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溅手术台（2026年）
无影灯的光真亮呀,刺得沈梦睁不开眼。手术室可真冷呀,沈梦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哆嗦。
腹部的刀口还在渗血,麻药的效力渐渐退去,痛感像无数根针在扎。
她喘着粗气,视线模糊里,只看到护士匆匆跑动的身影。
产妇血压持续下降！羊水栓塞了！医生的声音带着焦灼,准备输血！通知家属签病危通知！
签什么签！我孙子呢
婆婆刘翠兰的声音像锥子扎进来,医生,先保我孙子！我们老李家不能断后！
沈梦觉得很奇怪,这手术室的门这么厚,为什么自己还能听到婆婆的声音,真是,死都死不安生。
沈梦觉得自己真该死,自己还有两个女儿呢,怎么能死呢
可是,好像要撑不下去了。
沈梦的心猛地一沉,觉得自己的意识在抽离。
她已经是第三次剖腹产了,前两胎都是女儿,医生早就警告过她,子宫壁太薄,再怀孕可能要命。
可刘翠兰天天在她耳边念叨2023年都放开三胎了,谁家没个儿子撑门面,老公李伟更是抱着她哄：梦梦,就这最后一次,生了儿子我天天给你洗脚。
现在她快死了,他们只惦记着那个没出世的儿子。
大女儿李悦在病房外哭着喊妈妈,小女儿李诺拽着爸爸的衣角发抖。
沈梦想伸手摸摸孩子,可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不受控制。
李伟站在门口,眼神躲闪,嘴里嘟囔着：医生,要不……先听我妈的
血顺着手术台的缝隙往下滴,在地板上积成小小的血泊。沈梦的意识像被潮水卷走,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刘翠兰那张写满必须是孙子的刻薄脸。
原来她这十年当牛做马,伺候一家老小,在他们眼里,连个带把的胎儿都不如。
若有来生……她再也不做这劳什子贤妻了。
第二章
重回2023
沈梦！日上三竿了还睡想饿死我们啊！
粗鲁的摇晃让沈梦猛地惊醒。消毒水的味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油烟和汗味混合的气息。她睁开眼,看到刘翠兰叉着腰站在床边,墙上的电子日历赫然显示着——2023年3月12日。
她不是死在手术台上了吗
沈梦猛地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平坦,没有怀孕。
她冲到梳妆镜前,镜中的女人三十岁出头,眼角有淡淡的细纹,却比记忆里鲜活得多。旁边的手机弹出新闻推送：2023年全国生育率再创新低,多地出台三胎补贴政策……
她真的重生了,回到了三年前。这时候大女儿刚上小学,小女儿还在幼儿园,而她,还没被逼着怀第三胎。
发什么愣李伟都快从物流站下班了,俩孩子四点放学,你现在做饭都赶趟吗刘翠兰伸手就要拧她胳膊。
换作以前,沈梦早就赔笑着钻进厨房了。可现在,前世临死前的冰冷绝望还攥着她的心脏。她抬手打开刘翠兰的手,力道之大让对方踉跄了一下。
要吃自己做,我累了。沈梦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声音不自觉的颤抖。
刘翠兰懵了。
这媳妇一向温顺得像绵羊,今天吃了枪药她在屋里跳着脚骂了半小时,从懒婆娘骂到不下蛋的鸡,沈梦愣是没吭声。
最后刘翠兰气鼓鼓地摔门进了厨房,锅碗瓢盆撞得震天响。
沈梦在被子里攥紧了拳头。眼泪无声滑落,不是委屈,是庆幸。
老天爷给了她一次机会,这一次,她要为自己活。
李伟,刘翠兰,还有那些吸血的亲戚,欠了她的,她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第三章
嫁妆车的归属
李伟回来时,沈梦正坐在沙发上陪女儿搭积木。客厅没开灯,刘翠兰坐在角落择菜,脸拉得老长。
咋不开灯死气沉沉的。李伟把外套往沙发上一扔,饭呢我饿死了。
妈在做饭。沈梦头也没抬,给小女儿递了块积木。
