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这就去办。”师爷躬身退下。
就在师爷刚离开不久,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鼓声。
“咚!咚!咚!”
“大人!”
衙役连滚带爬冲进后堂,
“铁林堡的林总旗押着张大少爷击鼓鸣冤!”
“哪个张大少爷?”张员外霍然起身。
“就是......就是员外您家的大少爷......”
“什么?!”张员外瞪大眼睛,“他、他敢!”
秦知县双手发抖:“快!快升堂!”
公堂之上,林川按刀而立,战甲泛着寒光。
十一名铁林堡战兵分列两侧,杀气凛然。
张世仁被五花大绑跪在堂下,半边脸血肉模糊,嘴角还挂着血沫子。
“威——武——”
水火棍敲击地面的闷响中,秦知县强作镇定拍下惊堂木:“堂下何人?”
林川单手按刀,沉声道:“铁林堡总旗,林川。”
秦知县眼皮一跳。
边军总旗本就是七品,和知县同级。
按律来说,他是无权堂审的。
可台下偏偏又是张员外的大公子......
“咳......”秦知县干咳一声,硬着头皮道:“林、林总旗,此来所谓何事?”
林川冷笑一声,战靴往前一踏:“秦大人这是要本官站着回话?”
秦知县一愣,脸涨得通红:“林总旗说笑了,来人,看座!”
衙役慌忙搬来太师椅,林川大马金刀坐下。
“秦大人!”
他指着张世仁说道,“这厮强抢边军家眷,本官特来请秦大人主持公道!”
堂下顿时炸开了锅。
张员外猛地从后堂冲出:“血口喷人!我儿是去接未过门的弟媳妇!”
“这位是......”林川假装一愣。
其实不用问,他已经猜到这是张员外。
只是他没想到,张员外也在县衙。
这倒省事,多了一个羞辱对象。
“林总旗,这、这位就是张员外......”
“哪个张员外?”林川明知故问道。
“就是......”秦知县低声道,“后山矿洞的张员外......”
“啊!原来您就是张员外啊?”
林川恍然大悟,指着张世仁问道,“这家伙是你儿子?”
“正是犬子!”张员外气得吹胡子瞪眼。
“那我倒要问问张员外!”
林川眯起眼睛,“你刚才说的......未过门的弟媳妇,是什么意思?”
公堂之上,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凝固。
张员外突然抚掌大笑:“哈哈哈,林总旗怕是误会了!”
他踱步到堂中,锦缎衣袖一甩,
“那柳芸娘本就是我张家未过门的媳妇!”
“哦?”林川手指在刀柄上轻叩,“张员外既如此说,想必带了婚书凭证?”
“这......”张员外笑容一滞,随即冷哼道:“婚书自然在府中,岂会随身携带?”
“没有婚书,又如何证明?”
林川问道,“我可是亲眼所见,张大公子是当面强抢啊!”
“林总旗,你一个外人,不知其中瓜葛。”
张员外冷笑道,“这柳家男人生前借了我四十两银子,如今利滚利一百四十两,已经还不起了。所以才拿芸娘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