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话,秦砚秋便打断他。
“将军不必多言。”
她抬起头,眼睫轻轻颤着,“砚秋知道分寸,不会给将军添麻烦的。”
林川被她堵得一怔,忍不住挠了挠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将军......何意?”
秦砚秋抬起头,目光炽热地望着他。
“砚秋,你是一个好姑娘,我生怕委屈了你......”
“砚秋不委屈。能帮将军分忧,能看谷中百姓安居......”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我心里欢喜得很。”
“我说的委屈,不是这个意思......”
“那将军说的委屈,是哪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
林川迎着她的目光,心头一热,纠结了半晌,索性一拍脑门,直截了当道:“砚秋,我知道你心里喜欢我......”
秦砚秋的脸“腾”地红透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她慌忙低下头去。
“我也喜欢你啊。”
林川看着她窘迫的模样,开口道,“你这么好的姑娘,我要是不动心,那岂不是......连和尚都不如了?”
“和、和尚?”秦砚秋抬起头,眨了眨眼。
她没听懂这个比喻,却听懂了话里的温度。
林川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我总怕委屈了你。你是官家小姐,自幼娇养,跟着我在这铁林谷里吃苦......还有我这身份,如今局势不明,前路更是难料,我怕......怕给不了你安稳,更怕......对你不公平。”
秦砚秋涨红了脸,低声问道:“如何会......不公平?”
“你知道的,芸娘......芸娘她......”
话到嘴边,却又顿住。
晨风吹过校场,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飞过。
秦砚秋的裙角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纤细的脚踝。
她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却依旧抬着眼,静静地等他说下去。
“芸娘是我的妻子。”
林川终于说出口,“她是村里长大的姑娘,性子温厚,陪我走过最难的时候。”
他看向秦砚秋,目光里带着歉意:“我知道你是官家小姐,你父亲是同知大人......若是让你跟着我,既要屈居人下,还要受旁人指点,你父亲那边,怕是也绝不会同意。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秦砚秋静静地听着,心头却是小鹿乱撞般。
直到林川说完,她才轻轻摇了摇头:“将军,砚秋并非不明事理之人。芸娘与将军自小青梅竹马,砚秋如何比得了?芸娘心地纯真善良,她的好,砚秋看在眼里,也敬在心里。”
她往前走了半步,晨光落在她脸上,映得她目光如水:“我爹是官,可他这个官如何得来的,砚秋和将军都知道......砚秋看中的,从来不是什么官家小姐的身份,也不是将军的名头,至于名分......”
她顿了顿,脸颊又泛起红晕来:“砚秋只知道,每日待在将军身边,看着铁林谷越来越好,看着百姓们有饭吃、有衣穿,心里......好踏实。”
一番话,说的林川感动莫名:“砚秋......”
她迎着林川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至于公平......砚秋觉得,能留在想留的人身边,做想做的事,对砚秋来说,就是最大的公平。”
林川愣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骨子里却比谁都通透的姑娘,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被秦砚秋递过来的帕子打断。
帕子上还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是她刚才一路攥在手里的。
“将军,先擦擦汗吧。”她轻声道,“醒酒汤若是管用,砚秋再回去熬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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