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进行时,司仪问沈微是否愿意嫁给陆明宇。
她突然松开捧花,拿出U盘:先看个视频再回答。大屏幕上,未婚夫和闺蜜正在试婚床。
陆明宇跪着求原谅时,沈微用他当年的话回敬:玩玩而已,别当真。
后来他查出沈微是顶级豪门独女,发疯追到车库。
那些视频是林璐故意设计的!他扒着车门嘶吼。
车窗降下,沈微随手用湿巾擦碰过他的指尖。
所以呢她轻笑,狗咬狗,记得激烈点。
保镖恭敬提醒:大小姐,私人飞机在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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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宇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沈微女士为妻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都对她不离不弃,直至生命尽头
司仪浑厚热情的声音在偌大的宴会厅里回荡,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煽情尾音,轻易点燃了满场宾客脸上祝福的笑容。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细碎地洒在沈微曳地的昂贵婚纱上,像撒了一地流动的星河。她微微垂着眼睫,浓密睫毛在眼下投出两道小小的扇形阴影,遮住了所有可能外泄的情绪。她手里捧着的那束精心搭配的白玫瑰与满天星,娇嫩的花瓣被灯光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釉色,安静地依偎在她指间。
陆明宇站在她对面,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衬得他肩宽腿长。他侧头看向沈微,脸上的笑容温柔得能溺死人,眼神专注而深情,仿佛全世界只剩下眼前这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人。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清晰、笃定,带着一种即将拥抱幸福的激动:
我愿……
等等。一个平静的女声突兀地切了进来,不高,却像一把冰冷的薄刃,精准地斩断了陆明宇后面的话,也瞬间劈开了满场温馨洋溢的空气。
所有的目光,带着惊愕与不解,瞬间聚焦在声音的源头——沈微身上。
陆明宇的笑容僵在脸上,温柔的眼神里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困惑,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心慌。薇薇他下意识地唤了一声,试图去握她的手。
沈微却像是没听到,也没看到他伸过来的手。她微微抬起了下巴,一直垂着的眼睫也抬了起来。那双眼睛,在精致妆容的衬托下,清澈得惊人,里面没有新嫁娘应有的羞涩或甜蜜,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平静。她目光淡淡地扫过陆明宇瞬间僵硬的脸,掠过前排主桌上父母惊疑不定的神情,最后落在司仪身上。
在全场死一般的寂静中,在陆明宇凝固的注视下,她做了一件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事。
她松开了手。
那束象征幸福与纯洁的捧花,脱离了束缚,直直地坠落下去。娇嫩的白玫瑰和细碎的满天星砸在光滑锃亮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而清晰的啪嗒声,几片花瓣被震得脱离了花托,无助地散落开。
紧接着,在满场倒抽冷气的背景音里,沈微那只刚刚松开捧花的手,极其自然地伸进了自己婚纱宽大的蓬蓬袖里。动作流畅得仿佛排练过千百遍。再拿出来时,白皙纤长的手指间,稳稳地捏着一个毫不起眼的银色U盘。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清晰地透过麦克风传遍每一个角落:在回答‘我愿意’之前,我想先请大家,尤其是陆明宇先生,共同欣赏一段……特别的视频。
她甚至没有去看陆明宇此刻是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将U盘递向旁边一脸呆滞、完全搞不清状况的司仪。
麻烦播放一下。她的语气,礼貌得像是在请求播放一段普通的婚礼暖场视频。
司仪完全是懵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先于意识接过了那个冰冷的金属小物件。他茫然地看向台下的婚庆公司控制台,那边的工作人员同样一脸无措,但在沈微平静目光无形的压力下,还是手忙脚乱地接过了U盘,插进了电脑接口。
巨大的LED屏幕原本滚动播放着沈微和陆明宇甜蜜的婚纱照——沙滩上的追逐、古堡前的拥吻、花海中的相视而笑……此刻,所有温馨浪漫的画面骤然消失,屏幕短暂地黑了一下。
