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我把内向竹马亲哭后 > 第一章

我罩了十几年的小跟屁虫竹马,是个一被我逗就脸红的内向包。
直到联谊舞会那晚,我把他亲哭了。
我以为他只是害羞,没想到,他却在无人的画室里,把我锁住,红着眼将我死死按在墙上,声音沙哑又疯狂:
林晚星,你不能不负责。
1
我叫林晚星,性格张扬,从小就是我们大院里的孩子王。
顾屿琛,是我的竹马,医学院的学神,性格内向。他从小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像个害羞的小跟屁虫。我嫌他闷,但谁要是敢欺负他,我第一个拎着板砖冲上去。
在我心里,我俩的关系,是世界上最坚不可摧的姐弟情。
我,是他永远的、必须罩着他的姐姐。
直到我亲手打破了这个我认为的事实。
起因是为了拒绝一个油腻的追求者。
那哥们儿在宿舍楼下摆了心形蜡烛,正准备高歌一曲,我头皮发麻,转身就想跑,结果一头撞进一个熟悉的、带着淡淡消毒水味的怀抱里。
是顾屿琛。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戴着一副细边眼镜,安安静静地站在人群边缘,像个透明人,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完美的挡箭牌计划在我脑中成型。
我反手搂住他的腰,踮起脚尖,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快地在他微凉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顾屿琛的身体瞬间绷紧,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整个人都宕机了。
几秒钟后,一股滚烫的热度从我们接触的脸颊开始,迅速蔓延到他的整个脖子和耳根,红得像是熟透的番茄。
我心里暗笑,这小子,还是这么纯情。
我像小时候一样,宣示主权般地拍了拍他的胸膛,对着那个目瞪口呆的追求者,扬起下巴,宣布道:看见没我的人!想追我,先问问我弟……咳,我男朋友同不同意!
差点说漏嘴。
追求者看着顾屿琛那副清隽出尘的学神模样,自惭形秽,终于悻悻地收起蜡烛走了。
危机解除。
我松开顾屿琛,哥俩好地捶了他一下:行啊阿琛,关键时刻还是你靠谱!姐没白疼你!
我完全没注意到,他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里,因为我那句我的人而亮起的微光,又因为我那句姐没白疼你而瞬间黯淡下去。
听闻消息的闺蜜两眼放出禁忌之光。
学院联谊舞会前,眼中冒着禁忌之光的闺蜜逮着机会跟我打赌:
如果今晚你能让顾屿琛主动吻你,我就请你吃海鲜大餐!
为了海鲜大餐,我决定干了!!
舞会上,我穿着一身明艳的红色吊带裙,径直走向那个独自坐在角落的顾屿琛。我向他伸出手:阿琛,陪姐姐跳支舞。
他抬起头,看到我时,眼神明显躲闪了一下,耳根又开始泛红。但他没有拒绝,默默地把手搭在了我的腰上。他的手很烫,隔着布料,烙得我心尖一颤。
跳舞的过程中,他全程不敢看我的眼睛,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和僵硬。他越是紧张,我就越想逗他。
我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凑到他耳边,用气声问他:阿琛,姐姐今天好看吗
他的身体一僵,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不稳:……好看。
那……我故意拖长了声音,想亲姐姐吗
这一次,他没有回答,只是揽在我腰上的手,又收紧了几分,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我嵌进他怀里。
一曲终了,眼看赌约就要失败,我有点不甘心。
借着那点微醺的酒意,我把他拽出了舞池,拉到了酒店无人的露天阳台。
我把他抵在冰凉的墙壁上,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和紧抿的嘴唇,像小时候哄他一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和无奈:唉,阿琛,算了,不逗你了。
我叹了口气,摆出姐姐的姿态,故作成熟地说:你放心,姐姐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永远是我最乖的弟弟,知道吗
这句话,像是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他心中最敏感的地方。
我看到顾屿琛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彻底变了。
他眼中的慌乱和羞涩全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偏执的疯狂。
他一把抓住我刚才拍他脸颊的那只手,手腕被他铁钳般的手指攥得生疼。他将我猛地一扯,我整个人失去平衡,被他死死地按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形势瞬间逆转。
他低下头,那张清隽的脸离我极近,我甚至能从他颤抖的镜片上,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倒影。
姐姐他咀嚼着这两个字,声音沙哑得可怕,带着一丝自嘲和无尽的压抑,林晚星,你就这么喜欢当我姐姐
我被他的气场震慑住,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们不就是姐弟吗
我不想当你弟弟!他几乎是低吼出声,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然后,他红着眼,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一字一顿地,对着我,说出了最残忍也最直白的话:
我想做的,是能像今晚这样,名正言顺地把你搂在怀里,拥有你……而不是像个见不得光的影子,跟在你身后,看着你对别的男人笑!
