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浇得我睁不开眼,手机屏幕亮着,22:17的数字跳得我心慌。
我摸到出租屋的大门锁,钥匙插进去拧了半圈,纹丝不动。
靠！我骂了一句,我踹了门一脚,木质门板闷哼一声,隔壁的狗叫了两声。
没人出来。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摸出手机想报警。
屏幕里无服务的图标闪得刺眼。
这时,门缝里突然塞进来一张纸。
我愣了愣,伸手接住——
纸是皱的,带着股茉莉香,上面写着：
1
神秘纸条现门锁诡异响
想出去完成7个任务,每天一个。第7天凌晨12点,门会开。
末尾画了个太阳,涂着蜡笔的红,边缘还晕着水迹。
我盯着纸条,后背突然发毛。
这栋楼是老城区的待拆迁房,上个月房东才贴了通知,除了我这种凑房租的穷程序员,没人住。
谁会塞纸条
我抬头看了眼走廊的监控,摄像头歪着,镜头蒙着灰——早坏了。
风从楼梯间灌进来,吹得纸条哗哗响,我突然想起早上出门时,楼梯口的花盆被碰倒了,泥土撒了一地——当时我急着赶地铁,没在意。
神经病。我骂了一句,把纸条折好放进牛仔裤口袋。
刚要转身,门锁突然咔嗒一声——像有人从外面拧了一下。
我吓得跳起来,盯着门看了半天。
门板静静的,没动静。
窗外的暴雨打在窗户上,噼啪声像有人在拍玻璃。
我走进自己的屋,反手带上门。
电脑包里的笔记本电脑还开着,屏幕里亮着618项目进度表,最后一条是我半小时前改的：
支付模块测试完成90%。
我把电脑往书桌上一扔,坐下来揉了揉太阳穴。
我掏出兜里的纸条来再看,太阳的蜡笔印还在,像爸爸以前给我画的——
他去世前,我每天给他写纸条,都会画个太阳,他说：
小静的太阳,比外面的还亮。
门口的钟敲了十一下。
我打了个寒颤,站起来走到阳台。
阳台的窗户关着,防盗网焊得死死的,雨丝飘进来,打在我脸上。
花盆里的多肉还是枯的,叶子掉了一地,花盆底下压着个东西——
又是一张纸条。
纸条和之前的一模一样,字迹还是歪歪扭扭的：
2
旧笔记本中藏钥匙
任务1：找书架顶层的钥匙。
书架在客厅,顶层放着爸爸的旧笔记本。
我很久没碰过了——去年搬家时,妈妈把它塞给我,说：
你爸爸的东西,留着吧。
我搬来梯子,爬上去。
笔记本的封面是我小学时贴的贴纸,上面写着爸爸的宝贝,边角已经卷了。
我翻开,第一页是爸爸的字：
小静,今天我们一起做了纸船,你说要漂到大海里,等你长大,我们一起去。
笔记本里夹着把铜钥匙。
我拿下来,钥匙齿上刻着抽屉两个字。
我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
里面躺着第二张纸条：
3
密码破解泪洒辞职信
任务2：破解电脑密码,答案是‘你最开心的一天’。
我盯着电脑屏幕,想起上周妈妈打电话,我一边敲代码一边说：
妈,我忙呢,下次再说。
那你记得吃晚饭。
妈妈沉默了几秒。
窗外的闪电划过,照亮了书桌。
我摸了摸兜里的纸条,突然想起爸爸去世前的晚上,他握着我的手说：
小静,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笑着面对。
我坐在电脑前,输入20190520——
那是我大学时和小夏去海边的日子。
那天我穿了件粉色连衣裙,小夏举着冰淇淋喂我,我笑到脸酸,她说：
小静,你笑起来真好看。
电脑叮的一声开了。
桌面弹出个未发送的辞职报告,是我上个月写的：
领导,我不想每天加班到十点,不想错过妈妈的生日,不想忘了自己喜欢写小说……
我盯着写小说三个字,眼泪突然掉下来。
爸爸去世前,我给他看我写的作文,他举着作文本笑：
小静,你以后要当作家。
门口的钟敲了十二下。
我擦了擦眼泪,拿起纸条,上面的太阳还是那么红。
窗外的雨还在下,我摸了摸花盆里的多肉,枯叶子在手里碎成渣。
明天,还要完成任务。
我摸出手机,屏幕上堆着17个未接电话——
最上面的是妈妈的,备注是老妈,时间是周三晚上7点。下面是小夏的,她发了三条消息：