李伟觉得不对劲。以前他一进门,沈梦早就端茶递水了。他刚要发作,刘翠兰从厨房探出头：你问她！一天到晚挺尸,还敢跟我顶嘴！
沈梦,你啥意思李伟皱起眉。
沈梦放下积木,看着他：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当免费保姆了。
李伟被噎了一下,没好气地去厨房找吃的。
饭桌上,刘翠兰扒拉着米饭,阴阳怪气地说：有些人啊,拿着娘家陪嫁的车当宝贝,不知道那车早晚是我们李家的。
沈梦心里咯噔一下。她想起前世,李伟就是这时候偷偷把车过户给了他哥李军。那车是2020年她爸妈给她换的新能源轿车,花了十八万,说是让她接送孩子方便。
果然,李伟含糊地说：对了梦梦,我把你车过户给哥了。他跑网约车缺辆车,你平时接孩子骑电动车也挺方便。
你说什么沈梦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声音陡然拔高,李伟,那是我的车！你凭什么不跟我商量就过户
你咋呼啥李伟也火了,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哥赚了钱还能忘了我们再说手续都办了,你还能翻过来
办了也得给我要回来！沈梦站起身,眼神像淬了刀,那是我爸妈的钱买的,跟你们李家没关系！
你这是找事是吧李伟猛地一拍桌子,我看你今天就是欠揍！
他扬手就要打,沈梦没躲,死死盯着他：你动我一下试试。
前世她挨过无数次打,每次都为了孩子忍了。
可现在,她眼里的决绝让李伟的手僵在半空。刘翠兰赶紧拉架：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军儿用用怎么了沈梦你别不识抬举！
沈梦冷笑一声,抓起外套：车要不回来,有你们好看的。
第四章
钟无艳的大锤
沈梦没去找李军理论。她太了解那家人了,跟他们讲道理,不如跟驴谈兵法。
她直接打给了开五金店的发小周玲。
玲子,带把最大的锤过来,幸福小区3号楼。
咋了梦姐砸墙周玲的大嗓门从听筒里传来。
砸车。沈梦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半小时后,周玲开着小货车来了,后斗里放着把沉甸甸的八角锤。梦姐,真是你车啊这可是你爸刚给你换的……
沈梦看着楼下那辆熟悉的白色新能源车,李军正得意洋洋地擦着车。她深吸一口气,拎起锤子：我的东西,我乐意砸。
她走到车边,抡起锤子就朝挡风玻璃砸下去！
哐当！玻璃碎片飞溅,李军吓得跳起来：沈梦你疯了！
我的车,我砸着玩。
沈梦又是一锤砸在引擎盖上,凹下去一个大坑,李军,谁让你偷我车的
什么偷是伟子给我的！李军冲上来想抢锤子。
周玲一把拽住他：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要不要脸周玲练过散打,李军被她拽得动弹不得。
刘翠兰和李伟闻讯赶来,看到车被砸得稀巴烂,刘翠兰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杀人啦！败家娘们啊！我们李家造了什么孽啊！
李伟想拉沈梦,被她甩开：这车是我嫁妆,跟你们李家没关系。今天我砸了,谁也别想占便宜。
周围围了不少邻居,对着李军指指点点。原来是弟媳妇的车啊怪不得天天开着嘚瑟……李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却不敢还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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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扔掉锤子,拍了拍手：李军,记着,不是我的东西你别碰。这一次我砸的是车,下一次没我把头砸了。
她转身就走,周玲赶紧跟上。留下李伟一家对着烂车跳脚,却连一句狠话都不敢说——他们知道,沈梦这次是来真的。
第五章
内裤的反击
