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逼我捐肾救假千金,我把亲哥送上手术台
导语:
我被豪门苏家找回的第一天,就被告知有个患尿毒症的假千金妹妹。
他们说我鸠占鹊巢十八年,理应捐出一颗肾脏作为补偿。
我名义上的未婚夫沈聿泽也冷眼警告我:苏念,别不识抬举。我顺从地签下了捐赠协议。
手术当天,他们把我推进手术室,却发现隔壁躺着的不是假千金。是我那高高在上的亲哥哥,苏牧。
1.
我叫苏念,在被亲生父母找到之前,我叫林念。
踏进苏家大门的那一刻,我并没有感受到所谓的血脉亲情。
别墅里灯火通明,水晶吊灯的光芒刺得我眼睛发疼,也照亮了一家四口脸上如出一辙的冷漠与审视。
我的亲生母亲,周挽,穿着一身精致的定制套装,她上下打量我,眉头紧锁,像是在评估一件有瑕疵的商品。
总算是找回来了。她的语气没有半分喜悦,反而带着一丝不耐烦。
她身旁,一个脸色苍白、身形纤弱的女孩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臂,怯生生地看着我。
她就是苏柔,那个占据了我十八年人生的假千金。
我的父亲苏建国,坐在主位上,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苏念,你刚回来,有件事需要你配合。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我,最终落在苏柔身上,那瞬间的柔和与看我时的冰冷判若两人。
小柔她……身体不好,患了尿毒症,急需换肾。医院查过了,你是A型血,和小柔配型成功的概率很高。
我垂着眼,心底一片冰凉。
原来,他们大费周章地找我回来,不是因为思念,而是为了我身上的一颗器官。
我还没开口,站在一旁的沈聿泽——我名义上的未婚夫,忽然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像淬了冰:苏念,这是你欠小柔的。别不识抬举。
晚宴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长长的餐桌,铺着洁白的桌布,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我却毫无胃口。
周挽不停地给苏柔夹菜,嘘寒问暖,仿佛我是个完全不存在的透明人。
小柔,多吃点,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妈,姐姐刚回来,你也多关心一下姐姐。苏柔柔柔弱弱地开口,视线飘向我,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挑衅。
她话音刚落,手一抖,一碗滚烫的菌菇汤精准地泼在了我的裤子上。
那是我身上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衣服,是我养母攒了三个月工资给我买的。
哎呀!苏柔惊呼一声,眼眶立刻就红了,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手没力气……
周挽立刻抽过纸巾,不是给我,而是紧张地擦拭着苏柔的手,生怕烫到她分毫。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烫到她心疼地检查着,随即抬头瞪向我,语气里满是责备,你也是,就不能坐远一点吗不知道小柔身体不好
我看着裤腿上油腻的污渍,只觉得荒谬。
一旁的苏牧,我那位高高在上的亲哥哥,从头到尾都像个看客,嘴角噙着一抹讥诮的笑。
苏建国放下筷子,沉声道:苏念,捐肾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这不仅是救小柔的命,也是你融入这个家的最好机会。
融入用一颗肾脏当投名状吗
我抬起头,迎上他们所有人的目光,平静地开口:我需要时间考虑。
考虑沈聿泽冷笑一声,语气里的轻蔑毫不掩饰,苏念,你有什么资格考虑苏家给你的一切,包括这门婚事,都是看在小柔的面子上。没有小柔,你什么都不是。
第二天,一份自愿捐赠同意书被放在了我的面前。
苏建国坐在我对面,神情严肃:签了它,从今往后,你就是苏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公司股份,豪车别墅,你想要什么,爸爸都给你。
这是利诱。
周挽坐在一旁,拿着手帕擦拭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念念,你就当可怜可怜妈妈,小柔她从小就受苦,我不能没有她啊……
这是哭惨。
苏柔则安静地坐在轮椅上,脸色比昨天更白了,她虚弱地朝我笑了笑:姐姐,如果你不愿意,千万不要勉强。我……我没关系的。
她越是这样说,越是显得我冷血无情。
我看着他们一家人精彩的表演,心里毫无波澜。
我的目光落在沈聿泽身上,他正不耐烦地看着我。
察觉到我的视线,他走到我身边,俯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威胁道:苏念,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要是敢让小柔出一点事,我保证让你和你乡下那对穷鬼养父母,都不得好死。
他提到了我的养父母。
那对给了我十八年温暖,把我视若己出的善良的人。
我心中最后一点犹豫也消失了。
我拿起笔,在他们期待、满意、得意的目光中,一笔一画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苏念。
签完的瞬间,周挽破涕为笑,苏建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而苏柔,则在沈聿泽的安抚下,对我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