他说完,眼角滑落下一滴滚烫的泪,砸在我的手背上,烫得我心尖一-颤。
他哭了。
不是因为被我调戏,而是因为积压了整个青春的爱意和不甘,在此刻彻底决堤。
我彻底傻眼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被他这番石破天惊的告白震得魂飞魄散。
原来……原来他一直……
看着他那副快要碎掉的样子,我心里那点戏谑和挑衅,瞬间被巨大的愧疚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所淹没。
我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笨拙地去擦他脸上的眼泪。
我的指尖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他浑身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
顾屿琛……我声音发抖,我……
下一秒,他猛地扣住我的后脑勺,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狠狠地吻了下来。
他的唇瓣冰凉,动作却滚烫得吓人。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挣扎的念头都在他那滴泪的灼烫下消散,只能任由他攻城略地,直到彼此都无法呼吸。
2
从阳台回来后,我彻底怂了。
顾屿琛那番石破天惊的告白,像一颗深水炸弹,在我平静了二十年的心湖里,炸起了滔天巨浪。
我失眠了。
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全是他那双泛红的、充满了偏执和痛苦的眼睛,以及那句沙哑的我不想当你弟弟。
还有,最后的那个吻...
我完了。我好像……没办法再把他当成那个可以随意揉捏的乖弟弟了。
我像一个做贼心虚的小偷,开始躲避顾屿琛。
他早上常去的图书馆,我不去了。
他傍晚会跑步的操场,我绕着走。
甚至连回宿舍,我都要先派闺蜜许愿去侦查一圈,确认敌情解除后,才敢偷偷摸摸地溜回去。
许愿看着我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恨铁不成钢:林晚星,你躲什么这么帅的弟弟喜欢你,你该开香槟庆祝啊!
我抱着枕头,欲哭无泪:你不懂!那不是喜欢,那是疯!他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那不更好许愿一脸兴奋的表情。
我欲哭无泪!
因为这种失控的感觉,让我无比慌乱。一直以来,在这段关系里,我都是主导者,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姐姐。可现在,主导权好像……不在我手里了。
这天晚上,我在画室赶稿,一直磨蹭到深夜十一点半,估摸着这个点,顾屿琛应该早就睡了。我蹑手蹑脚地走出画室,心里还庆幸着又成功躲过了一天。
结果一抬头,我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
画室对面的墙边,一道清瘦挺拔的身影斜倚在那里。
是顾屿琛。
他没穿白天的白衬衫,换上了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帽子戴在头上,大半张脸都隐在阴影里。走廊的灯光昏暗,在他身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让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平日里没有的、危险又颓靡的气息。
他指间夹着一支烟,没点燃,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
看到我出来,他停下动作,缓缓抬起头。
那双藏在阴影下的眼睛,像蛰伏的兽,一瞬间就锁定了自己的猎物。
我头皮一麻,下意识地就想往画室里缩。
躲我
他开口了,声音比那晚在阳台上还要沙哑,带着一丝自嘲的冷意。
我后背抵着门,心虚地摇头:没……没有啊,我就是东西忘了拿。
他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让我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把那支烟揣回兜里,然后迈开长腿,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朝我走过来。
他的脚步声,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跳上。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越走越近,那股熟悉的、清冽的消毒水味,混杂着一丝陌生的、冷冽的夜风气息,将我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我慌得快要不能呼吸,转身就想逃回画室里。
但他比我更快。
一只手猛地撑在了我耳边的门板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彻底断了我的退路。
他将我重新堵回了画室里,反手咔哒一声,落了锁。
完了。
这是我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在这个只有画架、颜料和我们两个人的密闭空间里,暧昧和危险的张力被瞬间拉到了极致。
那天晚上,是你先招惹我的。他把我困在画架和他滚烫的胸膛之间,低头看着我,眼神晦暗不明。
我嘴硬,梗着脖子,试图维持自己姐姐的最后一点尊严:我……我招惹你什么了我不就跟你开了个玩笑吗
玩笑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廓上,激起一阵战栗。
拉着我的手,当着全校的面说我是你的人,是玩笑
舞会上贴着我跳舞,问我想不想亲你,是玩笑
把我堵在阳台,说要罩着我一辈子,也是玩笑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罩他一辈子了!