周末要不要去看电影
我买了奶茶,放在你桌上
你是不是又加班了
再下面是楼下便利店阿姨的,一条语音：
小静,你快递堆了一周了,有空来拿啊。
电脑屏幕还亮着,618项目进度表的窗口没关,最后一条更新是21:58：支付模块测试完成90%。
我想起早上出门时,妈妈给我发了条消息：
小静,今天是你生日,记得吃蛋糕。
我当时正在赶地铁,扫了一眼就关掉了,现在才想起——
今天是5月20号,我26岁生日。
桌上的旧笔记本摊着,封面的爸爸的宝贝几个字还是我小学时用蜡笔写的,边角卷得像只干了的蝴蝶。
里面夹着张照片：
8岁的我举着纸船,爸爸蹲在旁边笑,背景是家门口的老槐树。
照片下面压着张纸条,是爸爸去世前一周写的：
小静,爸爸希望你每天都能笑,像小时候那样。
我走到阳台,摸了摸那盆枯多肉。
叶子全掉光了,花盆里的土裂成龟壳,上次浇水还是三个月前——
那天我加班到十点,路过花店,老板说：
这花叫不死鸟,好养,每天浇点水就行。
我当时笑着买了,结果连窗户都没开几次,更别说浇水了。
小静,刚才打你电话没接,你吃晚饭了吗
手机突然震动,是妈妈发的消息。
我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停了半天,只回复了两个字：吃了。
其实我没吃——
加班的时候啃了个面包,现在喉咙里还发涩。
爸爸以前总说：小静是我的太阳,照亮了整个家。
可现在呢我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连妈妈的电话都没接,连盆花都养不活。
我掏出兜里的纸条来看,上面的太阳还是蜡笔的红,像爸爸以前给我画的。
窗外的雨小了点,风从阳台灌进来,吹得纸条哗哗响。
小静,你以前写的作文真好看,怎么不写了
上周小夏来找我,我正在改代码,她坐在沙发上翻我的笔记本。
没时间,工作忙。
我当时头都没抬。
她叹了口气,留下杯奶茶就走了——现在奶茶还在冰箱里,已经凉了。
电脑里的辞职报告还开着,不想错过妈妈的生日那行字,被我标了黄色。
我摸着键盘,突然想起爸爸去世前的晚上,他握着我的手说：小静,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做自己喜欢的事。
门口的钟敲了一下,已经凌晨1点了。
我关掉电脑,坐在沙发上,盯着窗外的雨。
明天,还要完成任务。
我搬过梯子,蹭着地板走到书架前——
梯子腿压得地毯陷了两个浅坑。
爬上去时,指尖碰到顶层木板,凉得像块冰。
爸爸的旧笔记本就躺在那里,封面爸爸的宝贝几个蜡笔字还在,边角卷得像被揉过的纸船——
那是我小学时每天翻它翻的。
我抽出来,笔记本里啪嗒掉出样东西：
铜钥匙。
我攥着钥匙跑向门口,插进锁孔。
拧了半圈,卡住了。
我踹了门一脚,门板闷哼一声,钥匙还插在里面,纹丝不动。
不是开门的
爸爸总说小静的太阳比外面的亮,可现在这把钥匙,连门都打不开。
我把钥匙拔出来,凑到眼前看：
刻字是抽屉。
转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最下面的抽屉——
里面躺着张纸条,和之前的一模一样,字迹歪歪扭扭：
任务2：破解电脑密码,答案是‘你最开心的一天’。
末尾的太阳还是蜡笔的红,边缘晕着水迹,像我小时候哭着画的。
我盯着纸条,昨天试了生日、入职日,都错了。
最开心的一天
我想起大学时和小夏去海边,她举着香草冰淇淋喂我,我笑到脸酸,她说小静你笑起来像太阳——
那天是2019年5月20号,是不是这个
电脑屏幕还亮着,618项目进度表的窗口没关,最后一条更新是我昨晚改的：支付模块测试完成90%。
我坐在椅子上,手指发抖地输入20190520。
电脑叮的一声开了。桌面弹出个未发送的辞职报告,是我上个月写的：领导,我不想每天加班到十点,不想错过妈妈的生日,不想忘了自己喜欢写小说……
后面还有几行被删掉的痕迹,我用鼠标一点,恢复过来：
我想做回那个会写故事、会对着晚霞笑的小静。