陆明宇的脸色在那一瞬间褪尽了血色,惨白如纸。他死死盯着那块巨大的屏幕,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微微颤抖,一种灭顶的恐慌攫住了他。他猛地转向沈微,声音都变了调,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嘶哑和惊惧:微微!你干什么别闹!快停下!有什么我们私下说!他试图去抢司仪手里的话筒,试图冲到控制台,但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巨大的恐惧让他浑身发冷。
沈微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他。她只是安静地站着,如同风暴中心最沉静的岛屿。洁白的婚纱包裹着她纤细挺拔的身姿,在聚光灯下,美得惊心动魄,也冷得拒人千里。
屏幕再次亮起。画面有些晃动,像是用手机仓促拍摄的,但足够清晰。场景无比熟悉——正是陆明宇和沈微精心布置、用来度过新婚之夜的,位于市中心那套顶级公寓的主卧!那铺着沈微亲自挑选的昂贵埃及棉床品的大床,此刻正承受着剧烈的摇晃。
镜头拉近,聚焦在那张宽大的婚床上。两具赤裸的身体正忘情地纠缠在一起,喘息声、黏腻的水声透过宴会厅顶级的音响设备,被放大到令人面红耳赤的地步。
男人的脸侧过来,对着镜头,那张脸,分明就是此刻站在台上、一身新郎礼服的陆明宇!他闭着眼,表情沉醉而投入。
而被他压在身下,发出猫一样诱人呻吟的女人,那张潮红迷乱、写满情欲的脸,更是让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天啊!是林璐!
沈微的那个闺蜜天天腻在一起那个
我的老天爷!在……在婚床上!
呕……这也太恶心了……
陆明宇!林璐!他们怎么敢!
惊叫、怒骂、难以置信的抽气声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宴会厅。无数道目光,从震惊、鄙夷、同情,最后都化作利箭,狠狠刺向台上那个摇摇欲坠的新郎。
陆明宇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了头颅,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宾客的惊呼和唾骂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传来。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不堪入目的画面,每一个细节都在凌迟他的神经。他猛地转头看向沈微,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有无尽的惊恐和绝望。
不……不是这样的……微微……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哭腔。他踉跄着,几乎是扑倒在沈微的婚纱裙摆边,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风度翩翩。他伸手想去抓沈微的手,姿态卑微到了尘土里,微微!你听我解释!是林璐!是她勾引我的!就……就那么一次!真的!就一次!我喝多了,我糊涂了!我爱的是你啊!我只爱你啊!
眼泪鼻涕糊了他精心打理过的脸,昂贵的礼服蹭上了灰尘。他语无伦次,只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们在一起五年了!五年啊!你不能因为一次错误就毁了一切!原谅我!求你原谅我这一次!我发誓!我以后……
他急切地竖起手指,指向天花板,我对天发誓!我再也不会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求你了,薇薇!
他仰着头,涕泪横流地看着沈微,像个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眼里是孤注一掷的乞求。
沈微终于低下了头,目光落在他那张涕泗横流的脸上。她的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厌恶,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彻底的、冰冷的疏离。
她微微弯下腰,凑近了一点。这个动作让陆明宇眼中瞬间燃起一丝渺茫的希望。然而,沈微开口了,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台下尚未平息的骚动,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
玩玩而已,陆明宇。她顿了顿,唇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讽刺,何必当真呢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陆明宇的天灵盖上!
