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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深渊里的张招娣
张招娣第三次被锁在厕所隔间时,闻到了卷发棒烧糊头发的味道。
隔间门板被外面的人死死抵住,苏汐月的声音像淬了毒的蜜糖：招娣,出来呀,我们给你弄了新发型呢。
就是,苏姐特意把卷发棒调到最高档,说要给你烫个时髦的羊毛卷。跟班李娜的声音混着哄笑,像针一样扎进张招娣耳朵。
她蜷缩在冰冷的瓷砖上,校服裙摆沾满了早上被泼的菜汤,黏糊糊地贴在腿上。口袋里那张刚发的数学满分试卷,边角已经被揉得发皱——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是她用无数个在菜市场捡烂菜叶、在路灯下刷题的夜晚换来的,也是她能免费留在这所贵族学校的唯一理由。
我不出去。张招娣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苏汐月,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苏汐月轻笑一声,随即是哐当一声,不知什么东西砸在门板上,当然是想让你认清自己的位置啊。你这种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东西,也配跟我们呼吸同一片空气
隔间门突然被踹开一条缝,苏汐月那张精心打理过的脸探进来,化着精致妆容的眼睛里满是恶意。她手里握着亮红色的卷发棒,金属夹板上还残留着几根烧焦的发丝。
上次烫你胳膊的疤,淡了吧苏汐月晃了晃卷发棒,热量透过缝隙扑在张招娣脸上,这次我们试试烫头发,你说会不会像烤猪毛
张招娣猛地往后缩,后背撞在水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看到苏汐月身后站着的李娜和王曼,手里分别拿着手机和剪刀——她们又要拍照了,又要剪她的头发了。
这两年,这样的场景几乎成了常态。
她考进这所全市最贵的私立高中那天,苏汐月就在校门口堵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旧T恤的张招娣,和一身名牌、众星捧月的苏汐月,像两个世界的人。苏汐月上下打量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只闯进水晶宫殿的蟑螂。
免费生苏汐月嗤笑一声,突然抬手,把手里的奶茶泼在她胸口,脏死了,离我远点。
从那天起,霸凌成了张招娣的日常。
她们会趁她不注意,把她的课本扔进厕所；会在食堂故意撞翻她的餐盘,让饭菜洒她一身,然后拍下她狼狈的样子发在校园群；会在体育课把她锁在器材室,直到深夜才被巡逻的保安发现；更过分的是,她们曾在更衣室里,趁她换衣服时冲进来,按住她的手脚,扒掉她的校服,拍下照片威胁她不准告诉老师。
张招娣不是没想过反抗。她告诉过班主任,可班主任看着她身上的伤,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苏汐月同学家里情况特殊,你多担待。再说,是不是你先惹她了
她也想过告诉家里,可一想到那个永远在咒骂她赔钱货的妈,那个喝醉酒就会对她拳打脚踢的后爸,还有那个被宠成小霸王、整天偷她零花钱去上网的弟弟,她就把话咽了回去。
家里是另一座地狱。
每天放学,她要先去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菜叶,再一路小跑回家做饭。后爸的酒瓶碎片、妈的哭嚎、弟弟的尖叫,是她每天都要面对的背景音。有一次,后爸输了钱,把她的书包扔到院子里烧了,她跪在火边,徒手去抢那本写满笔记的数学书,被烫得满手是泡。
读什么书女孩子家读再多书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嫁人！妈站在旁边,抱着胳膊冷笑,还不如早点出去打工,给你弟攒彩礼！
张招娣死死咬着牙,没哭。她知道眼泪没用,在这个家里,在这所学校里,眼泪只会让人更想欺负你。
她只能忍。
忍过这三年,考上大学,离开这座城市,永远再也不回来。
可苏汐月显然不想让她忍到那一天。
隔间门被彻底踹开,苏汐月带着李娜和王曼走进来。苏汐月举起卷发棒,红色的指示灯刺得张招娣睁不开眼。
听说你这次月考又是年级第一苏汐月蹲下来,用没握卷发棒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你说要是把你这张脸烫花了,学校会不会把你劝退啊
李娜在旁边举着手机,镜头对准张招娣：苏姐,快拍快拍,我要发朋友圈,就说‘贫困生发疯,试图用卷发棒自残’。
别碰我！张招娣猛地推开苏汐月,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王曼死死按住肩膀。
苏汐月被推得后退一步,随即勃然大怒：还敢反抗！
她抓起卷发棒,狠狠按向张招娣的脸颊——
就在这时,教学楼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头顶的灯管滋啦一声爆掉,浓烟瞬间弥漫了整个厕所。
地震了李娜尖叫起来。
混乱中,张招娣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撞向苏汐月。两人的额头重重磕在一起,剧痛袭来的瞬间,她仿佛看到苏汐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和她同样的惊恐,随即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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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醒来已是笼中雀