砸车事件后,李伟跟沈梦分了房。刘翠兰不敢明着找茬,却变着法地使坏。
这天沈梦接孩子回家,一进门就闻到股馊味,碗堆在厨房里也不知道几天没洗。客厅的暖气片上挂满了花花绿绿的内裤,有男有女,一看就不是自家的。
妈,这谁的大女儿捂着鼻子问。
你大伯娘的。刘翠兰从厨房探出头,她说他们家暖气坏了,让我帮忙烘烘。
我们家是烘衣房沈梦皱眉,拿下来。
你咋这么小气刘翠兰不乐意了,都是一家人,帮个忙怎么了
沈梦没理她,径直走进李伟房间,翻出他换下来的几条内裤。刘翠兰还在嘟囔：翻那脏东西干啥……
下一秒,她就看到沈梦拿着内裤出了门,直奔对门李军家。
李军媳妇张梅开门看到她,脸一沉：你来干啥
沈梦没说话,走进卧室,把李伟的内裤往张梅床头一挂,扯平了边角。
沈梦你疯了！张梅尖叫着要去扯。
你把内裤挂我家,我把我老公的挂你家,公平。沈梦拍了拍手,你不是爱烘吗我老公这几条味重,麻烦你多烘会儿。
你给我滚！张梅抓起枕头砸过来。
沈梦轻松躲开：记得烘透啊,谢了。
她走出门,正撞见赶来的刘翠兰。刘翠兰想骂,被沈梦一眼瞪回去：以后再敢把外人的脏东西往家里带,我就把这些内裤挂村委会公示栏上,让大家评评理。
刘翠兰吓得一哆嗦,看着沈梦进了门,赶紧给张梅赔笑脸。可张梅哪肯罢休,指着刘翠兰的鼻子骂了半小时,最后把李伟的内裤扔到了家门前。
沈梦听到动静,隔着门冷笑。对付这种人,就得用他们看得懂的方式——以牙还牙。
第六章
婆婆的信仰
刘翠兰消停了没几天,又开始神神叨叨。自从沈梦嫁过来就没有一天消停的时候,每天早上五点就出门,说是去听课,傍晚才回来,两个孩子的午饭都得托邻居照看。
沈梦只要想到上辈子自己在手术室大出血,婆婆在门口念念有词的样子,就恨的牙痒痒。
沈梦起了疑心。这年头到处都是反诈宣传,刘翠兰这劲头,怎么看都像被洗脑了。
这天她悄悄跟在刘翠兰后面。老太太没去公园,反而上了辆面包车,跟着十几个老人往郊区去。沈梦打了辆车跟上,最后面包车停在一个废弃的仓库前。
仓库里乌泱泱坐满了人,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在台上唾沫横飞：家人们！只要信我们‘福报教’,不用打针不用吃药,病能好,钱能来,还能求子！刘大姐不就是求子成功了吗
刘翠兰坐在第一排,激动地拍着手：对！我儿媳妇马上就能给我生大孙子了！
沈梦气得浑身发抖。怪不得刘翠兰最近总催她生三胎,原来是被这群骗子洗脑了！她悄悄拿出手机,录下视频,然后躲到角落打了110。
喂,警察同志吗我举报……
半小时后,警车呼啸而至。仓库里的人慌作一团,那个讲师想跳窗跑,被警察逮个正着。刘翠兰哭着喊：你们干啥！这是福报！
警察出示证件：涉嫌非法聚集和诈骗,都跟我们走一趟。
沈梦站在远处看着,冷着脸。前世刘翠兰就是被这种信仰骗走了几万块养老钱,还天天逼着她求神拜佛生儿子。这一世,她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晚上刘翠兰被放回来,耷拉着脑袋不敢看沈梦。沈梦正在给孩子讲故事,头也没抬：下次再去,我就直接联系电视台曝光。
刘翠兰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提听课的事了。
第七章
扎漏的避孕套
日子稍微清净了些,沈梦找了份超市理货的工作,虽然累,但能自己赚钱,腰杆挺得更直。李伟想让她辞职回家做饭,被她一句你赚的钱够养家吗堵了回去。
可她知道,李伟和刘翠兰从没放弃让她生三胎。
这天沈梦整理衣柜,发现抽屉里的避孕套包装有点不对劲。她拆开一个,对着光一看——上面有个细小的针孔。
她心里瞬间冷了下去。前世她就是这样莫名其妙怀了三胎,当时只当是意外,现在看来,是李伟搞的鬼。
沈梦把那盒避孕套收好,脸上不动声色。晚饭时,李伟一反常态地给她夹菜：梦梦,你看你上班挺累的,要不还是别去了在家好好歇着,我养你。
不用。沈梦夹起一块辣椒炒肉给他,你多吃点,补补。
这是李伟最爱吃的菜。沈梦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想起前几天听邻居说,村西头的李大爷家有让母猪发情的药,无色无味。