小静,爸爸不盼你赚大钱,就盼你每天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像小时候那样。
爸爸的声音突然钻进耳朵——他去世前一周,坐在医院病床上,攥着我的手说。
目标不是出门,是找到你自己。
我盯着那行字,鼻子发酸。
原来,那些找钥匙破解密码的任务,不是为了让我打开出租屋的门,是为了让我打开心里的那扇门——
我把自己困在加班赚钱的壳里,忘了妈妈炖的红烧肉有多香,忘了小夏的奶茶要加双倍珍珠,忘了爸爸说你是我的太阳,甚至忘了,我曾经那么喜欢写故事。
窗外的雨停了,天快亮了。
妈,周末我回家,想吃你做的红烧肉,要放糖色。我拿起手机,给妈妈发了条消息,然后给小夏发：
周末去看《流浪地球3》,我请你,带双倍珍珠的奶茶。
屏幕里的辞职报告还开着,我笑了——
原来,倒计时的假目标,是让我找回真正的、会笑的自己。
我是被手机震动醒的。
小静,今天是你26岁生日,记得吃碗长寿面,加个鸡蛋。后面跟着个红包,备注生日钱。
迷迷糊糊摸过手机,屏幕的光刺得眼睛疼——是妈妈的消息,发于凌晨5点。
上次想起自己的生日,还是去年妈妈给我煮了红烧肉,我坐在餐桌前,一边吃一边说妈,明年我陪你过生日,结果今年……我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4
多肉新芽爱意重生
第3天：救阳台的多肉
桌上的任务纸条摊着,几个字用红笔圈着,像爸爸以前给我画的太阳。
我想起昨天晚上,我给妈妈发了消息说周末回家吃红烧肉,她秒回好,我买最好的五花肉,可现在,我连自己的生日都要妈妈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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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刚亮,风从阳台灌进来,吹得多肉的枯叶子哗哗响。我走到阳台,摸了摸那盆不死鸟——
叶子全掉光了,花盆里的土裂成龟壳,上次浇水还是三个月前。
这花能活很久,像你这样的姑娘,肯定能养好,我想起买它时,老板说的话,可现在,它比我还惨。
小静,生日快乐！晚上我带蛋糕过来,你别加班了啊！手机又震动,是小夏的消息。
后面跟着个蛋糕的表情包,是我以前最喜欢的草莓味。
我盯着消息——上周她来找我,我正在改代码,她坐在沙发上翻我的笔记本,说小静,你以前写的作文真好看,怎么不写了,我当时头都没抬：没时间,工作忙。
桌上的辞职报告还开着,不想错过妈妈的生日那行字被我标了黄色。
小静,不管赚多少钱,都要记得自己的生日,因为那是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日子,值得开心。我摸了摸键盘,想起爸爸去世前的晚上说对我说。
门口的钟敲了七下,已经早上7点了。
我看着阳台的多肉,看着桌上的任务纸条,看着手机里妈妈和小夏的消息——
离7天的
deadline
还有4天,我还有很多事没做：
要救多肉,要给妈妈打电话,要和小夏去看电影,要写完那篇没结尾的小说。
我走进厨房,煮了碗长寿面,加了个鸡蛋。
面条的香味飘出来,我想起妈妈煮的面,也是这样的味道。我掏出手机,给妈妈发了条语音：
妈,我煮了长寿面,加了鸡蛋,味道像你做的。
傻孩子,只要你开心,比什么都强。妈妈秒回。
我看着手机,笑了——
原来,时间不是压力,是提醒我,要好好爱自己。
我端着水杯蹲在阳台,指尖碰了碰多肉的枯叶子——
脆得像去年冬天的干树枝,一捏就碎。
花盆里的土裂成龟壳,我往里面浇了半杯水,水唰地渗进去,没半点声响。
突然,花盆底下传来沙沙的动静。
我掀开花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露出来——和之前的任务纸条一模一样,字迹歪歪扭扭,是我小学时用铅笔写的：
小静,要每天给多肉浇水,像照顾自己一样。
