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累的......”芸娘脑袋往被窝里缩了缩,“就是......就是夜里总睡不安稳......”
“哦?”林川挨着床沿坐下,“是哪里不舒服?”
芸娘的脸更红了,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就是......就是身子......坠得慌......”
“坠得慌?”林川愣了愣,“来月事了?”
话说出口,她慌忙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不是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林川更纳闷了。
“就是......就是下面......有点痛......”
林川好一会儿才品出味来,脸也跟着红了起来:“是不是我这几日折腾得没轻没重?”
被子里的人轻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索性不动了。
林川看着她这副模样,又好笑又心疼,正想再说些什么,芸娘忽然从被子里探出头,眼睛红红的:“相公,我一个人,是不是伺候不好相公?”
“胡说什么呢?”林川哭笑不得。
芸娘摇摇头:“我就是觉得......自己笨手笨脚的,夜里总让相公......不尽兴......”
最后三个字,说得格外羞怯。
“是我不好,只顾着自己痛快,没顾着你的身子。”
林川轻轻揽住她,“以后不这样了,好不好?”
“相公,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芸娘眨巴着眼睛,发现对话的走向跟自己预想的不同。
“嗯?那你是什么意思?”林川问道。
“我的意思,嗯,就是,就是......”芸娘越急越说不出口,“就是......找、找别人帮忙?”
“你是说青楼?”林川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傻芸娘,我才不去那种地方。”
“啊......不对不对啊......”芸娘犹豫了半天,像是做了天大的决定,猛地闭上眼睛,飞快地说:“我是说真的......要是有合适的姑娘......相公你就、你就娶回来吧......我......我不妒的......”
一口气把话说完,脸烫得能烙饼。
林川愣了愣,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呀......整天跟谷里的那些婆子在一起,都学坏了!”
芸娘见他没动怒,胆子又大了些,小声道:“我是认真的......若是、若是再有个人和我一起伺候相公,让相公尽兴......而且......芸娘笨手笨脚,不会刺绣,也不会琴棋书画......也不会跳舞......我听老人说,男人都忍不得......要是憋出病来可怎么好......”
她偷瞄了林川一眼,见他没说话,赶紧补充道:“相公你说......是不是啊?”
林川这才察觉到不对,笑着看她:“你这丫头,绕了这么多弯子,是不是有人乱嚼舌头?”
方才芸娘说的刺绣、琴棋书画、跳舞,分明就是指向了秦砚秋......
芸娘被他看得越发慌乱,双手捂住脸:“没有没有,我就是......就是觉得自己笨手笨脚的,好多事都做不好......夜里也总伺候不好你......”
“胡说什么呢。”林川拉下她的手,见她眼圈红了,心里顿时软下来,“你是我媳妇,我疼你还来不及,哪能嫌你不好。”
“可......可我一个人,有时候真的......”
芸娘吸了吸鼻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日见秦姑娘帮你处理文书,条理分明的样子,我就想......若是相公身边有个能干的人,既能帮你理事,夜里也能......也能替我分担些......”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头垂得更低了。
林川哭笑不得:“芸娘,别人的媳妇都是醋坛子,你怎么还主动点上鸳鸯了?”
“相公是将军,该有三妻......四、四......二妾的呀......”芸娘低声道。
“你真这么想?”林川笑着问她。
芸娘呆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可我不这么想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