她托人买了一小包,此刻就藏在厨房。
晚上李伟洗完澡,凑到沈梦身边：老婆,我们好久没……
我明天跟周玲约好了,去她家住。沈梦打断他,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你自己睡吧。
李伟虽然失望,但也没多想。
他不知道,沈梦在他的辣椒炒肉里,拌了满满一大勺药。
第二天沈梦故意走得很早。她没去周玲家,而是在村里东家出来,西家进去,各门各户,刷了一天的存在感。
傍晚时分,她看到张梅鬼鬼祟祟地进了自己。沈梦冷笑一声,起身回了家。
钥匙插进锁孔,门没反锁。客厅传来奇怪的声音,沈梦推开门——
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高清摄像机。早就发现这叔嫂俩不正常,嫂子家儿子,有个头疼脑热,李伟比自己的哥哥李军上心多了。
李伟和张梅正滚在沙发上！
白花花的两坨。像案板上的肥猪肉。
沈梦站在门口,看着那一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张梅那160斤的身板压在李伟身上,两人白花花的肉挤在一起,恶心得像两头猪。
你们……爽不爽沈梦的声音不大,却像炸雷一样在两人耳朵边炸响。
嫂子,你这眼光不行呀,李伟这种小金菇,跟你不就像在海里游
李伟,你这也下得去口,分得清腰和腿吗你们家玩的这么花的！
沈梦一边慢条斯理的拍摄,一边口若悬河。
李伟和张梅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张梅想跑,被沈梦一把抓住头发：张梅,你老公知道你在这儿‘帮忙’吗
沈梦你放开我！张梅尖叫着挣扎。
李伟赶紧劝：梦梦你别冲动,是她勾引我的……
滚。沈梦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你们两个,真让我开眼。
她松开手,转身进了卧室,反锁了门。门外传来张梅的哭嚎和李伟的辩解,沈梦充耳不闻。
她靠在门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上一世她为了孩子忍了,这一世,她倒要看看,这对狗男女能闹出什么花样。这个世界既然已经这么荒谬,那就让它更荒谬些吧。
第八章
大集上的直播
沈梦没吵没闹,这让李伟和张梅都松了口气,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忍下来。刘翠兰更是私下劝她：家丑不可外扬,这事就算了吧,以后让李伟好好补偿你。
沈梦只是冷笑。补偿她要的从来不是补偿。
周末是镇上的大集。农村大集早就变了样,不仅有卖菜的小贩,还有搭着戏台搞直播的网红,高音喇叭此起彼伏。
沈梦租了个最大的高音喇叭,又联系了做婚庆的朋友,在集中心支起一块高清LED屏。她穿着一身红裙子,站在屏幕前,手里拿着话筒。
各位老乡,耽误大家几分钟时间。沈梦的声音通过喇叭传遍整个集市,我叫沈梦,就住旁边李家庄。今天我要说说我家那点‘好事’。
赶集的人都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她。李伟和刘翠兰也在人群里,想拉她走,被周玲带来的几个姐妹拦住了。
我老公李伟,偷偷把我嫁妆车过户给他哥,我砸了车,他没话说。沈梦的声音清亮,他哥媳妇张梅,把全家内裤挂我家暖气上,我把我老公内裤挂她床头,她也没话说。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李军和张梅挤在后面,脸都绿了。
我婆婆刘翠兰,不好好带孙女,跑去搞非法聚集,被警察抓了,她更没话说。沈梦话锋一转,可现在,我老公李伟,和他嫂子张梅,干出了猪狗不如的事！
她抬手示意,身后的LED屏突然亮起——上面赫然是李伟和张梅在沙发上的照片！高清摄像头拍得清清楚楚,连张梅肚子上的大痦子都拍的清清楚楚。
第九章
撕破脸皮的混战