张招娣是被刺眼的阳光弄醒的。
不是教室那种惨白的日光灯,而是透过巨大落地窗洒进来的、带着温度的阳光。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奢华的水晶吊灯,柔软得像云朵的天鹅绒被子,还有……身上那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丝绸睡衣。
这不是她的身体。
这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劈进她脑海,她猛地坐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白皙、纤细,指甲上涂着精致的法式美甲,没有一点做家务留下的茧子和烫伤的疤痕。
这是苏汐月的手！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房间里的穿衣镜前,镜子里映出的,是苏汐月那张漂亮却刻薄的脸。
不……不可能……张招娣,不,现在占据着苏汐月身体的张招娣,浑身都在发抖。
她抬起手,摸了摸镜子里的脸,温热的触感真实得可怕。
那地震,那撞击……她们互换了身体
苏姐,您醒了吗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恭敬。
张招娣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嘴。她忘了,苏汐月家里有佣人。
进……进来。她努力模仿着苏汐月的语气,却因为紧张,声音有些发颤。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女仆装的中年女人走进来,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精致的早餐。
苏姐,该吃早餐了。今天您要穿的校服已经熨好了,放在衣帽间。女仆低着头,不敢看她。
张招娣看着托盘里的牛奶、三明治和水果沙拉,喉咙发紧。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早餐,她每天早上,只能啃一个干硬的馒头。
放下吧。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漠些。
女仆放下早餐,犹豫了一下,又说：先生和夫人已经去公司了,让您上学路上注意安全。
先生夫人苏汐月的父母
张招娣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后爸更是个恶魔,而苏汐月,有这样优渥的家庭,却把恶意都撒在别人身上。
女仆走后,张招娣冲进衣帽间。巨大的衣帽间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鞋子和包包,比她家的整个房间还要大。校服被挂在最显眼的位置,熨烫得笔挺,和她那件洗得发白、满是污渍的校服形成鲜明对比。
她换上苏汐月的校服,站在镜子前,看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这张脸,曾无数次带着恶意,俯视着被欺负的她。
而现在,她占据了这张脸,占据了这个身份。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心底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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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复仇。
她要让苏汐月,尝尝她这两年多来,所受的所有苦。
她要让苏汐月,在她那个地狱般的家里,在这所学校里,被所有人厌恶、孤立、欺负,直到彻底崩溃。
张招娣深吸一口气,镜子里的苏汐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游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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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披着羊皮的狼
张招娣走进教室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瞩目。
以前,她是低着头,贴着墙根走,生怕被人注意到。而现在,她以苏汐月的身份,昂首挺胸地走在过道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有敬畏,有讨好,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李娜和王曼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
苏姐,你今天气色真好！李娜递过来一杯奶茶,我特意给你买的,你最爱的口味。
张招娣看着那杯奶茶,想起了苏汐月第一次泼在她身上的奶茶,黏糊糊的触感仿佛还在胸口。
她没接,只是冷冷地说：我不渴。