他们都以为,自己赢了。
深夜,我锁住房门,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养母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念念,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妈,我没事。我压低声音,鼻尖却忍不住泛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养母在那头念叨着,声音里带着哭腔,念念,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我的心猛地一沉:妈,怎么了是小安出事了吗
林安,我的弟弟,那个从小跟在我身后,一口一个姐姐叫着,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少年。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随即,是养母压抑不住的哭声:小安他……前天晚上骑电瓶车回家,被一辆酒驾的车撞了……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医生说……医生说他内脏大出血,肾也……肾也衰竭了……
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需要……换肾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是……医生说,也是A型血……念念,你别管我们了,你在苏家好好过,千万别为了我们……
我挂了电话,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被抽干,又像是被烈火点燃。
苏家。
苏柔。
沈聿泽。
他们要我一颗肾,去救那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
而我的亲弟弟,却正躺在ICU里,等着一颗A型血的肾救命。
黑暗中,我慢慢地笑了。
老天爷还真是会开玩笑。
不,或许,这不是玩笑,是机会。
一个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的机会。
我的目标,很快就锁定在了我那位好哥哥,苏牧身上。
他是苏家唯一的继承人,A型血,年轻,健康,常年健身,肾源质量堪称完美。
最重要的是,他自大、傲慢,且愚蠢。
想要对付他,比对付苏建国那只老狐狸要容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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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刻意接近他。
起初,他对我爱答不理,眼神里的鄙夷和看不起,像是淬了毒的针。
我也不在意。
我摸清了他的作息,知道他每天下午都会去公司旗下的健身会所。
那天,我算准时间,在他最喜欢的器械区偶遇了他。
他刚结束一组卧推,汗水顺着他流畅的肌肉线条滑下,充满了荷尔蒙的气息。
我递上一瓶冰水和一条干净的毛巾。
他瞥了我一眼,没接,冷哼一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哥哥,我们毕竟是亲兄妹,我露出一个怯生生的笑容,我想和你搞好关系,爸爸妈妈也会高兴的。
我刻意扮演着一个急于讨好、想要融入家庭的卑微角色。
苏牧显然很吃这一套,他脸上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但依旧高傲:行了,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我没有走,而是状似无意地提起:对了哥哥,我听说,你最近在争金鼎集团那个项目
苏牧的动作一顿,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你怎么知道
金鼎的项目是苏氏集团下半年的重中之重,苏建国放话,谁能拿下,谁就在未来继承人的位置上,多一重砝码。
我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我不止知道,我还知道,金鼎的王总,他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我抛出的诱饵,苏牧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金鼎的王总,是出了名的老饕,尤其钟爱一道失传的私房菜,佛手献珍。
而这道菜的菜谱,恰好在我养父手里。我养父的爷爷,曾是御膳房的传人。
我以此为筹码,成功换取了苏牧的信任。
他开始带我出入一些商业场合,把我当作一个能提供内部消息的工具人。
而我,则在他的书房里,在他成堆的文件中,寻找着我的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
为了拿下金鼎的项目,苏牧需要签署一份极其复杂的对赌协议,文件多达上百页。
那天晚上,他为了一个数据焦头烂额,我体贴地给他端去一杯咖啡,然后不经意地将另一份文件混进了那堆协议里。
那是一份器官捐赠自愿书。
我模仿着商业合同的格式,将它做得毫无破绽,只是在不起眼的角落,更改了几个关键的医学术语。
苏-牧烦躁地挥挥手:放那吧。
我将文件按照顺序整理好,把那份同意书夹在了中间的位置。
