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瘫在香灰堆里，魂体跟被掏空了似的，虚得能穿过三堵墙。识海里那本破手册还在那儿装大尾巴狼，金光闪闪六个大字——“遇事不决先叠甲”，旁边还附赠几行鬼画符般的注释，散发着一种“我很牛逼但我就是不告诉你咋用”的欠揍气质。叠甲？甲呢？我拿头叠？拿这堆比脸还干净的香灰糊墙吗？门口那仨神仙，俩门神抱着金锏大刀搁那儿cosplay兵马俑，眼神里写满了“小子，红包呢？别装死！”；胖灶神杜康一张油脸凑得贼近，小眼睛里闪烁着“快买我的《五年渡劫三年模拟》！包你原地起飞！”的精光。陆仁感觉自己像只被三只猫围观的耗子，还是刚被车轱辘碾过的那种。绝望？不，那太奢侈了。他现在只剩下一种被生活反复按在地上摩擦后的麻木，以及社畜灵魂深处那股“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的……苟延残喘的劲儿。
“咳咳…”
陆仁挣扎着“坐”起来，魂体一阵稀薄晃动，差点原地散架。他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三分讨好七分凄凉的营业性假笑，对着门口三位大佬拱了拱手（魂体版）：“三位尊神…前辈…容禀！晚辈初来乍到，这庙…您们也瞧见了，家徒四壁，耗子进来都得含着泪出去。实在是…囊中羞涩，比那被舔过八百遍的酸奶盖还干净！别说红包，晚辈现在连给自己点根香提提神的功德都没有啊！”
他摊开手，展示了一下空空如也的魂体，那叫一个光风霁月，两袖清风（物理意义上的）。
红脸门神秦琼的赤红脸膛更红了，鼻孔里喷出两股肉眼可见的白气，像是烧开了的茶壶。金锏在地上重重一杵，碎石乱飞：“哼！油嘴滑舌！规矩就是规矩！没有香火功德，其他等价之物亦可！你那板砖法器，看着虽破，好歹也是天庭制式，编号在册！抵押于吾等，待你日后有了香火再赎…”
陆仁一听，下意识地把手里那块冰凉粗糙的No.9527攥得更紧了。好家伙！这俩门神路子挺野啊！连板砖抵押贷都搞出来了？高利贷都没你们这么狠！这砖头虽然看起来像建筑工地随手捡的，好歹是唯一能给他点冰凉安全感的玩意儿，真被收走了，他怕不是得裸奔当土地神！
“哎哟喂！秦爷！尉迟爷！消消气！消消气！”
杜灶神杜康适时地又蹦了出来，像个灵活的肉球，挡在陆仁前面（虽然魂体挡了个寂寞），对着两位门神作揖打躬，脸上的油光在昏暗的破庙里闪闪发亮，“小土地说的是实情嘛！您二位瞅瞅这地方，鸟不拉屎…哦不，是神光黯淡！别说香火，连个活物都少见！强扭的瓜不甜，强要的功德它也扎手不是？”
他话锋一转，小眼睛滴溜溜转向陆仁，又堆起那种“快买我教材”的熟悉笑容：“小土地啊，秦爷尉迟爷也是职责所在，维护神域和谐嘛！这红包…确实是个心意。你看这样行不？小老儿我啊，给你做个保！这本《五年渡劫三年模拟》，绝对是你在神界立足、快速积累功德的不二法宝！原价九九八，现在看在邻居份上，给你个友情价——八八八！吉利！你买了它，好好研习，包你三个月内香火翻倍！到时候，红包、功德，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秦爷尉迟爷这边，小老儿我去说道说道，宽限你几日！如何？”
陆仁看着杜康那张写满了“快掏钱”的胖脸，再看看旁边两位门神抱着兵器、一副“小子你看着办”的冷脸。一股巨大的槽意堵在胸口，不吐不快。好家伙！这神界套路深似海啊！门神是暴力催收的，灶神是搞“教育贷”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搁这儿玩神界版“套路贷”呢？八八八功德？我现在兜里就0.001点，连个钢镚儿都算不上！这杜胖子怕不是想把我直接卖给天庭黑砖窑抵债？他深吸一口不存在的凉气（废墟里的粉尘味倒是吸了不少），努力让自己的魂体显得更“诚恳”一些：“杜灶神，您的好意，晚辈感激涕零！只是…您看我这情况…”
他再次摊手，展示了一下穷得叮当响的魂体和破庙，“实在是…心有余而钱包不足啊！您这宝典一看就是传世之作，价值连城！晚辈怕现在买了，也是对您心血的不尊重！不如…您再宽限宽限？等晚辈稍微有点起色，一定第一时间捧场！砸锅卖铁也要支持您！”