末尾画了个太阳,蜡笔的红都褪成粉了,像爸爸以前给我画的。
我盯着纸条,脑子嗡的一声。
去年春天买这盆多肉时,我蹲在花店门口,把纸条塞在花盆底下,说：
等我赚了钱,就带你来大房子,每天给你浇水。
可后来加班越来越晚,我连窗户都没开几次,更别说浇水了——原来,任务3不是别人给的,是小时候的自己留的。
这时,门咚咚响。
我跑过去开,小夏举着草莓蛋糕站在门口,鼻尖沾着点奶油：生日快乐！我带了双倍珍珠奶茶,还有你最爱吃的草莓蛋糕！
她挤进来,看到阳台的多肉,皱着眉戳了戳枯叶子：
这花怎么成这样了你是不是又没浇水
我把纸条递过去,她看了一眼,突然笑了：
这是你小学时的字吧我记得你以前总给我写纸条,画太阳,说‘小夏是我的太阳’。
她蹲下来,摸着花盆里的土：
你看,小时候的你都知道要照顾多肉,现在怎么忘了
我想起昨天破解密码时,看到的辞职报告——
不想忘了自己喜欢写小说；
想起妈妈的生日提醒——
只要你开心,比什么都强；
想起爸爸的话——
做自己喜欢的事。
原来,阻碍我的不是工作,是我自己忘了好好爱自己；而帮手,是小时候的自己,是小夏,是妈妈,是所有没放弃我的人。
小夏端起我的水杯,给多肉浇了水。
泥土吸饱水,发出滋滋的声音,像小时候我喝汽水的样子。
她抬头,眼睛亮晶晶的：
小静,你看,多肉还没枯透,只要浇水,它就会活过来。就像你——只要想起要爱自己,就会变回以前那个笑起来像太阳的小静。
窗外的太阳升起来了,照在多肉的叶子上,照在纸条上的太阳上,照在小夏的笑脸上。
我拿起蛋糕,咬了一口,草莓味的,像爸爸以前买给我的蛋糕。
我看着小夏,又看着多肉,突然笑了——
原来,对手是我自己的忙碌,而帮手,是我心里那个没被打败的、小时候的自己。
小夏碰了碰我的胳膊：
愣着干嘛吃蛋糕啊！吃完我们去看电影,你说过想看《流浪地球3》的！
我点头,拿起奶茶喝了一口,珍珠Q弹,像小时候妈妈给我买的糖。
这时,多肉的叶子动了动——是风吗
不,是新芽！
嫩绿色的小叶子从枯茎里钻出来,像个小拳头,朝着太阳的方向。
我蹲下来,摸着新芽,眼泪掉在泥土里：
你醒了,我也醒了。
小夏笑着说：
看,它比你还勇敢。
我抬头,看着她,又看着窗外的太阳,突然觉得——
原来,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那些爱我的人,那些小时候的回忆,都在陪着我,帮我找回自己。
我是踩着阳光进家门的。
刚推开门,红烧肉的香味就撞过来,像小时候爸爸举着我转圈时的风,暖得能裹住人。
妈妈系着花围裙,从厨房探出头,笑出满脸的皱纹：
小静回来啦红烧肉刚炖上,再等十分钟。
桌上摆着我小时候的相册,封面是爸爸写的小静的成长册,边角卷得像被揉过的纸船。
我翻开来,第一页是8岁的我,举着纸船站在老槐树下,爸爸蹲在旁边,手里拿着块红烧肉,说：
小静,先吃口肉再玩。
照片下面有行小字,是妈妈写的：
1998年5月20日,小静的生日,爸爸做了红烧肉,她笑了一整天。
妈,这相册你还留着
我摸着照片,手指碰到爸爸的字迹,像碰到他的温度。
妈妈擦了擦手,坐在我旁边：
怎么能不留你小时候的每一张照片,每一张纸条,我都留着。
她翻开第二页,是我小学时写的作文,题目是《我的爸爸》,里面写：
爸爸说,我是他的太阳,照亮了他的世界。
作文下面有爸爸的评语：
小静写得真好,爸爸爱你。
你爸爸去世前,把这个相册交给我,说‘等小静长大了,让她看看,她小时候有多可爱,有多喜欢写故事’。
妈妈摸着相册,眼睛里闪着光,我知道你最近加班累,可我不敢说,怕你压力大。直到上周你发消息说‘周末回家吃红烧肉’,我才敢把相册拿出来——我想让你知道,不管你赚多少钱,不管你做什么,你都是我们的太阳。
我盯着相册里的作文,想起昨天破解密码时看到的辞职报告：不想忘了自己喜欢写小说；
想起小夏说的只要想起要爱自己,就会变回以前的小静；想起多肉新芽从枯茎里钻出来的样子——
原来,妈妈的红烧肉不是简单的菜,是爸爸的爱,是我的童年,是所有没放弃我的回忆。