李娜的手僵在半空,有些尴尬。王曼赶紧打圆场：苏姐,昨天地震后就没见到你,你没事吧那个张招娣,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真是晦气。
提到自己原来的身体,张招娣心里一紧。苏汐月现在,应该在她的身体里,在她那个地狱般的家里。
她能有什么事张招娣模仿着苏汐月的语气,带着不屑,死不了。
李娜和王曼对视一眼,都觉得今天的苏姐好像有点不一样,但也不敢多问。
上课铃响了,老师走进来,开始讲课。张招娣看着黑板上那些熟悉的题目,心里有些恍惚。这些题目对她来说,轻而易举,但对苏汐月来说,恐怕比登天还难。
果然,没过多久,苏汐月的手机就在桌洞里震动起来。是李娜发来的消息：苏姐,这道题怎么做啊等会儿老师要提问了。
张招娣皱了皱眉,回复：自己想。
她记得,以前苏汐月上课,不是睡觉就是玩手机,作业全靠抄别人的。
下课铃一响,张招娣刚想出去透透气,就被一群人围住了。都是以前跟着苏汐月欺负她的人。
苏姐,中午去不去校外那家新开的日料店我请客！
苏姐,我妈给我买了支新的口红,颜色特别适合你,送给你！
苏姐,那个张招娣今天没来,是不是被吓得不敢来了
张招娣看着这些人丑陋的嘴脸,胃里一阵翻涌。他们以前对她有多冷漠,现在对苏汐月就有多谄媚。
不去。她推开围在前面的人,还有,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张招娣。
她故意说得很凶,那些人愣了一下,赶紧点头：知道了,苏姐。
张招娣走出教室,来到学校的花园。她坐在长椅上,看着远处嬉笑打闹的学生,心里一片平静。
她知道,现在的平静只是暂时的。她必须尽快适应苏汐月的身份,找到对付苏汐月（在她身体里的那个）的办法。
下午放学,张招娣坐上了苏汐月家的车。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一路平稳地把她送回了苏汐月家——那栋她只在杂志上见过的别墅。
走进客厅,她看到了苏汐月的弟弟,苏明哲。一个和苏汐月一样,被宠坏的小霸王。
姐,你回来了！给我买的游戏机呢苏明哲看到她,立刻跑过来,伸手就要抢她的书包。
张招娣侧身躲开,冷冷地说：忘了。
苏明哲愣了一下,随即撒泼打滚：你骗人！你答应我的！我要告诉爸妈！
张招娣看着他,想起了自己那个同样混账的弟弟。她弟弟偷她的钱,她妈只会说你是姐姐,让着点弟弟怎么了。
但她现在是苏汐月。
她蹲下来,抓住苏明哲的胳膊,用力一捏：再闹,我就把你上次偷偷把爸的酒倒掉,换成白开水的事,告诉爸。
苏明哲疼得嗷一声叫起来,听到这话,吓得脸都白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想知道,自然就知道。张招娣松开手,站起身,安分点,不然有你好受的。
苏明哲看着她冰冷的眼神,第一次感到了害怕,不敢再闹了。
张招娣走进苏汐月的房间,关上门。她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她知道苏汐月有个秘密文件夹,里面存着所有欺负她的证据——那些照片,那些聊天记录。
她要找到这些证据,然后,一点一点地,把苏汐月的真面目,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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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地狱归来的苏汐月
张招娣（现在的苏汐月）在贵族学校里步步为营时,真正的苏汐月,正蜷缩在张招娣家那间漏风的小破屋里,感受着地狱的温度。
她是被冻醒的。
浑身酸痛,头也疼得厉害。睁开眼,看到的是斑驳的土墙,糊着报纸的天花板,还有一股浓重的霉味。
这是哪里苏汐月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散发着馊味的破被子。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粗糙、黝黑,指甲缝里全是泥垢,还有几道没愈合的伤口。
这不是她的手！
苏汐月尖叫起来,声音却嘶哑得像老鸭叫。
叫什么叫！大清早的鬼哭狼嚎,丧门星！一个尖利的女人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门被踹开,一个穿着邋遢、满脸刻薄的女人走进来,正是张招娣的妈。
女人看到张招娣醒了,把手里的一个破碗扔到她面前：醒了就赶紧起来做饭！还等着我伺候你吃完了去给你弟买早饭,他今天要去上网！
苏汐月看着女人,又看了看地上的破碗,一脸懵逼：你是谁这是哪里我的衣服呢
你发什么疯女人上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我是你妈！这里是你家！还不赶紧起来想挨揍是不是
头皮传来的剧痛让苏汐月彻底清醒了。她看着女人那张刻薄的脸,感受着这具身体的陌生和疼痛,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她和那个贱丫头张招娣,互换身体了！
不！不可能！苏汐月尖叫着,想推开女人,我是苏汐月！我是市首富的女儿！你放开我！
苏汐月你还敢做梦！女人更生气了,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还不快去做饭！你后爸要是醒了,看他不打死你！
清脆的巴掌声在小破屋里回荡,苏汐月被打懵了。她长这么大,别说挨打了,连句重话都没人敢对她说。
你敢打我！苏汐月捂着脸,眼里满是不敢置信和愤怒。
打你怎么了我还敢打死你呢！女人说着,又要动手。