杜康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地淡了几分，小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像是在说“穷鬼果然指望不上”。他捋了捋油腻的胡须，语气也冷淡了些：“罢了罢了！小土地啊，你这起步是有点…艰难。不过呢，神道漫漫，重在坚持！”
他拍了拍那本《五年渡劫三年模拟》的封面，“这宝典，小老儿先替你留着！等你攒够了功德，随时来找我！机会可不等人哟！”
说完，又对着两位门神拱了拱手：“秦爷，尉迟爷，您二位看…这小子确实是个光杆司令，裤衩都快赔进去了。要不…先记个账？给他点时间？小老儿我作保！”
黑脸门神尉迟恭捋着长须，眯着眼打量了陆仁半晌，又看看这破庙，最终低沉地哼了一声：“哼！念你初犯，又是末等神裔，境况凄惨…便宽限三日！三日后，若还是两手空空，休怪吾等按规矩办事！”
他按着青龙刀的手微微用力，刀锋上寒光一闪。
红脸秦琼重重一哼，算是默认，金锏一抬，转身就走，丢下一句闷雷般的话：“好自为之！”
杜灶神也叹了口气，似乎觉得这笔“教育贷”生意暂时黄了，有点惋惜地收起他那本宝典，对着陆仁语重心长地留下一句：“小土地啊，听小老儿一句劝，开源节流，赶紧想办法搞点香火功德是正经！不然…唉！”
摇摇头，胖乎乎的身影也消失在破布帘子外。
破庙里，瞬间只剩下陆仁一个孤魂野鬼…哦不，是孤神。他瘫回香灰堆里，感觉魂体又虚了几分。三日！七十二小时！搁阳间也就是加个班的功夫，在这里却关系到他会不会被门神穿小鞋穿到魂飞魄散，或者被杜胖子用教材砸死！搞钱！搞功德！社畜之魂在绝境中熊熊燃烧！可这鬼地方，活人比大熊猫还稀罕，香火？从哪搞？总不能真去抓几个孤魂野鬼来强行上香吧？那算不算非法集资？会不会被城隍直接吊销神职？
他飘出破庙，在废墟里漫无目的地游荡。月光（惨白的那种）透过断壁残垣洒下来，照得满地瓦砾像一片片森白的骨片。风吹过空荡的窗洞，发出呜呜的鬼叫。等等…鬼叫？
陆仁猛地停下。社畜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风里的呜咽声…好像有点规律？不像自然风！他循着声音，飘过几堆建筑垃圾，在一堵相对还算完整的、画满了幼稚涂鸦和“拆”字的断墙后面，看到了一团…东西。
那是一个极其模糊、几乎要散掉的灰白色影子，蜷缩在墙角，正对着地上一个同样模糊不清、像是被水泡烂了的小木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儿啊…我的儿啊…你在哪儿啊…娘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呜呜…拆迁了…家没了…牌子也烂了…儿啊…”
那声音凄凄惨惨戚戚，充满了茫然、无助和一种近乎执念的悲伤。是个老鬼！还是个找不到家（或者儿子）的拆迁户老鬼！看这魂体稀薄的，风再大点估计就吹没了，别说害人，害只蚂蚁都费劲。
陆仁眼睛却猛地一亮！活人没有，鬼魂…好像也算“客户”？虽然质量差了点，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而且…这老鬼看起来毫无威胁，简直是完美的“天使投资人”…不，“天使投资鬼”！一个大胆的、社畜急中生智的骚操作瞬间在他脑子里成型——代收快递业务！啊呸，是代寻亲业务！
他立刻调整魂体，努力让自己显得“神光熠熠”一点（虽然效果就跟5瓦的LED灯泡差不多），飘到那老鬼面前，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自认为最温和、最靠谱、最像居委会热心大妈的声音开口：“这位…老人家？可是心有执念，寻亲未果？”
那团灰影猛地一颤，抬起头。一张模糊不清、布满愁苦皱纹的老脸映入陆仁“眼”中。老鬼浑浊的“眼睛”里先是惊恐，随即又变成更深的茫然和绝望：“你…你是谁？能看见老婆子？…没用的…都没用的…家拆了…牌子烂了…儿子找不到了…”
“老人家莫慌！”
陆仁赶紧祭出社畜忽悠…不，是安抚客户的专业素养，“在下乃此地新任土地神，陆仁！专司一方水土，庇护一方生灵…呃，也包括亡魂！您这寻亲之事，或许…在下能帮上点小忙？”
他把“土地神”三个字咬得格外清晰，试图增加点可信度。
老鬼浑浊的眼睛似乎亮了一瞬，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带着浓浓的不信任：“土地…神？这破地方…哪还有什么土地神？以前那个…早跑了…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陆仁：“……”
