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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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我和许诗画如约举行了婚礼。
可婚礼现场,许诗画却一身袈裟走了出来。
三年未见,她瘦得像一截燃尽的枯枝,裹在洗得发白的灰色僧衣里。
手里攥着一串深褐色的念珠,指节用力到泛白。
我心中没有一丝波澜,生怕她会破坏婚礼。
许诗画几乎是立刻把她带出去。
许诗画,这是江裴最重要的婚礼,你要闹也改天再闹!
我以为她会像从前一样歇斯底里。
她却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头颅深深垂下,死沉沉地跪在了地上。
她声音沙哑,再没有一丝无理取闹。
对不起,江裴。
当年执着AA的每一笔账,都是我亲手…扎在你心上的刀。
公司破产清算那天,看着堆成山的债单,我才真正明白......当你不图我一分钱、只图我这个人时,我许诗画,连垃圾都不如。
那点昔日的意气,早已被碾得粉碎。
她从僧衣宽大的袖袋里,颤抖着摸出一样东西。
是当年婚礼后,她坚持要A走的那枚婚戒。
戒托已有些黯淡,钻石却依旧闪着光。
她托着它,把它轻轻放在地上,仿佛放下千斤重担,也放下执着了半生的妄念。
欠你的情,欠你的债,余生我青灯古佛,慢慢赎。
她最后看了我一眼,茫然得像一潭死水。
转身离开时,我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放松。
这时沐楠楠握紧我的手,她看着我,眼中有安抚,更有无需言说的承诺。
我的声音清晰坚定,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