高清大屏上的画面像一颗炸雷,在喧闹的集市上炸开了锅。人群瞬间沸腾,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浪差点掀翻棚顶。
我的天！这不是李军家媳妇吗
还有李伟！他跟他嫂子搞到一块儿去了这叫什么事啊！
怪不得沈梦要闹,这换谁能忍
张梅尖叫一声,捂着脸就想钻地缝,被旁边的人指指点点地拦住：哎这不是那谁吗跑啥呀李军气得浑身发抖,冲上来就要砸屏幕,被周玲带来的人死死按住。
刘翠兰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指着沈梦的手哆哆嗦嗦：你……你这个丧门星！你是要毁了我们李家啊！
李伟像被抽走了骨头,瘫在地上,眼神涣散。沈梦看着他那副怂样,心里最后一点念想也断了。她拿起话筒,声音比刚才更冷：大家看清楚了,这就是我掏心掏肺伺候了十年的家人。他们逼着我生三胎,偷我的钱,占我的东西,现在连人伦都不顾了！
她举起手里的结婚证和户口本,当着众人的面撕得粉碎：从今天起,我沈梦跟李伟,跟你们老李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婚,我离定了！
好！人群里有人叫好,不少围观的妇女都红了眼,想起自己受过的委屈,纷纷帮腔：这种人家不离留着过年沈梦妹子做得对！就该让他们丢人现眼！
混乱中,张梅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人群扑向沈梦：我让你毁我！她指甲尖利,朝着沈梦的脸就抓过来。沈梦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反手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张梅被打得晕头转向。
这一下彻底点燃了战火,李军甩开人冲上来帮媳妇,李伟也像疯了一样扑向沈梦,刘翠兰在一旁哭天抢地骂不绝口。周玲带来的姐妹赶紧护着沈梦,双方扭打在一起,集市上的菜摊被撞翻,烂菜叶滚了一地,活像个闹剧场。
直到警察赶来,这场混战才被制止。沈梦整理着被扯乱的裙子,脸上带着伤,眼神却亮得惊人。她看着被警察带走的李家众人,看着周围或同情或敬佩的目光,第一次觉得,空气是这么自由。
第十章
争夺抚养权
警察局里,李家四口人还在互相指责。张梅哭着骂李伟骗她,李伟怨张梅勾引,李军揍了弟弟两拳,刘翠兰瘫在椅子上念叨造孽。
沈梦坐在另一边,冷静地做着笔录,周玲在旁边给她递纸巾。
警察看着这一地鸡毛,也头疼不已。
你这也是,先把你抓进来管两天,集上那么多人,你也不说打个码！
调解这情况根本没法调解。最后只能让他们各自回家,离婚的事去法院解决。
出了警察局,李伟拦着沈梦：梦梦,你别闹了,我们回家好好过。我保证,我再也不跟她来往了……
滚开。沈梦懒得跟他废话,拉着赶来的两个女儿就要走。大女儿李悦吓得紧紧攥着她的手,小女儿李诺怯生生地问：妈妈,我们不回家了吗
沈梦蹲下来,擦掉女儿脸上的泪痕：我们回自己的家,妈妈保护你们。
她带着孩子回了娘家。沈爸沈妈看到女儿脸上的伤,心疼得直掉眼泪,却没说一句责备的话,只说：回来就好,有爸妈在,天塌不了。
李伟和刘翠兰第二天就找上门了,不是来道歉,是来抢孩子的。
沈梦,你把孩子留下！那是我们李家的种！刘翠兰堵在门口,撒泼打滚,你想离婚可以,把孩子留下！不然我就死在你家门前！
李伟也在一旁帮腔：梦梦,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你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怎么过跟我回去,以前的事我不怪你……
不怪我沈梦简直要气笑了,李伟,你搞搞清楚,做错事的是你不是我。想要孩子除非我死了。