就在这时,里屋传来一个男人的咳嗽声,接着是粗鲁的咒骂：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女人吓得一哆嗦,赶紧对苏汐月使了个眼色：赶紧去做饭！说完,灰溜溜地跑回了里屋。
苏汐月捂着脸,眼泪掉了下来。不是委屈,是愤怒,是恐惧。
她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她怎么会变成张招娣这个贱丫头
她要回去！她要变回自己！
苏汐月挣扎着爬起来,走到镜子前。镜子是块破了角的穿衣镜,里面映出的,是张招娣那张蜡黄、瘦弱,带着深深疲惫和怯懦的脸。
这张脸,是她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的脸！
张招娣！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苏汐月对着镜子,歇斯底里地尖叫。
可没人回应她。
只有窗外传来的鸡叫声,和里屋男人的鼾声。
她必须去学校,找到张招娣,换回来！
苏汐月跌跌撞撞地找出张招娣的校服,套在身上。校服又瘦又小,还散发着一股洗不掉的菜汤味。她从没想过,自己会穿上这么廉价、这么肮脏的衣服。
她想找双像样的鞋子,可翻遍了整个屋子,只有一双鞋底快要磨平的旧球鞋。
该死！苏汐月咒骂着,穿上球鞋,冲出了家门。
她不认识路,只能凭着记忆,一路打听着往贵族学校走。
走了快两个小时,脚磨起了好几个水泡,她才终于看到了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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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苏汐月（现在的张招娣）拖着磨出血泡的脚,终于挪到贵族学校门口时,上课铃已经响过很久了。
门卫拦住她,皱着眉上下打量：你是哪个班的怎么现在才来
苏汐月扬起那张属于张招娣的脸,用惯有的骄横语气吼道：让开！我是苏汐月！
门卫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苏小姐苏小姐早就进学校了,你这丫头怕不是脑子有问题赶紧走,别在这儿捣乱！
我真是苏汐月！苏汐月急得跳脚,想冲进学校,却被门卫一把推开,摔在地上。粗糙的地面蹭破了她的膝盖,疼得她眼泪直流。
这时候,她看到自己——也就是张招娣,正被李娜和王曼簇拥着,从教学楼里走出来,准备去上体育课。
张招娣！苏汐月像看到救星,也顾不上疼了,连滚带爬地冲过去,你这个贱人！快把身体还给我！
张招娣（现在的苏汐月）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得像寒冬的湖水。周围的学生也围了过来,对着张招娣指指点点。
这不是那个贫困生张招娣吗她疯了
竟然敢叫苏小姐‘贱人’不想活了
快看她那样子,好狼狈啊……
苏汐月被这些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她冲着张招娣尖叫：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跟他们说清楚！我才是苏汐月！
张招娣轻轻拨开李娜递过来的纸巾,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张招娣,你是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样上次让你在厕所反省还不够,现在竟敢当众污蔑我
她顿了顿,看向周围的人,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委屈：大家都知道,她一直嫉妒我,之前就故意造谣说我欺负她,现在竟然疯到说自己是我……
你胡说！苏汐月气得浑身发抖,是你偷了我的身体！是你害我变成这样的！
证据呢张招娣挑眉,你有证据证明你是苏汐月吗
苏汐月愣住了。证据她怎么证明
张招娣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一个录音文件：对了,我这里有段录音,是昨天地震前,你在厕所里说的话,大家要不要听听
她按下播放键,苏汐月那充满恶意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把你这张脸烫花了,学校会不会把你劝退啊…………拍下来发朋友圈,就说贫困生发疯自残……
录音播放完毕,周围一片死寂。
所有人看向张招娣的眼神,都充满了厌恶和鄙夷。
原来她之前说苏小姐欺负她,都是撒谎！
太恶毒了吧竟然想烫花苏小姐的脸！
还想造谣,真是蛇蝎心肠！
苏汐月彻底慌了：不是的！那不是我说的！是她伪造的！
可没人相信她。
张招娣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这就是苏汐月曾经带给她的感觉——被所有人误解,被所有人唾弃。
保安,张招娣对赶过来的保安说,把她带走吧,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别在这里吓到大家。
保安立刻上前,架起还在挣扎尖叫的苏汐月,往校门口拖去。
苏汐月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张招娣：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张招娣看着她被拖走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等着她会让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接下来的日子,苏汐月（在张招娣身体里）的生活,成了张招娣过去的翻版,甚至更加凄惨。