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脸颊控制不住地发烫。
看着我这副理亏心虚的样子,他眼底的偏执更甚。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一字一顿地说:
林晚星,你不能不负责。
3
负……负什么责
在顾屿琛强大的气场压迫下,我结结巴巴地吐出这几个字,声音抖得连自己都听不下去。
我那点可怜的、身为姐姐的尊严,在他充满侵略性的目光下,被击得粉碎。
你说呢顾屿琛的指腹在我下巴上轻轻摩挲着,那动作带着一种危险的、情人般的亲昵,让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嘴硬地垂死挣扎:我……我不就是亲了你一下脸,跟你跳了支舞吗至于这么小题大做我也可以对别人……
我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别人这两个字,像是按下了某个禁忌的开关。
顾屿琛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眼底翻涌的偏执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低下头,再一次吻住了我。
如果说舞会那晚的吻,是失控的爆发;那么此刻的吻,就是充满了试探、惩罚和毫不掩饰的欲望。
他不再是那个会哭的无措男孩,而是一头耐心耗尽、开始捕食的狼。
唔……顾屿琛!你放开!我含糊不清地抗议着,双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徒劳地推拒着。
但他没有给我任何反抗的机会。他的手精准地扣住我的手腕,举过头顶,用一只手就将我彻底禁锢。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揽住我的腰,不留一丝缝隙地,让我紧贴着他滚烫的身体。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失控的心跳,和他身上传来的、属于成年男性的、灼热的温度。
这个吻,霸道、深入,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他像是在用这种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在我身上烙下独属于他的印记,也在惩罚我刚才那句对别人也可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我感觉肺里的空气都快要被他掠夺干净,他才终于松开了我。
我浑身发软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烫得能煎鸡蛋。
顾屿琛抵着我的额头,额前的碎发因为刚才的动作而显得有些凌乱。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里,翻涌着浓烈到快要溢出来的情绪。
他喘息着,声音沙哑得一塌糊涂,一字一顿地问:
现在,还觉得是‘随便亲一下’吗
林晚星,你对别人……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他的话,像一把刀,剖开了我一直以来用姐弟情做的伪装,让我不得不直面自己最真实的内心。
我……会有感觉吗
答案,是不会。
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男生,有过这样……心跳失控、浑身战栗、甚至……不讨厌的感觉。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总是平静的眼睛里,此刻只有我的倒影。我看到他眼底深处,除了偏执和欲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被我再次推开的脆弱。
原来,这头看似凶猛的狼,在我面前,也只是一只害怕被遗弃的大型犬。
那一瞬间,我所有的防线,都土崩瓦解了。
我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我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这个我一直当成弟弟来保护的男孩,早就有了超越亲情的、最原始的冲动和欲望。
我喜欢他。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里炸响。
在这场极致的情感拉扯中,我终于缴械投降。
我红着脸,狼狈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我那只被他松开的手,却不受控制地,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角。
我用只有蚊子哼哼般的声音,小声地、带着哭腔地,说出了三个字:
我不敢了。
不是我错了,也不是我讨厌你。
而是我不敢了。
我不敢再把你当弟弟,不敢再对你肆无忌惮,不敢再……否认自己的心。
这三个字,像是一剂最有效的镇定剂,瞬间抚平了顾屿琛眼底所有的疯狂和偏执。
他紧绷的身体,终于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
他眼底的汹涌慢慢褪去,重新变回那个会因为我一句话就脸红的、温柔的少年。
他低头,用指腹轻轻擦去我眼角因为羞愤和慌乱而渗出的湿润,然后落下了一个珍而重之的、羽毛般轻柔的吻。
这个吻,和刚才的那个截然不同。它温柔、克制,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抵着我的唇,声音里带着得偿所愿的满足和一丝不易察生气的笑意。
晚星,他说,终于抓到你了。
抓到我
我猛地一偏头,躲开他的唇,然后在他错愕的瞬间,反客为主。
谁抓谁还不一定呢!!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向自己,然后用一种近乎报复的、生涩又凶狠的方式,狠狠地回吻了过去。
轮到顾屿琛脑子一片空白了。
我毫无章法地攻城略地,吻得又急又乱,直到他被我亲得节节败退,呼吸都乱了。最后,是他先败下阵来,红着脸,微微喘息着推开了我。
我看着他那副被我欺负狠了的样子,终于找回了场子。我舔了舔被自己咬破的嘴角,得意地扬起下巴。
4
自从那晚在画室后,我和顾屿琛的关系,进入了一种极其微妙的阶段。
第二天早上,我在宿舍里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被闺蜜许愿抓着审问了一整晚。
所以,你被你那个‘乖弟弟’给壁咚强吻了许愿的眼睛亮得像两千瓦的灯泡,脸上写满了兴奋。
我把脸埋在枕头里,发出一声绝望的悲鸣:别说了!我没脸见人了!
