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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安府,不出意外被拒之门外。
「一个下堂妇,居然还有脸回来」
「当初你把你爹娘的遗产全部带去夫家,现在空着手回来,想来我们家白吃白喝啊做梦吧你!」
儿子牵着我的小手都冒出了汗,紧张地往我怀里躲。
我轻轻抚摸他的脑袋安抚,放低姿态对族亲说:「我和江裴是和离,慎儿身体日渐差了,我也不忍心拖累夫家。」
「今日回家,也只是想拿些盘缠,去找灵丹妙药给慎儿治病。」
族亲听到我这么说,纷纷面露厌恶。
女子都用手帕掩面,怕被过了病气。
「女子出嫁从夫,哪有嫁出去了又来娘家要钱的道理你当初出嫁,你父母从族人家里要了许多银子,整箱整箱地抬进江家。」
「你爹娘走得早,这钱我们也不向你讨了。可你被休了,这小兔崽子也和我们没关系吧还想让我们拿钱你和你爹娘也太自私了。」
我攥紧拳头,只恨没有带一把刀,戳烂他们胡说八道的嘴。
安家能富甲一方,全靠我爹娘行商,这些人全是沾了我爹娘的光。
可他们非但不感恩,把我爹娘为我准备的嫁妆当做他们的银子,捶胸顿足。
婚后我爹娘操劳过度、忧思成疾病倒了,他们瞒着直我到我爹娘咽气,还哭哭啼啼说没银子,并不是不想救人。
可爹娘死后,安家的钱全进了这些小人口袋。
我柔弱地福身,话语却冷冰冰:「既然如此,那就容安沐去告官,看看安家还有多少钱财,能不能还得上几位族亲从我爹娘那儿拿走的数目。」
「安沐!你别欺人太甚!」
我后退一步:「欺人太甚的是你们!」
壮汉冲过来要将我拖进安府治罪,却被几个江家家丁按住。
江裴派来的家丁装模作样的大喊:「谁敢打我们家少夫人」
「少夫人带小少爷回娘家养病,我奉命来保护少夫人。少爷说了,谁敢欺负他们母子,就是不要这条小命了!」
安家族亲又缩了回去。
江家和安家一年纳税数千白银,都是官老爷的座上宾。
可惜他们没什么行商本事,一直在吃我爹娘老本。除了我能沾沾已故爹娘和夫君江裴的光,安家没人能在官老爷面前说上话。
「安沐不是和你们江家和离了」
小厮清了清嗓子。
「我们少爷说了,少夫人只是因为小少爷病了,心急,使些小性子很正常。等她想好了,自然会回去,某些人可别趁机欺负了我们江家少夫人。」
族人于是都偃鼓息旗。
我被迎入安家,身后路人讨论:「江家真是有钱有义,爱重妻子。」
我冷笑,心知肚明江裴在搞什么把戏。
他不还我嫁妆,是料定了我闹脾气,舍不得他,早晚会再回到江家。
今天在安家人面前做这一出,就是自以为是想让我感动,再给自己博一个好名声。
到时候我骑虎难下,不从也得从。
安家人吸我的血,他却要把我吃干抹净。
小厮围住我的院子,假惺惺地给我递了个食盒,说:「少夫人,您放心,有我们护着,安家人不敢把你们怎么样。」
不给银子,尽给些不痛不痒的饭菜。
谁稀罕!
我冷哼,拿出师荭给我的法器,把他们通通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