玩玩而已……
玩玩而已……
四年前的那个夏夜,林璐红着眼睛跑来质问他为什么脚踏两只船时,他搂着当时新认识的、更漂亮的沈微,对着哭哭啼啼的林璐,也是用这种轻佻又满不在乎的语气甩出了这句话。
原封不动。
一字不差。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当年那种令人心寒的残忍回响。
陆明宇脸上所有的乞求和眼泪瞬间凝固,扭曲成一种极度惊骇和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被这句话生生扼住了脖子。他死死瞪着沈微,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女人。那眼神,充满了被彻底看穿、被无情嘲弄、被精准报复的恐惧和崩溃。
沈微直起身,再没有看他一眼。她抬手,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和留恋,一把扯下了头上那顶镶嵌着碎钻、价值不菲的公主冠。沉甸甸的冠冕在她手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哐当一声,被随意丢弃在陆明宇脚边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碎钻在灯光下刺眼地闪烁了一下,如同他们早已粉碎的关系。
她甚至没去管那繁复累赘的婚纱裙摆,任由长长的头纱拖曳在地,转身,在满场死寂和无数道复杂目光的聚焦下,一步一步,从容而决绝地走下了仪式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稳定,像是敲响了一曲复仇的终章。
留下身后一片狼藉的婚礼现场,和一个被彻底钉在耻辱柱上、灵魂出窍般瘫软在地的陆明宇。
一个月后,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厚重的红木办公桌上,摊开着一份薄薄的调查报告。纸张的边缘被一只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攥着,几乎要揉碎。
陆明宇的眼睛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死死盯着报告上那几行字,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尖叫:
沈微,原名沈微澜。沈氏集团唯一继承人。沈氏集团资产估值……
后面那些天文数字,他已经看不清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咆哮,震耳欲聋:沈氏!那个横跨多个领域、触角遍布全球、低调却能量恐怖的顶级财阀!沈微澜!那个传说中的、被保护得密不透风的沈家独女!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站在办公桌前、大气不敢出的助理,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你确定没弄错沈微……她怎么可能是……
那个名字烫得他舌头打结。
助理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得后退了半步,硬着头皮回答:陆总……反复确认过了。沈小姐……沈大小姐,一直用的是母亲的姓氏‘沈’。她本人非常低调,极少在公开场合露面。沈家对继承人的信息保护是最高级别……我们也是……也是这次事情闹得太大,才从一些特殊渠道……
砰!
陆明宇一拳狠狠砸在坚硬的红木桌面上,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他像一头彻底被激怒、走投无路的困兽,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悔恨、愤怒、恐惧、还有被巨大财富和权势冲击带来的眩晕感,像无数条毒蛇啃噬着他的心脏。
他当初怎么会瞎了眼!怎么会以为沈微只是个漂亮温顺、家世尚可、可以被他牢牢掌控的花瓶!他错过了什么他亲手毁掉了什么!
一个疯狂的念头瞬间攫住了他:找到她!解释清楚!把一切都推到林璐那个贱人头上!是林璐设计了他!沈微一定还对他有感情!只要解释清楚,只要他够诚心……她一定会原谅他的!沈氏!沈氏的财富和力量……那才是他陆明宇应该攀附的参天大树!他必须抓住!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燎原,瞬间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像一阵旋风般冲出了办公室,留下助理一脸惊惧地站在原地。
光线昏暗、空气沉闷的地下车库。
陆明宇那辆招摇的跑车一个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精准地横挡在了一辆线条流畅、通体漆黑的劳斯莱斯幻影面前。
车门被粗暴地推开,陆明宇几乎是滚下来的。他头发凌乱,昂贵的西装外套敞开着,领带歪斜,脸色惨白中透着一种病态的潮红,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幻影的后排车窗。
他踉跄着扑到车门前,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冰冷的防弹玻璃,声音嘶哑凄厉,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
微微!沈微!你开门!你听我说!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是林璐!是那个贱人!那些视频……是林璐故意设计的!她给我下了药!她偷拍了那些东西!是她存心要破坏我们!是她想毁了我!微微,你相信我!你出来啊!我们重新开始!我爱你!我一直爱的只有你啊!求你了!给我一个机会!看在五年的份上……