哥,我看过了,这些文件都没问题,你赶紧签了吧,明天一早就要交了。
苏牧正被一个技术壁垒搞得头大,听我这么说,连看都没看,抓起笔就在每一页的右下角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苏牧。
签完,他把文件甩给我:拿去装订好。
我拿着那沓沉甸甸的文件,走出书房,指尖抚过他签下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鱼儿,上钩了。
只差最后一步。
一个万无一失的,能让苏牧合理躺上手术台的理由。
我养弟林安的车祸,给了我灵感。
我知道苏牧有个爱好,喜欢在深夜和一群富二代在城郊的盘山公路上玩命飙车。
这是他宣泄压力的方式,也是我的突破口。
我通过他身边一个酒肉朋友,得知了他下一次飙车的时间和地点。
同时,我也联系了苏牧的死对头,另一个同样好勇斗狠的富二代,李家的公子,李硕。
我匿名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周六晚,环山公路,苏牧说要让你连他的车尾灯都看不见。
我知道,以李硕那点火就着的脾气,这个激将法,百分之百会成功。
做完这一切,我删除了所有痕迹,然后,拨通了我们家司机的电话。
王叔,周六晚上,我哥哥是不是要去环山公路
是啊,大小姐,怎么了
我用一种天真又担忧的语气说:我听说那里晚上开车很危险,你能不能……到时候悄悄跟着哥哥,我怕他出事。
我需要一个人证,一个能证明苏牧确实是出了意外的人证。
而忠心耿耿的王叔,是最好的人选。
周六,深夜。
我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着那个必然会打来的电话。
凌晨两点,手机铃声尖锐地划破了夜的寂静。
是苏建国的号码。
我故意等了很久才接起,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喂……爸爸
电话那头,苏建国向来沉稳的声音,此刻却充满了惊惶和愤怒。
苏念!你哥出事了!飙车的时候翻下了山道,现在被送去中心医院抢救!
我啊地一声惊叫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慌乱和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样哥哥他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你赶紧过来!
我挂了电话,立刻换好衣服冲下楼。
客厅里,周挽已经哭得瘫软在沙发上,沈聿泽在一旁沉着脸安抚她。
苏柔也坐在轮椅上,眼眶红红的,看到我,她立刻说:姐姐,你快去看看吧,哥哥都是为了家的生意,压力太大了才会去飙车……
我冲他们点了点头,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抢救室的灯还亮着。
苏建国在走廊上焦躁地踱步,看到我,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不是说你劝过他吗这就是你劝的结果
我低下头,委屈地绞着手指:我……我不知道会这样。
几个小时后,医生从抢救室里走出来,摘下口罩,一脸疲惫。
命是保住了,但是伤势很重,多处骨折,内脏也有损伤,需要立刻手术。家属过来签个字。
苏建国和周挽立刻围了上去。
我站在他们身后,看着医生手里的病危通知书,心中一片平静。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手术定在了三天后。
巧的是,和我给苏柔捐肾的手术,是同一天,同一个手术楼层。
这三天,苏家乱成了一锅粥。
周挽守在苏牧的病房里,哭得眼睛都肿了。
苏建国一边处理公司因为苏牧出事而引发的混乱,一边还要操心苏柔的肾源。
他们找到我,表情疲惫又理所当然。
念念,你哥哥这边……唉,现在只能先顾着小柔了,她的身体等不了。苏建国说。
你的手术照常进行,医生我们都安排好了,是全国最好的肾脏移植专家。
他们甚至没有问一句我的身体状况,仿佛我不是要去切掉一个器官,只是去剪个指甲。
沈聿泽也来了,他看着我,语气难得地放缓了一些。
苏念,我知道你哥出事你也很难过。但现在,小柔的命最重要。等这件事过去,我会补偿你的。
我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顺从地点了点头:好。
手术当天,我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准备区。
苏家所有人都来了。
他们围在另一辆移动病床边,嘘寒问暖。那上面躺着的,是即将接受我的肾脏的苏柔。
周挽握着她的手,柔声安慰:小柔别怕,很快就好了,以后你就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苏建国拍着她的肩膀:等你好了,爸爸带你去环游世界。
沈聿泽更是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等你好了,我们就订婚。
一派其乐融融,仿佛一场盛大的庆典。
没有人看我一眼。
我被护士推进手术室通道,在拐角处,另一辆移动病床也被推了过来。
苏建国他们下意识地看过去,以为是医院的流程。
然而,当他们看清病床上躺着的人时,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上面躺着的不是苏柔,而是昏迷着的,头上还缠着绷带的,他们的宝贝儿子,苏牧。
怎么回事苏建国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冲上前拦住护士,厉声质问,你们搞错了!接受肾脏移植的病人是苏柔,不是我儿子!