我林晚星,叱咤大院二十年,头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输得这么彻底,还是在我一直当成弟弟的人面前。
叮咚——
手机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是顾屿琛发来的消息,言简意赅:【下来。】
我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飞出去。
他他他……他来我们宿舍楼下了!
那你还不快下去!许愿比我还激动,直接把我从床上拽了起来,推到镜子前,快快快,补个妆,拿出你正宫的气势来!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因为害羞和心虚而爆红的脸,欲哭无-泪。
什么正宫气势我现在在他面前,就是一只被拔了毛的纸老虎。
磨蹭了半天,我还是硬着头皮下了楼。
顾屿琛就站在宿舍楼门口的香樟树下,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戴着金丝眼镜,又恢复了那副清隽斯文的学神模样。如果不是我嘴唇上还残留着昨晚被他肆虐过的、微微的刺痛感,我几乎要以为画室里那个偏执疯狂的男人,只是我的一场幻觉。
他手里提着一份早餐,看到我,耳根又开始不自觉地泛红。
给。他把早餐递给我,是我最爱吃的那家店的糯米饭团和甜豆浆。
我接过来,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昨晚……
我喜欢你!他却直接打断了我,声音平静,但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我一愣,抬起头。
他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补充道:晚星,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对我……肆无忌惮。
轰——
我的脸颊,再次控制不住地烧了起来。
这个人!他怎么能用这么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出这么犯规的话!
从那天起,我们的身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反转。
以前,是我拽着他,跟他说:阿琛,走了,陪姐去吃饭。
现在,是他牵着我的手,不容置疑地把我拉向食堂:晚星,你胃不好,不许再吃麻辣烫。
以前,是我替他打抱不平,把那些说他坏话的女生骂得狗血淋头。
现在,是画室里有学长想借着指导的名义对我动手动脚时,他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面无表情地对着灯光,仔细观察着刀锋的锐利度,直到那个学长吓得落荒而逃。
我那帮兄弟们,全都惊掉了下巴。
星姐,你家那口子……是转性了
我能说什么我只能苦笑着说,他不是转性了,他只是……不装了。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我保护的弟弟了。
他变成了我的男朋友,一个占有欲强到令人发指、又纯情到让人没办法对他生气的男朋友。
这种感觉,很新奇,也很……让人上瘾。
我开始享受他这种不动声色的占有和无微不至的照顾。
但我骨子里姐姐的本性,还是会时不时地冒出来。
这天,我们俩在图书馆自习。他安静地看着那些厚厚的医学专著,而我,对着画稿抓耳挠腮,毫无灵感。
我烦躁地丢下笔,凑到他身边,像以前一样,习惯性地伸手去捏他的脸。
阿琛,我好无聊啊,陪我说说话嘛。
我的手刚碰到他温热的脸颊,就被他一把抓住了。
我一愣。
他转过头,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很深,像一潭漩涡,要把我吸进去。
他握着我的手腕,缓缓地,一字一顿地,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低沉又性感的嗓音,对我说:
姐姐,
他叫了我一声,让我心头一跳。
然后,他凑到我耳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廓上,激起一阵酥麻的战栗。
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我想亲亲...