他语无伦次,涕泪再次糊了满脸,双手疯狂地拍打着车窗,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像一个输光了所有筹码、陷入癫狂的赌徒。
幻影车内,一片寂静。
后车窗是深色的单向玻璃,隔绝了外面的一切窥探,也隔绝了陆明宇那张扭曲绝望的脸。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清冽的雪松香气。
沈微靠坐在宽大舒适的真皮座椅里,身上早已换下了那件象征束缚的婚纱,穿着一身剪裁极简、质感非凡的米白色羊绒套装。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正低头看着手中平板电脑上跳动的股市曲线,指尖偶尔轻点一下屏幕。
陆明宇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和辩解,隔着顶级的隔音玻璃,传到她耳中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嗡嗡声,如同恼人的背景噪音。
前排副驾驶上,一个身着黑色西装、身形挺拔、面容冷峻的男人——她的首席保镖兼特别助理陈锋,透过后视镜看向沈微,眼神带着无声的询问。
沈微的目光终于从平板上移开,没什么情绪地瞥了一眼车窗外那个疯狂拍打的身影。那双曾经盛满对陆明宇温柔爱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深潭般的平静,不起一丝涟漪。
她几不可察地微微抬了一下下巴。
陈锋立刻会意,按下一个按钮。
后排那扇深色的防弹车窗,无声地、平稳地降下了一条缝隙。
车库浑浊的空气和陆明宇那刺耳绝望的嘶喊,瞬间涌了进来。
微微!你终于肯见我了!你听我说!都是林璐那个毒妇!她设计我!那些视频是她……
陆明宇看到车窗降下,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浮木,更加激动地扒着车窗缝隙,语速快得像机关枪,试图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向林璐。
沈微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扒着车窗缝隙、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的手指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极其碍眼的脏东西。
她微微蹙了一下眉,动作优雅地从旁边置物格里抽出一张质地精良、带着淡淡消毒水味的湿巾。没有言语,她伸出两根纤细白皙的手指,隔着湿巾,极其随意地、带着一种近乎刻骨的嫌弃,轻轻擦过陆明宇扒在车窗上的那只手的手背。
动作很轻,却像带着高压电流。
陆明宇如同被毒蝎子蛰到,猛地缩回了手,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彻底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难以置信的屈辱。
沈微慢条斯理地用湿巾擦着自己的指尖,仿佛刚才碰了什么不洁之物。她将用过的湿巾轻轻丢进车内的垃圾桶,这才抬起眼,隔着那条窄窄的车窗缝隙,看向车外失魂落魄的男人。
她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所以呢她的声音清泠泠的,像冰珠落在玉盘上,不带一丝温度,清晰地穿透陆明宇的耳膜,狗咬狗……
她顿了一下,那双清冷的眸子微微眯起,里面掠过一丝近乎残忍的兴味,轻飘飘地吐出后半句:
记得,咬得激烈点。
车窗无声而迅速地升起,再次将那张冰冷绝艳的脸庞和陆明宇绝望的世界彻底隔绝。
开车。沈微的声音恢复了平淡。
引擎发出低沉而强劲的轰鸣,漆黑的劳斯莱斯幻影如同苏醒的暗夜巨兽,没有丝毫犹豫,平稳而坚决地启动。
不!微微!沈微!你不能这样对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陆明宇被车子的启动惊得回神,再次疯狂地扑上去,徒劳地拍打着冰冷的车身,发出绝望的嚎叫。
车子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减速,将他和他那凄厉的哭喊彻底甩在了身后浑浊的黑暗里,只留下轮胎摩擦地面的轻微声响和刺鼻的橡胶味。
陈锋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重新专注于平板的沈微,恭敬地低声汇报:大小姐,机场那边已经准备就绪。您的私人飞机将在三十分钟后准时起飞,直飞瑞士。
嗯。沈微应了一声,指尖在屏幕上划过,关闭了财经页面。一条最新的八卦新闻推送弹了出来,标题耸动:昔日闺蜜反目成仇!林璐深夜爆料陆明宇财务造假,疑因情伤报复!
新闻配图是林璐红肿着眼睛走出公寓、被记者围堵的狼狈照片。
沈微的目光在那张图片上停留了不到一秒,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如同看到一张无关紧要的废纸。指尖轻点,推送瞬间消失。
她微微侧过头,看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流光。璀璨的灯火在她清澈的瞳孔里拉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带,像一场盛大却已落幕的幻梦。
引擎声低沉而稳定,如同她此刻的心跳。
车窗外的世界,喧嚣、混乱、充满背叛与撕咬,正在飞速远离。而车窗内,是绝对的掌控,是尘埃落定后的宁静,是她亲手选择的、永不回头的崭新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