妈,我想辞职。我突然说,我不想再加班了,我想写小说,想做自己喜欢的事。
妈妈愣了愣,然后笑了,像爸爸以前那样：
傻孩子,我和你爸爸从来没盼你赚大钱,就盼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像小时候那样笑。
她站起来,走进厨房,端出红烧肉：
你看,红烧肉要慢炖,就像日子,要慢慢过才香。你别急,我们等你。
红烧肉的香味飘过来,我夹了一块,咬了一口——和小时候的味道一模一样,甜津津的,带着妈妈的温度。
我想起爸爸去世前的晚上,他攥着我的手说：
小静,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看着妈妈,又看着相册里的爸爸,突然觉得——
原来,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那些爱我的人,那些小时候的回忆,都在等着我,等着我找回自己。
妈,我带了小夏的草莓蛋糕,是我最爱吃的。她今天要和我去看电影,《流浪地球3》,我以前说过想看的。
好,吃完红烧肉,你们去看电影。蛋糕留着,晚上回来吃。
我咬着红烧肉,看着妈妈的笑,看着相册里的爸爸——
原来,隐藏的因果不是别的,是爱。
是妈妈的红烧肉,是爸爸的相册,是小夏的蛋糕,是所有爱我的人,用他们的方式,让我想起要爱自己。
窗外的太阳升得更高了,照在相册上,照在红烧肉上,照在我笑脸上。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任务纸条,背面的小字还在：
目标不是出门,是找到你自己。
我笑了——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我抱着妈妈给的红烧肉便当,推开门时,出租屋的阳光正好裹住桌角的任务纸条——
5
拥抱自己门开人至
第7天：拥抱自己的红圈,像爸爸以前给我画的太阳,亮得晃眼。
阳台的多肉冒出了新芽,嫩绿色的小叶子卷着,像我小时候攥着爸爸手指的样子。
我蹲下来,指尖碰了碰新芽,想起昨天妈妈说：
红烧肉要慢炖,才会香；日子要慢慢过,才会甜。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领导的消息：小静,618项目需要你加班改方案。
我盯着屏幕,想起之前加班到十点的夜晚,想起被困出租屋时的慌,想起破解密码时看到的不想忘了自己喜欢写小说——原来,那些我以为的绝境,都是必经之路。
目标不是出门,是找到自己。——困住我的从来不是出租屋,是我自己裹紧的忙碌外壳；而那些绝境,是敲碎外壳的锤子,让我露出里面的、柔软的、真正的自己。
我给领导回消息：对不起,我辞职了。
原来,所有的绝境,都是为了让我走到今天,走到做自己的这一步。
我抱起多肉,走到阳台。
太阳照在新芽上,照在我脸上,我笑了——
像小时候那样,像爸爸说的我的太阳那样。
我盯着墙上的钟,秒针像蜗牛爬似的,一步步挪向12。
桌上的任务纸条摊着,第7天：拥抱自己的红圈被我攥得皱巴巴的,茉莉香混着妈妈红烧肉的余味,在屋子里绕。阳台的多肉新芽在月光下晃了晃,嫩绿色的小叶子卷着,像我小时候攥着爸爸手指的样子——可现在,我的手指在抖。
还有10秒。
我盯着门锁,铜芯泛着冷光,像在嘲笑我。
之前的任务像放电影似的闪过去：
找爸爸的笔记本,破解密码看到辞职报告,救多肉时发现小时候的纸条,妈妈的红烧肉,还有给领导发的我辞职了——是不是我哪里没做好是不是拥抱自己做得不够
秒针指向12的瞬间,钟咚的一声,撞得我心跳漏了一拍。
门锁没动。
我腿一软,坐在地上,盯着门锁——
难道我还是没找到自己
难道那些绝境都是白费
这时,门锁突然咔嗒一声。
我吓得跳起来,盯着门——铜芯转了半圈,门吱呀一声,开了。
月光涌进来,照在门口的两个人身上：
妈妈举着个手电筒,小夏抱着草莓蛋糕,她们笑着说：
小静,生日快乐！我们来接你了！
我盯着她们,眼泪掉下来——