她被学校以精神失常、恶意诽谤为由,暂时休学。回到那个地狱般的家,迎接她的是张招娣妈的咒骂、后爸的拳头,还有弟弟的欺负。
她吃不惯馊掉的饭菜,睡不惯硬邦邦的木板床,更受不了每天要做无穷无尽的家务。她想联系自己的父母,却发现张招娣的手机早就被她弟弟拿去换了钱,家里也没有电话。
她试过逃跑,可每次都被抓回来,打得更狠。
而张招娣（在苏汐月身体里）,则在苏汐月的位置上,做得风生水起。
她利用苏汐月的身份,收集了李娜和王曼欺负她的证据——那些她们拍的照片,那些她们在群里的聊天记录。然后,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匿名发给了学校和她们的家长。
李娜和王曼很快就受到了惩罚,被学校记大过,家长也被叫到学校,狠狠训斥了一顿。她们再也不敢跟着苏汐月作恶,甚至见了苏汐月就躲。
张招娣还发现,苏汐月的父母虽然忙于工作,但对女儿其实并非完全不管。她用苏汐月的身份,向他们提出想好好学习,他们立刻请了最好的家教。
她本来就成绩优异,有了好的学习资源,进步更是飞快,很快就从年级倒数,冲到了中上游。老师对苏汐月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赞不绝口。
她甚至开始享受这种生活。漂亮的衣服,美味的食物,舒适的环境,还有别人的尊重。这些都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第六章
尘埃落定,向阳而生
苏汐月彻底崩溃了。
在被后爸又一次毒打后,她蜷缩在墙角,看着镜子里那张布满伤痕、憔悴不堪的脸,第一次感到了绝望。
她知道,她可能永远也换不回去了。
而那个占据了她身体的张招娣,正在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嫉妒和恨意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脏。
她想到了一个同归于尽的办法。
她趁张招娣妈不注意,偷了家里仅有的一点钱,跑到网吧,登录了自己以前的社交账号。她找到了那些被她藏起来的、拍张招娣的不雅照片,想发出去,毁掉张招娣（在她身体里）的名声。
可她刚点开发布按钮,就被网吧的警察抓了。
原来,张招娣早就料到她会狗急跳墙,提前匿名向警方举报,说有人持有、传播未成年人不雅照片。
人赃并获。
苏汐月（在张招娣身体里）因为传播淫秽物品,被警方拘留。她的父母（张招娣的妈和后爸）接到通知赶来,非但没有救她,反而在警局里就吵了起来,互相指责是对方没教好女儿。
而真正的苏汐月的父母,在接到警方通知,得知女儿（其实是张招娣）涉及传播不雅照片时,一开始很愤怒,但在张招娣的解释下,渐渐相信是有人故意陷害。
张招娣是这样说的：爸,妈,那些照片是以前李娜她们拍的,想威胁我。我本来想删掉的,没想到被张招娣偷走了她想毁了我。
她哭得梨花带雨,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恐惧和委屈。苏汐月的父母本就觉得亏欠女儿太多,立刻心疼起来,动用关系,不仅压下了这件事,还让警方对传播照片的张招娣（苏汐月）从重处理。
最终,苏汐月（在张招娣身体里）因为传播淫秽物品,加上之前在学校的劣迹,被送进了少管所。
听到这个消息时,张招娣正在苏汐月家的花园里看书。阳光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她放下书,看着远处的天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结束了。
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屈辱,所有的仇恨,都结束了。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苏汐月那张漂亮的脸。现在,这张脸对她来说,不再代表着恶意和恐惧,而是代表着新生。
她不会变成像苏汐月那样恶毒的人。她会好好利用这个身份,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至于苏汐月那是她应得的报应。
几个月后,少管所里。
苏汐月（在张招娣身体里）收到了一张报纸。报纸上,刊登着苏汐月（张招娣）的照片——她穿着一身名牌,站在领奖台上,作为全市优秀学生代表发言,笑容自信而灿烂。
报纸的标题是：《苏氏集团千金逆袭,从学渣到学霸的蜕变》。
苏汐月(真)看着那张照片,看着那张属于自己的脸上,带着她从未有过的从容和光芒,终于彻底崩溃,嚎啕大哭。
她知道,她彻底输了。
而张招娣(真),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她用苏汐月的身份,帮助了几个像她以前一样,在学校里被欺负的贫困生。她努力学习,积极参加各种活动,赢得了老师和同学们的真心尊重。
苏汐月的父母,也因为女儿的改变,开始花更多时间陪伴她,一家人的关系变得越来越融洽。
偶尔,张招娣会想起那个在少管所里的苏汐月,心里没有恨,只有一丝平静。
她不再是那个活在深渊里的张招娣了。
她站在阳光下,感受着自由和温暖,知道自己终于摆脱了过去的泥沼,过上了曾经梦寐以求的幸福人生。
而这一切,都是她靠自己的智慧和勇气,赢来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