好家伙，前任跑路的事迹都传到鬼圈了？这口碑崩得比P2P暴雷还彻底！他硬着头皮，继续忽悠：“咳咳，新来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在下初来乍到，正欲广结善缘，积累功德！您这寻亲之事，便是善缘之始！这样，您只需将您儿子姓名、生辰八字、生前住址，以及您最后记得他的模样特征，告诉在下。在下以土地神职担保，定当尽力为您寻访！”
他拍着胸脯（魂体版），拍得魂体一阵稀薄晃动，差点把自己拍散了，但气势不能输！
老鬼将信将疑，但或许是执念太深，或许是实在走投无路，最终还是断断续续地说了：“…我儿…叫…王富贵…属兔的…腊月生…以前就住幸福里…三栋…二单元…501…长得…高高壮壮…左脸…有颗痣…当厨子的…在…在城东…老张记饭馆掌勺…”
信息还挺全！陆仁心中一喜，赶紧调动那微乎其微的土地神权柄（感觉就跟老破电脑运行大型软件一样卡顿），尝试感应这片区域残存的、与“王富贵”相关的信息碎片。废墟死寂，信息驳杂混乱，如同沉入泥沼。他集中精神，魂力（功德点？）疯狂消耗，视野角落那个可怜的0.001点数字跳动了一下，变成了0.0005…
感应中，无数破碎的画面闪过：推土机的轰鸣、漫天灰尘、一张贴在断墙上的“老张记饭馆招工启事”、几个醉醺醺的食客谈论着“王师傅的红烧肉一绝”、一个模糊的高壮身影在油腻的厨房里颠勺…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处亮着灯箱招牌的小饭馆后巷，一个穿着厨师服、左脸有痣的男人，正把一袋垃圾丢进垃圾桶，骂骂咧咧地打着电话：“…催催催！就知道催！房租晚两天能死啊？…妈那边拆迁款…唉…我再想想办法…”
成了！陆仁精神一振，赶紧将感应到的“老张记饭馆”位置和那男人此刻的状态（虽然看起来焦头烂额）告诉了老鬼：“老人家！您儿子王富贵，现在在城东‘老张记饭馆’当大厨呢！身体康健，就是…生活上有点小压力。您看，他这不活得好好的嘛！”
老鬼的灰影剧烈地波动起来，那模糊的老脸上，愁苦的皱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平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巨大的释然和喜悦！“富贵…富贵他还活着！在当厨子！好…好…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她反复念叨着，灰白色的魂体竟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温暖的白光，比之前凝实了许多！一股远比之前那堆香灰浓郁、精纯得多的暖流，带着纯粹的感激和释怀的意念，如同涓涓细流，主动涌向陆仁！
【叮！检测到发自灵魂的感激愿力（品质：良好）。】
【获得功德点：5！】
【功德转换系统提示：当前功德点可兑换法力值：5分钟（兑换比例1:1）。注意：比例可能波动，投资需谨慎。】
陆仁看着视野角落里那个鲜红的“5”，激动得魂体差点螺旋升天！5点！足足5点！这够他发动五次“意念感应”了！这老鬼…不，这位老人家，简直就是他的天使！他的财神爷！他的再生父母（鬼）！这业务有搞头！绝对有搞头！他恨不得当场给老鬼磕一个！
“谢…谢谢！谢谢土地老爷！谢谢！”
老鬼激动得语无伦次，灰影对着陆仁连连作揖（鬼魂版）。释怀的喜悦冲淡了执念，她的魂体开始变得更加透明，这是即将消散、重入轮回的征兆。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在魂体即将彻底消散的瞬间，费力地在身上摸索着，最终从心口的位置，艰难地“掏”出三枚东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抛向陆仁。
“老婆子…没什么值钱的…就…就这个…当年…攒下来…想给富贵娶媳妇的…一点…心意…土地老爷…别嫌弃…”
三枚圆圆的、沉甸甸的东西穿过陆仁的魂体（物理上无法接触），叮叮当当地落在了他脚下的瓦砾堆里。
陆仁低头看去。
