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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遇见宋炀,是在b大开学的时候。
经营着一家理发店的我羡慕地看着大学门口谈笑的大学生们。
店内员工不解,问,「晚晚姐,每年你都看,不腻吗」
「不腻。」
大学是多少人的梦想。
好似到了那里,人生就可以起飞了。
只上了技校的我自然羡慕。
可是那天我迎来了一位愁眉苦脸的客人。
他站在门口很久,迟迟没有进来。
我在店内顺着他的目光想了下,门口那个位置贴的好似是店内剪头发的价格表。
看他要走,我推开门喊住了他,「同学,今天做活动,免费剪头,要进来吗」
哪有什么活动,只是我看到了少年脸上的窘迫。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少年眼底的惊喜,以及看向我不自觉带着的感激。
员工吃了我的眼神,在一旁沉默地看着由我发起的闹剧。
「真的是免费吗」
我顺手扯了个谎,「当然,新生开学的时候都免费。」
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微微弯下去的腰也挺直了些。
交谈中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宋炀。
我尽全力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有阅历且见识不凡的大姐姐。
期盼着日后他还能跨进这个门。
他走后,小员工调侃我,「晚晚姐,你别是看上人家了。」
「嗯,看上了。」
毫不犹豫的回答连我自己都没想到。
终究是没抵制住诱惑。
次日,宋炀又来了。
丢下了一袋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的零食,立马跑了。
从那以后,他时不时地就会来店里。
有时候给我带吃的,有时候给我讲那些我早已经听不懂的知识。
从深秋到初雪。
许是同学聚会喝多了,那晚他来到店里一反常态的有些健谈。
烦的小员工逃荒似的走了。
不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他。
「姐姐。」
他的这一声打破了宁静。
我没说话,依旧按部就班地擦着那个无数人躺着洗过头的躺椅。
「姐姐。」他不甘心地又叫了一声,随即从后面抱住了我,「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吗」
温暖的怀抱让我有些动容。
但常年的孤寂维持住了我最后一丝理智,「我们不合适。」
曾经不堪入目的成绩单在我脑海划过。
真的不合适。
他抱着我的力度更大了些,说话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如果说一开始我对他,是阶级上的崇拜,亦或是对他姣好皮囊的肯定。
再荒谬的念头也会被我的理智摁回去。
但那一晚,他的声声喜欢敲碎了我最后的一丝理智。
怯生生的吻落下。
乃至于皮质的躺椅上都是他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