护士被他吓了一跳,但还是专业地回答:先生,我们没有搞错。今天的手术有两台,一台是苏念小姐的肾脏摘除术,另一台是苏牧先生的肾脏摘除术。
什么!周挽尖叫起来,给我儿子做肾脏摘除术你们疯了!
整个走廊乱成一团。
这时,我已经换好了手术服,从准备室里走了出来。
我走到他们面前,脸上带着微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忘了告诉你们,我养母家的弟弟前几天出了车祸,急需一颗A型血的肾,你们儿子正好配型成功了。
我晃了晃手里的一个文件夹,将其中一页抽了出来,展示给他们看。
哦,这份‘器官捐赠自愿同意书’,他已经亲手签过字了。
白纸黑字,右下角,是苏牧龙飞凤舞的签名。
苏建国和周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份文件,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周挽歇斯底里地喊道,牧牧怎么会签这种东西!是你!是你这个毒妇伪造的!
伪造我笑了,爸爸,你最清楚,苏牧的签名,是真是假。
苏建国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是要活剐了我:苏念,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敛,目光变得冰冷刺骨,我只是在学你们啊。
用一个孩子的健康,去换另一个孩子的命。
这不是你们最擅长做的事吗
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
周挽疯了一样扑向苏牧的移动病床,却被赶来的医院保安死死架住。
放开我!你们不能动我儿子!他是我唯一的儿子!
苏建国脸色铁青,他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拨号:我要给我的律师打电话!我要告你们!告你们整个医院!
主刀医生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先生,这份同意书具有法律效力,我们是按章程办事。如果您要强行阻拦手术,耽误了病人最佳治疗时间,造成的一切后果,由您自行承担。
另外,医生看了一眼手里的两份文件,这位苏牧先生,车祸导致内脏破裂,其中一侧肾脏严重受损,本身也需要进行摘除手术。我们只是在尊重他本人意愿的前提下,将这颗本就要被摘除的肾脏,移植给另一位急需的病人而已。
苏建国彻底愣住了。
他没想到,苏牧的伤,竟然这么重。
而我,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苏牧的肾,就算不给林安,也保不住了。我只是让它发挥了最后的价值。
沈聿泽站在一片混乱之中,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第一天认识我。
苏念,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变成哪样了我平静地回望他,变得像你们一样,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了吗
可小柔怎么办他急切地问,视线转向角落里早已吓傻了的苏柔,她的身体等不了了!
