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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起夜时,我发现公公站在阳台上,双手做着抛洒的动作。
老公见状要上前询问,被我一把拖回房间:
快躲起来!他在撒纸钱。
死人会在生前居住的地方给自己撒纸钱,每撒一把就能在阴间活得好一点。
被他看见的活人,会被一起带走!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死死拽住林默的胳膊,把他往卧室里拖。
我清楚得很,阳台上那个身影,一周前就已经躺进了冰冷的棺材。
林默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不信这些东西。
但他没挣扎,只是因为眼前的一幕过于阴森,让他脑子一片空白。
漆黑的客厅里,公公背对着我们,站在阳台的栏杆边。
他手里抓着一把东西,机械地朝楼下抛洒,动作僵硬得吓人。
惨白的月光勾勒出他佝偻的轮廓。
他每撒一次,嘴里就念念有词,那声音不像是人发出来的,更像是漏风的管子在嘶鸣。
干瘪的嘴唇一张一合。
脸上的皮肤紧紧绷在骨头上,透出死人才有的灰败。
我拉着林默,整个人缩在主卧门后的阴影里,用气声告诉他:
这叫撒买阴钱,有三不准。
一不准活人见,二不准灯光照,三不准出声扰。
意思是说,他撒钱的时候,不能被我们这种活人撞上。
不能被声音惊动,否则他会知道家里有活人。
更不能开灯,阳气会冲了他的阴财。
一旦犯了忌讳,就会把看见他的人,一起带走!
我说完发现林默整个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阳台。
我心头一紧,用胳膊肘狠狠顶了他一下。
他猛地回神,声音带着哭腔:
苏雨,你的意思是......我爸他......回来了
看着他眼里的泪花,我的心也跟着痛起来。
我咬着牙,用力点头:
只有死人才会给自己撒买阴钱。他撒的越多,在下面就过得越好。
林默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其实,一周前,公公突发心梗,没抢救过来,我们都知道他走了。
可谁能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回来。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我压低声音提醒他,他现在只在阳台,等下就会进屋,把每个角落都撒遍。
要是被他撞见我俩,我刚才说的后果,你忘了吗!
林默打了个哆嗦,总算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那怎么办他问。
我们得赶紧回次卧,把门锁死。公公生前从不进次卧,那里没有他的念想。
可问题是,主卧到次卧,要穿过整个客厅。
我们要怎么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溜过去
蹲下走。我提议。
借着客厅沙发的遮挡,蹲着走,刚好能避开公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