我也想倾尽所有给你最好的生活。现在,我做到了。我开了这家民宿,我们有了安稳的日子,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尤其是姜晚宁,来欺负你,打扰你的安宁。
我心中被一股巨大的暖意和酸胀填满,眼眶发热。我投入她温热的、带着淡淡皂角清香的怀中,紧紧抱住。窗外雪落无声,银装素裹,一如我2年前逃离北城,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时感受到的宁静与希望。
2年前,我委托律师将和周沐阳做过的所有事情录音、截图、医院诊断等证据全部提交给了警察。我也知道对姜晚宁纵人行凶的指控可能难以成立,但我需要她看到真相,需要她知道我们的孩子是被她的冷漠和暴力亲手扼杀的,更需要她知道,她所谓的爱和后悔,在我这里早已一文不值,只剩厌恶。
只是现在,我更好奇的,是苏愿和姜晚宁的谈话。
对了,我从她怀里抬起头,轻声问,刚刚…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苏愿眨了眨眼,露出一丝狡黠又温柔的笑意：嗯…秘密。反正,她不会再来了。
…你就不能告诉我吗我难得带了点撒娇的语气。
苏愿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转移了话题：雪球,刚刚爸爸喂你小鱼干了吗
苏愿！我嗔怪地喊她,心里却像浸了蜜糖,那点好奇也被满满的安心取代。只要她在身边,只要这份安宁在,过去的阴霾,就真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