原来,终极的时间节点不是门开,是有人等你；原来,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那些爱我的人,早就站在门口,等着我走出自己的壳。
我盯着门口的两个人,喉咙像塞了块浸了水的棉花,连妈都喊不出来。
妈妈举着手电筒,光束扫过我的脸,她笑出了眼泪：
小静,我和小夏怕你不敢开门,特意等在这儿。
小夏抱着草莓蛋糕,鼻尖沾着奶油,晃了晃蛋糕盒：
生日快乐！我带了双倍珍珠奶茶,在包里！
风从门口灌进来,吹得任务纸条哗哗响,吹得多肉的新芽晃了晃——嫩绿色的小叶子展开了一点,像在笑。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有妈妈给的红烧肉便当,还有小夏塞的糖（她上次说你加班肯定饿,给你留了水果糖）,这些东西像块暖宝宝,贴在我心口。
我以为……我声音发抖,蹲下来捡起脚边的任务纸条,背面的小字还在：目标不是出门,是找到自己。
我抬头,看着妈妈和小夏,突然笑了——
原来,我从来都没理解错任务。
那些找钥匙救多肉写辞职报告,不是为了出门,是为了找到那个会笑、会写故事、会爱自己的小静。
妈妈蹲下来,握住我的手：
傻孩子,我们都知道你能做到。
小夏把蛋糕放在桌上,翻开盒盖——草莓果酱流下来,像小时候爸爸给我买的蛋糕。
我咬了一口,甜津津的,像妈妈的红烧肉,像小夏的奶茶,像爸爸的太阳。
我辞职了。我突然说,我不想再加班了,我想写小说,想每天给多肉浇水,想每周陪你们吃饭。
妈妈笑了,像爸爸以前那样：
好,我们等你。
小夏举着奶茶,眼睛亮晶晶的：
我帮你联系了出版社,他们想看你的稿子！
我盯着多肉的新芽,看着妈妈的笑,看着小夏的奶茶——
原来,目标的反向实现不是出门,是我找到了自己,而你们,一直在等我。
门还开着,月光涌进来,照在我们身上。
我抱着妈妈和小夏,哭着笑：
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窗外的星星闪了闪,像爸爸的眼睛,像小时候的太阳,像所有爱我的人,在说：
小静,你做得很好。
我坐在电脑前,手指敲得飞快,屏幕上辞职报告四个字越来越清晰——
像我小时候写的作文标题,带着股子冲劲。
桌上的多肉新芽展开了一点,嫩绿色的小叶子扎得手心发痒。我摸了摸它,想起昨天妈妈说：
慢慢来,我们等你。
小夏的草莓蛋糕盒还在,盒盖边上沾着我咬过的痕迹,像个小太阳。
领导的消息弹出来：小静,项目需要你,再加几天班行吗我盯着这行字,想起上个月加班到十点的夜晚,想起电脑里未发送的辞职报告,想起爸爸的话：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敲了回复：对不起,我想清楚了,我要辞职。
我关掉电脑,开始整理桌上的东西——
爸爸的笔记本、妈妈的相册、小夏的纸条,还有那盆多肉,都装进了纸箱。
门口的钟敲了一下,已经下午两点了。
我抱着纸箱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出租屋——
阳光照在书桌上,任务纸条还摊着,背面的小字目标不是出门,是找到自己,像在笑。
我抱着纸箱,走向电梯,心里像卸了块石头——原来,辞职不是放弃,是开始；不是结束,是找到自己的路。
我蹲在地上整理纸箱,手指碰到妈妈的相册——
封面小静的成长册几个字,是爸爸的字迹,边角卷得像被揉过的纸船。
我翻开相册,里面夹着张皱巴巴的纸条,字迹歪歪扭扭,像我小学时写的,但比我写的更工整一点——是妈妈的字：
小静,我和小夏知道你最近加班累,所以仿着你小时候的字写了任务纸条。你爸爸去世前说,要让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我们想让你想起,你还是那个笑起来像太阳的小静。
窗外的风灌进来,吹得纸条哗哗响。
我盯着纸条,想起任务纸条上的茉莉香——
是妈妈洗衬衫用的洗衣粉味；
想起太阳画——是
爸爸教我画的；
想起多肉花盆下的纸条——
是小夏仿着我小时候的字写的。