那是三枚硬币。不是现代的钢镚儿，而是民国时期的旧银元。正面是模糊不清的袁大头侧面像，边缘被摩挲得光滑圆润，背面是交叉的稻穗图案，同样磨损严重，字迹都看不太清了。银元本身黯淡无光，甚至有点发黑，但拿在手里（魂体接触），却有种奇异的、沉淀的厚重感，一丝微弱但极其稳定的清凉气息从中透出，让他躁动的魂体都感到一丝安宁。
【叮！获得特殊物品：民国功德硬币×3（来源：执念凝聚）。】
【物品描述：由纯粹的、跨越时光的执念与未竟心愿凝聚而成，蕴含极其稀薄但本质精纯的功德之力。可缓慢滋养魂体，或作为一次性媒介触发某些特殊效果（效果未知）。系统评估：价值待定，潜力股？】
陆仁捏着这三枚冰凉沉甸甸的硬币，再看看识海里那可怜巴巴的5点功德余额，一股巨大的满足感和希望感油然而生。搞定！第一桶金（虽然是鬼金）到手！代收快递…不，是代寻亲业务，大有可为！他仿佛看到了一条铺满功德点的康庄大道…虽然路两边可能挤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孤魂野鬼客户。
他美滋滋地飘回他那破土地庙，感觉看那摇摇欲坠的破墙都顺眼了几分。5点功德在手，心里不慌！他盘算着（魂体在香灰堆上“坐”着），是不是该研究一下老祖宗那本坑爹手册了？那句“遇事不决先叠甲”到底啥意思？总不会真让他去搬砖砌墙吧？他心念一动，尝试调动那5点功德，按照识海里手册旁边那几行鬼画符的指引，笨拙地引导着。
“叠…叠甲！”
他集中精神，用意念低吼一声，将那5点功德一股脑儿注入手册！
嗡——！
识海中的手册猛地一震！金光爆闪！比上次滴“血”时更刺眼！一股庞大、厚重、如同山岳倾倒般的意念洪流狠狠撞进陆仁的意识！无数玄奥的符文、轨迹、能量流转的路径瞬间塞满他的“脑子”！剧痛！比上次还痛！像是有人拿电钻在他天灵盖上开洞，还往里灌水泥！他“啊”地一声惨叫，魂体像被无形巨锤砸中，噗通一下直接拍进了香灰堆里，激起老大一片灰雾。
与此同时，他手里那块一直没啥动静的板砖No.9527，突然像烧红的烙铁一样变得滚烫！烫得他魂体都滋啦作响！板砖表面那粗糙的纹理猛地亮起，无数细密的、龟甲般的纹路瞬间浮现、蔓延、交织！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大吸力从板砖上传来，将他体内那刚刚注入手册、还没来得及捂热的5点功德，连同手册传递过来的庞大信息流，瞬间抽了个干干净净！
“卧槽！强盗啊！”
陆仁内心哀嚎，眼睁睁看着视野里那个鲜红的“5”瞬间归零！归零了！
下一秒，异变陡生！
那吸饱了功德和信息流的板砖，猛地从他手中挣脱，悬浮在半空！龟甲纹路金光大放，无数符文从中喷涌而出，瞬间交织、凝结！一个巨大、古朴、散发着沉重土黄色光芒的…龟壳虚影，轰然出现！这龟壳虚影正好将瘫在香灰堆里的陆仁整个罩了进去！
龟壳厚重无比，表面布满了玄奥的天然纹路，边缘还有一圈锯齿状的、如同山峰般的凸起，散发着不动如山、坚不可摧的磅礴气势！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全感瞬间包裹了陆仁。成了？！叠甲成功？！
然而，这安全感只持续了不到0.1秒。
那巨大的龟壳虚影剧烈地闪烁了几下，光芒迅速黯淡，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紧接着，在陆仁绝望的注视下，砰的一声轻响！整个龟壳虚影，如同一个被戳破的肥皂泡，瞬间碎裂、消散！化作点点土黄色的光屑，飘散在破庙污浊的空气里。
只有那块板砖No.9527，咣当一声掉回陆仁“怀里”，温度恢复了冰凉，表面的龟甲纹路也消失不见，又变回了那块灰扑扑、毫不起眼的破砖头。
破庙里，死一般的寂静。
陆仁瘫在香灰里，魂体因为剧痛和巨大的心理落差而微微抽搐。他看着怀里那块“始作俑者”的板砖，又看看识海里那本再次沉寂、仿佛无事发生的手册，最后感受了一下自己那重新归零、比脸还干净的功德栏…
一股巨大的悲愤，混合着社畜被无良老板画饼坑骗后的滔天怒火，直冲云霄！
“石敢当——！！！”
陆仁的灵魂发出了无声的、震耳欲聋的咆哮，“我日你个仙人板板！你这破手册！你这坑爹板砖！5点功德啊！老子拼了老命超度…啊呸，服务老鬼才赚来的5点功德！你就给我听了个响？！放了个屁？！叠甲？叠你妹的甲！这甲是纸糊的吧？！不！是屁糊的！老祖宗！您当年看大门的时候，是不是靠这门手艺忽悠了玉皇大帝才混上编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