她直接报了警。警察来了几次,李家还是天天来闹,甚至跑到沈梦爸妈的小区堵她,指着她骂狐狸精不要脸。沈梦知道,跟这种人没道理可讲,只能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她请了律师,收集了李伟出轨的证据、李家重男轻女的录音、刘翠兰参与非法聚集的记录,甚至找到了前世李伟偷偷转移她嫁妆的银行流水——原来他早就开始算计她了。
开庭那天,李家还想撒泼耍赖,说沈梦不守妇道精神有问题。可当律师把一沓沓证据摆在法官面前,当两个孩子怯生生地说怕奶奶和爸爸,李伟和刘翠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法官最终把抚养权判给了沈梦,李伟需要每月支付抚养费,直到孩子成年。他想上诉,可律师告诉他,再闹下去只会更丢人,他这才作罢。
拿到判决书的那天,沈梦走出法院,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她终于彻底摆脱那个泥潭了。
第十一章
各自的结局
离婚后的沈梦,像换了个人。她辞掉了超市的工作,用爸妈支持的钱,加上自己的积蓄,开了家小小的童装店。她眼光好,会搭配,又讲诚信,生意渐渐红火起来。
她把两个女儿送去学了舞蹈和绘画,周末带她们去公园、去图书馆,家里再也没有争吵和冷暴力,只有欢声笑语。李悦变得开朗了,敢主动跟人打招呼；李诺也不再怯生生的,画的画还拿了奖。
而李家,却彻底成了村里的笑柄。
李伟和张梅的事传遍了十里八乡,没人愿意跟他们打交道。李军跟张梅离了婚,把她赶回了娘家,自己也因为名声太臭,跑网约车都没人敢坐,最后只能去外地打零工。
刘翠兰受不了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天天在家骂天骂地,跟李伟吵得鸡飞狗跳。李伟没了沈梦这个免费保姆,日子过得一团糟,上班总出错被老板骂,回家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整个人颓废得像个流浪汉。
有一次,沈梦去镇上进货,碰到了李伟。他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头发油腻,看到沈梦带着两个打扮得干干净净的女儿,眼神复杂。
梦梦……他想上前说话。
沈梦拉着女儿绕开他,像没看见一样。有些人,不值得她再浪费一秒钟。
后来听说,李伟想再找个媳妇,可人家一打听他家的事,都摇头摆手。刘翠兰急得跳脚,托人介绍了好几个,都没成。有一次她在菜市场跟人吵架,说漏了嘴,说当年沈梦生第三胎时,她让医生先保孙子,结果沈梦大出血死了……这话传到沈梦耳朵里,她只觉得一阵恶寒,更加庆幸自己重生了。
张梅回娘家后,也没好果子吃。她爸妈觉得丢人,把她骂了一顿,逼她去外地打工。据说她后来又嫁了个男人,还是改不了好吃懒做的毛病,没过多久又离了。
这天,沈梦的童装店来了个熟客,是以前的邻居王婶。王婶一边挑衣服一边叹气：沈梦啊,你是不知道,李家现在可惨了。李伟前两天干活摔断了腿,刘翠兰去照顾他,结果两人又吵起来,刘翠兰气得住了院……
沈梦淡淡地哦了一声,继续给客人打包。
王婶看她没反应,又说：你说这叫啥都是报应啊。当初他们对你那么狠……
王婶,衣服包好了。沈梦打断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跟我没关系了。
王婶愣了一下,点点头：你说得对,你现在过得好就行。
送走王婶,沈梦看着窗外。阳光正好,街上人来人往,充满了烟火气。她拿起手机,给女儿发了条信息：晚上想吃什么妈妈给你们做。
很快收到回复,是李悦发的语音：妈妈,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妹妹说要吃番茄炒蛋！
沈梦笑了,眼角的细纹里都带着暖意。
前世的凄惨已经烟消云散,今生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她不需要报复谁,不需要证明什么,只要自己和女儿过得平安幸福,就是对过去最好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