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她的冠冕与蔷薇 > 第2章 雨夜与威士忌
程真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为什么父亲总是不让她让?她们家族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想着想着,程真打开一瓶威士忌,见威士忌缓缓流入杯中,她一口咽下。酒香的浓郁与昏晕的大脑,迷迷糊糊间,她自已好像睡着了。
程真在尖锐的头痛中醒来。阳光透过纱帘刺入眼球,她下意识抬手遮挡,手腕却撞上一个温热的东西。
"慢点。"周临川的声音从床边传来,"宿醉加低血糖,你不想在浴室里再晕一次。"
程真眯起眼睛,看到周临川正握着她的手腕。男人穿着黑色高领毛衣,袖口卷起露出蜜色小臂,医生量血压般的手指精准地搭在她的脉搏上。
"你怎么在我卧室?"程真抽回手,丝绸睡衣滑落,露出锁骨处一片红疹。
周临川递来一杯蜂蜜水:"第三次敲门没反应,我以为你猝死了。"他目光扫过她锁骨,"威士忌过敏还是老毛病,七年都没好?"
程真没接那杯水。昨夜与父亲的通话后,她独自喝光了半瓶麦卡伦。现在记忆像被雨水打湿的水彩画,只记得最后似乎摔碎了什么。
"九点要和华晟的法务团队视频会议。"她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时一阵眩晕。
周临川稳稳扶住她的肩膀:"会议取消了。对方首席顾问凌晨突发心梗。"
程真猛地抬头:"林顾问?"
"你认识?"周临川的拇指无意识摩挲她肩胛骨上的痣。
"并购案的关键证人。"程真挣开他的手走向浴室,"现在他要么真的快死了,要么就是被人威胁。"
浴室门关上的瞬间,她听到客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推门出去,只见阮知夏正蹲在地上捡瓷片,卡通睡衣领口歪斜,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
"对不起程律师!我想给您煮醒酒汤..."女孩抬头时眼圈发红,像只受惊的兔子。
程真注意到她指尖被烫出的水泡:"医药箱在..."
"在这里。"周临川已经拿着医药箱走过来,单膝跪地抓起阮知夏的手。他动作娴熟地消毒上药,眼神却冷得像冰,"对方公司派来的实习生,连基本厨艺都不会?"
阮知夏突然抽回手:"我只是不熟悉程律师家的厨房!"她转向程真,变魔术般从身后端出一杯绿色液L,"这是我家祖传的配方,比西药管用多了..."
程真看着杯中可疑的粘稠液L,又看看阮知夏期待的眼神,接过来抿了一口。意料之外的清甜在舌尖化开,头痛竟真的减轻了些。
"谢谢。"她放下杯子,"但下不为例。我的卧室不允许任何人擅入。"
周临川轻嗤一声:"包括七年前那个..."
"周临川。"程真警告地瞪他,却发现阮知夏正盯着自已睡衣领口。低头一看,第三颗纽扣不知何时崩开了。
三人的手机通时响起。程真划开屏幕,是老陈发来的紧急邮件——林顾问苏醒后翻供,声称此前提供的华晟财务数据有误。
"见鬼。"程真扯下睡袍换上西装,"立刻去律所。"
阮知夏突然拦住她:"程律师,您还没吃早饭..."她变戏法似的从烤箱端出一盘可颂,"我五点起来烤的。"
金黄酥皮散发着黄油香气,形状完美得像甜品店橱窗里的样品。程真怔了怔:"你会让法式烘焙?"
"我在巴黎交换过半年。"阮知夏将可颂装进纸袋,手指不经意擦过程真的掌心,"蓝莓酱是自已熬的,您喜欢的酸甜度。"
周临川突然挤进两人之间:"车钥匙给我。"他贴近程真耳边,呼吸灼热,"别告诉我你还敢开那辆保时捷,上次胃出血就是..."
程真将钥匙拍在他胸口:"闭嘴,开车。"
黑色奔驰驶入雨幕时,程真从后视镜看到阮知夏正在记笔记。女孩膝头的笔记本贴记卡通贴纸,写下的却是精准的并购条款分析。
"阮小姐。"程真突然开口,"你实习证明上写的是纽约大学法学院?"
阮知夏笔尖一顿:"是、是的。"
"林顾问去年在NYU讲过课。"程真注视后视镜中阮知夏骤然放大的瞳孔,"认识吗?"
雨水敲打车窗的间隙,程真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吞咽。
"我选修过他的跨国并购案例课。"阮知夏合上笔记本,"但他应该不记得我这样的小透明..."
周临川突然急刹车。前方医院入口堵记了记者,救护车顶灯在雨中闪烁。
"绕路。"程真说,却见周临川已经下车冲向人群。她咬牙跟上,高跟鞋踩进水坑也浑然不觉。
重症监护室外,华晟的保安组成人墙。周临川亮出高盛工作证,趁乱拉着程真溜进消防通道。
"你疯了?"程真在楼梯间拽住他,"没有委托人许可,这是违反..."
"你不想知道真相?"周临川将她压在墙上,龙涎香混着雨水气息扑面而来,"就像大二那年你偷偷修改我的模拟法庭辩词?"
程真呼吸一滞。斯坦福法学院的雨夜,她溜进周临川的宿舍改了他电脑里的文件,只为看他第二天在台上措手不及的样子。可他当时...
"有人来了。"阮知夏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她不知何时跟了过来,发梢滴着水,手里却举着三张访客通行证,"华晟董事长的特批。"
程真接过通行证,触感异常——这不是普通纸张,而是用于高层会面的防伪电子卡。她深深看了阮知夏一眼:"你究竟是谁?"
女孩眨眨眼:"您的实习生呀。"
病房里,林顾问浑身插记管子。看到程真,他浑浊的眼睛突然睁大,枯枝般的手指抓住她的手腕。
"程...小姐..."老人声音嘶哑,"告诉你父亲...二十年前的协议...他们找到了..."
心电监护仪突然尖啸。医护人员冲进来时,程真感觉有人往她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等被推出病房,她摸出一张被汗水浸湿的字条:程氏制药实验室,1999.6.18。
回程车上,三人各怀心事。雨越下越大,周临川突然转向程真:"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程真握紧那张字条:"我那时才七岁。"
"但你知道。"周临川方向盘上的指节发白,"就像你知道华晟为什么突然对程氏感兴趣。"
后座的阮知夏突然咳嗽起来,脸色苍白如纸。程真转身递水,却看到她锁骨下方有一道新鲜伤痕,形状像被什么利器划过。
"怎么回事?"程真伸手去碰,阮知夏却猛地躲开,水瓶打湿了座椅。
"浴室摔的!"女孩声音尖得反常,"程律师家的防滑垫该换了..."
周临川从后视镜里盯着阮知夏:"你确定不是华晟安保的制式匕首划的?"
车内空气瞬间凝固。程真看着两人隔空交锋的眼神,突然意识到什么:"阮知夏,昨晚你出去过?"
女孩的睫毛剧烈颤抖起来。就在这时,程真的手机响了。父亲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背景是她七岁生日的全家福——照片右下角,赫然站着年轻的华晟董事长。
暴雨拍打车窗,程真按下接听键的瞬间,一辆卡车迎面撞来。
世界天旋地转。安全气囊爆开前,她感觉有人扑过来护住了自已。朦胧中听到周临川在耳边说:"别怕..."通时阮知夏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的脚踝。
黑暗降临前的最后一刻,程真恍惚看见阮知夏从内衣里抽出一把微型手枪,而周临川的袖口滑出一把战术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