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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春天,苏晚棠的名声在国外上流社会已经家喻户晓。
她的画一出现在拍卖现场,便翻倍出价。
甚至有人一掷千金求她为自己画一幅,可她却好像从不为金钱打动,甚至拍卖作品越来越少,用作公益项目的画作却越来越多。
临海别墅里,苏晚棠正对着面前的男人比划着,指导他的动作。
傅总,你的动作别这么僵硬,可以笑一下吗
傅砚深扯了扯嘴角。
你确定我这样够霸总
苏晚棠放下画笔,指了指别墅山下一排轿车。
您要不相信我就算了,多少人排队等着约我的画。
傅砚深被她故意炫耀的样子逗笑了,不过这一年里,他也被她的能力惊吓到。
刚入学两个月,苏晚棠便展现出了绘画方面惊人的天赋。
连顶级绘画大师都将电话打到了傅砚深这里,询问他是否可以收苏晚棠为学生。
出名之后,她不仅没有放弃学习,为了钱疯狂作画。
反而推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一个人憋在这别墅里,更用心的研究画作。
连他的这幅自画像,他也是排队了三个月才等到。
苏大师,我完全相信你。
看在朋友的份上,这幅画给我便宜点
苏晚棠秀眉一蹙,不可置信看向傅砚深。
傅总,你可真是妥妥的资本家!
想便宜点也行,那我这次的公益画展你可要好好支持一下,起码五千万。
傅砚深一副被她算计到的模样,无奈一笑。
这一年两个人的相处,竟早已经像朋友般熟悉。
苏晚棠也只在他面前这般轻松自在,其他人面前,她总是安静冷漠,像高岭之花,不容触碰。
追根究底,还是一年前的生死危机,让她对所有人都保持警惕,不敢再轻易交付真心。
傅砚深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对苏晚棠说道:
你那幅放在艺术馆被强制拍走的画,还是没有找到买家消息。
我实在想不到是什么样的人,会耗费一个亿拍下一幅那么简单的画。
苏晚棠也想不到,那幅画是她的手刚康复好,试手画下的。
画上是花园里,她穿着白色裙子,抱着乐福。
最简单的构图和色彩,甚至没有用到任何技巧。
可就在几个月前,刚拿出去参展,便被一位神秘人当场出价一个亿买走了。
且没有留下任何信息,连电话号码和邮箱也是假的。
傅砚深生怕是有人故意使坏,找了国内和国外的人去查,可最终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再找侦探查一下。
苏晚棠却说道:
算了。
有件更重要的事我想和你说。
她深呼吸一口气,坐在沙发上,双手搁置在膝盖上,像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
下一次的公益画展定在了海城。
我答应了。
傅砚深眼底布满担忧,他拉过椅子坐在她对面,认真的盯着她的双眼。
决定好了
他看着她缓缓点下的头,心却更加紧张。
这一年里,他给苏晚棠介绍了不下20位心理医生,终于在近一个月,她才能完整的睡一个整觉。
他担心她再次回到海城,再次遇见陆北川,会前功尽弃,加重她的心理疾病。
苏晚棠双手握拳,这个决定她考虑了很久。
一味地躲避永远无法战胜心底的恐惧,我要正面交锋,真正的打败它!
放心,我可以的!
傅砚深看着她亮晶晶的双眸,心也跟着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抗拒苏晚棠回海城。
不仅仅是担心加重她的心理阴影,还有他的私心。
他怕失去苏晚棠。
他怕她会再一次回到陆北川身边。
可到嘴边的话却成了鼓励和支持。
作为你公益画展最大的赞助商,我要求全程陪同,不过分吧
苏晚棠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兄弟,在心间!
可傅砚深却撇了撇嘴,在苏晚棠转身去画画时,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才不要做什么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