小静小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抱着杯奶茶,鼻尖沾着奶油,我帮你拿了奶茶,双倍珍珠的。
她蹲下来,看到我手里的纸条,笑了：
是阿姨让我仿着你小时候的字写的,她说‘小静肯定不会怀疑’。
我摸着纸条,眼泪掉在相册上——
原来,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是妈妈和小夏,是所有爱我的人。他们用任务的方式,用我小时候的回忆,帮我敲碎了忙碌的壳,让我找回了自己。
小夏碰了碰我的胳膊：
阿姨说,只要你开心,比什么都强。
我抬头,看着她,又看着相册里的爸爸,突然笑了——
原来,所有的任务都是善意的,所有的绝境都是爱我的人,用他们的方式,让我想起要爱自己。
纸箱里的多肉新芽晃了晃,嫩绿色的小叶子展开了,像在笑。我抱着相册,抱着小夏的奶茶,突然觉得——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那些爱我的人,一直在我身边,用他们的方式,陪着我,爱着我。
我蹲在地上整理纸箱,妈妈的红烧肉香味从厨房飘过来,像小时候爸爸举着我转圈时的风,暖得能裹住人。
小静,红烧肉好了！
妈妈系着花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手里端着锅,油星子在她脸上闪着光。
小夏抱着我的多肉,蹲在阳台浇水,新芽展开了一点,嫩绿色的小叶子沾着水珠,像我小时候的眼睛。
我站起来,走到厨房,接过妈妈递来的碗——
红烧肉块儿颤巍巍的,糖色裹得均匀,像爸爸以前做的。
我咬了一口,甜津津的,带着妈妈的温度,带着爸爸的回忆,带着小夏的奶茶味,带着多肉的青草香。
妈,下周我陪你去买菜吧。我突然说,我想学做红烧肉,像你那样。
妈妈笑了,眼泪掉在围裙上：
好,我教你,要慢炖,才会香。
小夏举着多肉跑过来,叶子上的水珠滴在我手上：
小静,我帮你找了出版社的编辑,他们想看你写的小说！
我摸着多肉的新芽,看着妈妈的笑,看着小夏的眼睛,突然哭了——
不是难过,是开心,是那种憋了很久的、像小时候拿到奖状的开心。
我抱着妈妈和小夏,哭着笑：
我要好好生活,每天给多肉浇水,每周陪你们吃饭,写小说,看电影,做所有我喜欢的事。
妈妈摸着我的头,像爸爸以前那样：
傻孩子,我们一直都在。
小夏碰了碰我的胳膊：
我陪你,不管多久。
窗外的太阳升得更高了,照在红烧肉上,照在多肉上,照在我们脸上。
我笑了,像小时候那样,像爸爸说的我的太阳那样——原来,好好生活不是别的,是和爱我的人一起,做喜欢的事,吃喜欢的饭,笑出声。
我蹲在地上整理爸爸的笔记本,指尖碰到页缝里的硬东西——是张皱巴巴的纸条,边缘卷得像被我小时候咬过的糖纸,字迹歪歪扭扭,是我小学三年级的字：
长大后的小静：如果你忘了怎么笑,就做7件喜欢的事,每天一件,倒计时7天。等你做完,要继续哦,因为你是我的太阳,要每天都亮。
末尾画了个太阳,蜡笔的红都褪成粉了,像爸爸以前给我画的。
我盯着纸条,脑子嗡的一声——
原来,小时候的我早就知道,长大后的我会遇到麻烦。
她用倒计时的方式,给现在的我留了份礼物：
不是结束,是开始；不是走出出租屋,是每天都做喜欢的事,延续下去。
小静妈妈蹲下来,摸了摸我的手,这是你爸爸去世前给我的,他说‘等小静长大后,让她看看,小时候的她有多勇敢’。
我抬头,妈妈的眼睛里闪着光,像爸爸的眼睛。
小夏抱着多肉跑过来,新芽已经长到两厘米了,嫩绿色的叶子展开,像个小手掌：
小静,你看,它长大了！
我摸着纸条上的太阳,想起之前的7天任务：找爸爸的笔记本（喜欢的回忆）、破解密码（喜欢的写小说）、救多肉（喜欢的植物）、吃妈妈的红烧肉（喜欢的饭）、和小夏看电影（喜欢的朋友）、辞职（喜欢的选择）、拥抱自己（喜欢的自己）——原来,小时候的我早就帮现在的我选好了喜欢的事,倒计时不是终点,是起点。
我会延续下去的。我突然说,把纸条放进笔记本里,每天都做一件喜欢的事,像小时候那样。