他说完,低头在我的手腕上,落下了一个克制又滚烫的吻。
那一刻,我感觉整个图书馆的空气都被抽干了。
我看着他重新泛红的耳根,和他那副故作镇定,实则紧张得要命的样子,心脏不争气地狂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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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彻底明白。
那个我罩了十几年的乖弟弟,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而我,好像也并不怀念他。
因为,我更喜欢现在这个,会因为我脸红心跳、会用行动宣示主权、会用低沉的嗓音对我说我想亲亲...的男人。
5
我开始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作为男朋友的特权。
他会早早地去画室,把我昨天熬夜弄得乱七-八糟的画具一件件清理干净。
他会强硬地收走我所有的泡面,然后每天算好时间,给我送来他亲手做的、清淡又营养的三餐。
他会在我来例假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沉默地递上一个灌好的暖水袋,和一杯温度刚刚好的红糖姜茶,然后用他那双学外科的、稳定又温暖的大手,笨拙又轻柔地,帮我揉着小腹。
闺蜜许愿酸得牙都要掉了:林晚星,你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能找到顾屿琛这样的神仙男友!
我嘴上说着哪里哪里,他就是个闷葫芦,心里却甜得冒泡。
我承认,我彻底栽了。
栽在了这个我从小看到大的、内向又偏执的竹马手里。
随着毕业季的临近,我也迎来了我大学生涯中,最重要的一次省级美术展。为了这次画展,我准备了整整半年。
我的参赛作品,是一幅油画。
画展那天,顾屿琛穿着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装,头发也精心打理过,整个人显得愈发挺拔和英俊。他站在我身边,像一个最忠诚的骑士,守护着他的公主。
我的画被挂在展厅最显眼的位置。
许多人驻足在我的画前,低声讨论着。
许愿拉着我的胳膊,激动地小声说:晚星,你看,那个是这次画展的主评委,陈教授!他也停在你的画前面了!
我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下意识地抓住了顾屿琛的手。
他反手握住我,用他手心的温度,无声地安抚着我。
我的画,画的是一个很安静的场景。
傍晚的图书馆,夕阳透过玻璃窗,洒下一片温暖柔和的金色光辉。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清瘦少年,坐在窗边,安静地看书。阳光亲吻着他的侧脸,将他长长的睫毛染成了金色,在他的眼下投出一小片温柔的阴影。
整个画面,宁静、温暖,充满了缱绻的爱意。
画的右下角,有我的签名,和这幅画的名字。
——《我的星辰》。
一个认识我们的同学,在看到画名后,恍然大悟地惊呼:星辰……林晚星,顾屿琛……我磕到了!这是什么神仙告白!
我的脸颊一热。
是的,这是我给他的,迟到了许多年的告白。
顾屿琛站在画前,静静地看了很久很久。他没有说话,但我看到,灯光下,他的眼圈,又一次无可救药地红了。
我走到他身边,学着他以前的样子,轻声问:好看吗
他转过头,那双总是蕴含着深沉情感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
晚星,他声音沙哑,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他伸手,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在我耳边,落下了一个缱绻的吻。
6
画展结束后,顾屿琛带我回了他的家。
他的房间一尘不染,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医学巨著。我好奇地打量着,目光被书架顶层一个上了锁的旧木盒子吸引了。
在我软磨硬泡下,顾屿琛耳根泛红地拿出了钥匙。
盒子里没有日记,只有几样充满回忆的旧物。
一张我小时候扎着双马尾的泛黄照片。
我送给他的第一支钢笔,笔尖都磨平了,他还留着。
最下面,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志愿表,第一志愿赫然是——A大美术学院,雕塑系。
我的心,在这一刻,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我颤抖着拿起那张志愿表,抬头看他:你……
顾屿琛看着我,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他轻声说:你忘了你小时候说过,以后要嫁给一个会雕塑的艺术家,因为很酷。我怕你嫁给别人,所以……偷偷学了很久。
那你为什么最后……
因为后来你又说,你总是磕磕碰碰,小毛病不断,要是能嫁给一个医生就好了。他笑了笑,那笑容里,是长达整个青春的深情,我想,比起酷,我更想照顾你一辈子。
原来,他所有的选择,都是在为我铺路。
我眼眶一热,泪水模糊了视线。
顾屿琛单膝跪地,从那个盒子里,拿出了一个他早就准备好的、小小的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枚款式简单的素圈戒指。
他仰头看着我,眼里的星光比我画里更璀璨。
晚星,我的前半生,都在等你回头看我。
现在,你的后半生,可以交给我来走向你了吗
我哭着、笑着,对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原来,我以为是我罩着他长大的弟弟,其实才是一直在为我遮风挡雨的、我的全世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