那是你们该操心的事,我淡淡地说,毕竟,你们不是有两个A型血的健康肾源吗
我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苏建国和周挽。
他们两人,都是A型血。
周挽的哭声戛然而止,苏建国的脸色变得比死人还难看。
让他们割自己的肾去救一个养女
怎么可能。
手术室的门,在我身后缓缓关上。
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咒骂、哭喊和绝望。
麻药注射进身体,我的意识渐渐沉沦。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我想起了很多事。
想起养父母抱着襁褓中的我,喜极而泣的脸。
想起林安迈着小短腿跟在我身后,奶声奶气地喊姐姐。
想起我们一家人挤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吃着最简单的饭菜,却有着最温暖的笑声。
也想起了苏家冰冷的别墅,和他们一家人刻薄的嘴脸。
他们说,我欠苏柔的。
现在,我还清了。
用苏家最引以为傲的继承人的一颗肾。
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再次醒来,是在一间单人病房里。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暖洋洋的。
养母正趴在我的床边打盹,听到动静,她立刻惊醒,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满是关切。
念念,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妈,小安呢
手术很成功!养母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医生说,小安恢复得很好!念念,谢谢你……谢谢你救了你弟弟……
我笑了笑,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这就够了。
至于苏家,他们的报应,才刚刚开始。
我还在恢复期,苏家的律师函就送到了我的病房。
意料之中。
他们告我伪造文件,恶意伤害。
我把律师函随手丢进垃圾桶,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我的养父,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这次却挺直了腰板,找来了他相交多年的老友,一位在业内颇有名望的律师。
那份自愿捐赠同意书,我做得天衣无缝。
苏牧签名的笔迹,签名的压力,甚至是他惯用签字笔的油墨成分,都和我提供给律师的那一沓他亲笔签署的商业合同完全一致。
苏家请来的笔迹鉴定专家,最终也只能得出系本人亲笔签名的结论。
官司,他们毫无胜算。
几天后,沈聿泽来了。
他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站在病房门口,神情复杂。
念念……
有事我靠在床头,看着窗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他沉默了半晌,才艰难地开口:那份金鼎的合同,是假的。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苏家因为这份假合同,损失了至少十个亿的流动资金,现在董事会正在向爸施压。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是你做的,对不对
我终于转过头,看向他,笑了。
沈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商场上的事,瞬息万变,签合同的时候,苏大公子自己没看清楚,怪得了谁
沈聿泽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大概是想从我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心虚或者愧疚。
但他失望了。
我的脸上,只有平静,和一丝嘲弄。
如果你是来替苏家当说客的,那你可以走了。我下了逐客令,如果你是来探病的,果篮放下,慢走不送。
沈聿泽最终什么也没说,铁青着脸离开了。
他不会明白,从他们逼我捐肾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仇恨了。
苏家的日子,彻底乱了套。
苏牧丢了一颗肾,元气大伤,性情变得更加暴躁阴郁。
苏柔没有等到肾源,病情一天天恶化,每天都需要靠透析维持生命,成了一个真正的药罐子。
苏氏集团资金链断裂,股价大跌,内忧外患。
周挽整日以泪洗面,苏建国一夜之间白了头。
他们曾经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狼狈。
而我,在养父母和弟弟的陪伴下,身体一天天好起来。
出院那天,林安来接我。
少年瘦了一些,但脸色红润,眼睛里重新有了光。
他推着轮椅,走在我身边,像小时候一样,絮絮叨叨。
姐,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我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们走出医院大门,阳光正好。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不远处,车窗降下,露出了苏建国憔悴的脸。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悔恨,有不甘,更多的,是一种无力的怨毒。
苏念,他哑着嗓子开口,你非要做到这个地步吗我们毕竟是你的亲生父母!
亲生父母我停下脚步,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在我被你们找回来,逼我给假千金捐肾的时候,你们有想过,你们是我的亲生父母吗
在你们的宝贝儿子,我的未婚夫,威胁要让我养父母不得好死的时候,你们有想过,血脉亲情吗
在你们的宝贝女儿,心安理得地准备接受我的肾脏,对我露出胜利者微笑的时候,你们有想过,我们是姐妹吗
苏建国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我不想再和他多说一个字,转身,推着林安离开。
身后,传来苏建国歇斯底里的怒吼:你会后悔的!苏念!你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
我的人生,再也不会有这两个字。
从我决定把苏牧送上手术台的那一刻起,我就为自己,开辟了一条全新的,再也不会任人宰割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