妈妈笑了,眼泪掉在纸条上：
好,我们陪你。
小夏举着多肉晃了晃：
我帮你浇水,每天都浇！
我站起来,走到阳台,把多肉放在窗台上。
太阳照在新芽上,照在纸条上的太阳上,照在妈妈和小夏的笑脸上。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有妈妈给的红烧肉便当,有小夏塞的糖,还有爸爸的笔记本——
这些都是喜欢的事,都是倒计时的延续。
晚上,我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写小说——
题目是《我的太阳》,开头写：
小时候的我给长大后的我留了张纸条,说要做7件喜欢的事,然后延续下去。现在,我做到了,因为我知道,我的太阳,从来都没灭过。
窗外的星星闪了闪,像爸爸的眼睛,像小时候的太阳,像所有爱我的人,在说：
小静,你做得很好。
我系上妈妈的花围裙,锅里的五花肉滋啦一声跳进热油里,糖色裹上去,像爸爸以前擦亮我的小皮鞋,油亮亮的。
慢点翻,火别太大！
妈妈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她正教小夏给多肉换盆——那棵新芽已经蹿到三指高,嫩叶子撑开了,绿得像小时候我画草地用的蜡笔。
小夏的鼻尖沾了泥,嚷着：
阿姨,这土够松吗
我往锅里倒了酱油,香味轰地炸开,裹着水汽往上涌。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像小时候爸爸背着我跑步时的喘气声,又暖又急。
这味道钻进鼻子,撞进脑子——
是妈妈周末厨房的味道,是爸爸举着红烧肉逗我的味道,是小夏往我嘴里塞珍珠奶茶的味道。
小静,主编说下周一要见你！小夏举着手机冲进来,屏幕上是出版社编辑的消息：常小姐的小说大纲很有灵气,期待面谈。
手机壳边沿蹭了点酱油,像我小时候偷吃红烧肉留在袖口的油印子。
肉炖透了,我夹起一块吹了吹,塞进妈妈嘴里：
尝尝,像你做的吗
妈妈眯着眼嚼,油星子沾在嘴角：
像！就是糖色炒得急了点。
她伸手抹掉我额头的汗,慢炖才入味,过日子也一样。
小夏凑过来咬走半块肉,烫得直哈气：
香！比奶茶店新出的蛋糕还香！
她掏出颗水果糖塞给我——
上次加班时她留的,糖纸都磨毛了边。
我含着糖,甜味混着肉香在舌尖滚。
锅里腾起的热气模糊了窗户,多肉的新影子映在玻璃上,晃悠悠的。
原来,红烧肉的味道从来不只是酱油和糖,是妈妈的手汗,是爸爸的笑声,是小夏的咋呼,是我终于学会的——
好好生活的滋味。
我端着红烧肉上桌时,手机在兜里震了三下。
掏出来一看,出版社主编的头像跳着：
明早十点面谈,带上《我的太阳》前三章。
小夏的奶茶吸管噗地戳破塑封,珍珠滚到杯底。
她抢过我的手机,指尖沾着糖渍划开屏幕：
看！我说过你行的！冰箱上贴着便利贴,是她昨天写的：责编王姐电话138XXXX,她夸你大纲有烟火气。
阳台上,妈妈正给那盆蹿到半掌高的多肉套新盆。
根须裹着泥浆,嫩叶子蹭着她手背,像小时候我钻她怀里躲雷声。
她回头喊：小静,拿块红布垫盆底！你爸说过,喜气生根快！
我剪了块红布——
是去年生日妈妈裹红烧肉的方巾,油渍洗淡了,边角还绣着我的名字。
垫进盆底时,指尖触到个硬角。
抽出来看,是爸爸夹在旧笔记本里的老照片：
我八岁生日那天,他举着我画的太阳贴在窗上,玻璃映着红烧肉的热气,照片背面是他钢笔字：
太阳每天都是新的。
妈！你看这个！
我举着照片。
妈妈湿手在围裙上抹了把,笑出泪：这死老头子,藏这儿了……
小夏凑过来,奶茶杯挨着多肉新盆：现在你有三个太阳了——你写的书,这盆花,还有咱们。
锅里的肉咕嘟冒泡,我按下电饭煲开关。
手机又震,领导的名字弹出来：薪资涨30%,考虑返岗吗我戳着屏幕回：不了,在炖明天的太阳。
发送键按下去,肉香漫过客厅。
窗台多肉的新叶蹭着照片,爸爸的钢笔字映着光。
我摆好三副碗筷——
今晚的红烧肉,糖色炒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