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家族危机伏
父亲的公司突然出事,因为新出的护肤产品被大量爆料说产品有问题。
出现了大量损伤皮肤,严重的有灼伤腐烂的现象。
种种问题,导致父亲很忙,不仅如此,公司内又出现了人员恐慌等等问题,父亲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手忙脚乱的。
今天,母亲在家中像往常一样给园中的花浇浇水,但是,意外来了。
不知道是谁在园中撒了绿豆,当时母亲并没有注意到就踩到了,摔倒了腿,还好家里佣人及时看到送往医院。
父母感情一直都是很好的,父亲因为抽不开身去照顾母亲而愧疚不安,这接连不断的意外和事故让我们家不得不觉得是有人刻意为之。
母亲说她摔倒的时候感觉还有一个东西阻挠了她,像是线,脚上也确实又被勒的痕迹,但是当时没注意现场的东西,后面在现场没发现东西,猜想应该是有人绑了细小的线绊倒而后又把线拿走了。
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言乔沐心有愧疚,因为父母从小就待她很好很是宠爱。
公司的事情她帮不了多少,因为她没有学习公司的相关东西也没有进公司,因为热爱画画和次元,所以她父母当初支持她学自己喜欢的东西,所以她现在是漫画家。
现在想想,言乔沐觉得自己不应该只是一味地让父母付出,觉得自己有点自私,为什么不为家里想想,为什么不为父母想想。
凌晨三点的客厅还亮着盏暖黄的落地灯,言乔沐蜷缩在沙发里,手里攥着支没墨的自动铅笔。
这是她高中时弄丢的那支,笔杆上还留着被她咬出的浅浅齿痕,不知怎么会出现在客厅茶几的抽屉缝里。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她赤着脚跑到窗边,看见父亲的车像头疲惫的野兽扎进车库。
窗帘缝隙漏进的月光,刚好照见父亲鬓角新冒的白发,比上周她偷偷画速写时多了不少.......
还没睡呢,沐沐父亲的声音带着烟味和沙哑,他脱下西装外套时,袖口沾着片干枯的玫瑰花瓣——那是母亲最喜欢的品种,种在花园一角。
言乔沐把铅笔藏进睡衣口袋,往厨房走:爸爸,我给你热杯牛奶,你等一下趁热喝。
微波炉嗡嗡运转时,父亲忽然按住她的肩。他掌心的温度比平时低,指腹蹭过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别操心公司的事,你妈那边有护工,你……不要想太多
爸,她打断他,声音发紧,今天去医院,护工说妈半夜总醒,说梦见有人在花园剪玫瑰。
父亲的喉结滚了滚,没说话。微波炉叮地响了,热牛奶的香气漫开来,混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那是从医院带回来的。
父亲真的很累了。只要一想言乔沐就红了眼。
回到房间,言乔沐翻开速写本。最新一页画着母亲摔倒的花园,她凭着佣人的描述补画了散落的绿豆,绿豆旁有道若隐若现的虚线,那是母亲说的线。
笔尖顿了顿,她在角落画了个模糊的人影,戴着大伯常戴的那顶深灰色棒球帽。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闺蜜唐念念发来的消息:【上次说的那个李总,我托人问到了,据说和你爸公司有过节,但手里有渠道能压负面新闻。】
言乔沐盯着屏幕上李总两个字,指尖在谢谢上悬了很久很久才按下去。
她知道这是病急乱投医,可抽屉里那份最新的体检报告还没敢给父亲看,母亲的腿至少要休养三个月,公司账户上的数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掉。
她不能在这里干看着了。她也要做些事情了。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了,房间里一下子暗了下来。言乔沐摸到枕头下的铅笔,笔杆的齿痕硌着掌心,像高中时某次画板报,她咬着笔杆偷看隔壁班那个总穿白衬衫的男生,被他抓包时烫红的耳根。
李总的办公室在老城区一栋复古洋楼里,红木楼梯踩上去吱呀作响。言乔沐攥着画稿站在雕花门前,那是她连夜画的护肤品修复方案——虽然知道外行,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门没关严,里面传来争执声。她刚要敲门,就听见个熟悉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李直孝,你手里的料要是敢放出去,明天就去跟你的偷税记录作伴。
言乔沐的心跳漏了一拍。这声音……好熟悉......
门被猛地拉开,撞在墙上发出闷响。
男人逆着光站在门口,黑色西装熨帖得没有褶皱,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表和高中时学校表彰大会上,他作为学生会主席戴的那块很像,只是更亮了些。
厉桥屿她脱口而出。
男人的眉峰挑了下,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画稿上,嘴角勾出点似笑非笑的弧度:言乔沐十年不见,改行做商业间谍了
她的脸瞬间烧起来。高中时她总躲在画室偷看他,被发现过三次,每次都落荒而逃,最后一次甚至把画着他侧脸的速写本落在了器材室。
我找李总。她把画稿往身后藏了藏,指尖却不小心蹭到他的袖口,突然烫得像是触电一般。
厉桥屿侧身让她进来,办公室里的李总正点头哈腰地收拾文件,看见她时眼睛亮了亮,又在接触到厉桥屿的目光后却迅速低下头:言小姐,您找我
李总你好,我想谈谈……
她的事我替她谈。厉桥屿打断她,往沙发上一坐,长腿交叠,李总手里有我们要的东西,开个价。
李总的脸都白了:厉总,这是言家的事……
哦,现在是我的事了。厉桥屿从西装内袋掏出份文件扔过去,签字,你手里的负面证据归我,你偷税的事我不追究。
言乔沐愣住了。她看着厉桥屿漫不经心转动手表的样子,突然想起高中运动会,她跑八百米摔在跑道上,是他把自己的水递给她,手指碰到她的时,也是这样不动声色地避开了旁人的目光。
张总签完字就溜了,办公室里只剩他们俩。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落在厉桥屿的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他忽然开口:你家的事,需要帮忙吗
不用的。她嘴硬道,手却很没有骨气地把画稿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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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画稿的手指很稳,翻到最后一页时停住了——那是她凭着记忆画的,他高中时站在领奖台上的样子。
画得不如当年。他抬头,眼里满是笑意,
言乔沐,跟我结婚,你家的麻烦我可以全解决。
结婚协议放在言乔沐面前时,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协议上写着婚后财产独立婚姻期限一年不得干涉对方私生活........最后一条是厉桥屿手写的:乙方(言乔沐)需配合甲方(厉桥屿)出席必要的家庭聚会等。
为什么是我她捏着笔,指节发了白。
厉桥屿靠在沙发上看文件,闻言抬了抬眼:我爷爷催婚,你家需要助力,各取所需。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刚回国,需要个身份稳定局面,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最合适言乔沐想起高中时,他的课桌里总出现匿名的情书,而她连跟他说句话都要练上半天。
我考虑一下。她把协议推回去,却在看到手机弹出的新闻推送时停住了——父亲公司的仓库被人举报消防不合格,正被查封。
厉桥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伸手拿过她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你签了,我半小时内帮你解决你家里的事情。
他的手指很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敲屏幕的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言乔沐盯着他手腕上的红绳——那是她高二时丢在篮球场的,当时还哭了好久,说那是外婆求的平安绳。
你……
签不签他把笔塞进她手里,打断了言乔沐的话,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笔杆传过来,我想,你应该不希望你父亲有事的吧。
2
契约婚姻
笔尖在签名处悬了三四秒,最终还是落下。
领完证出来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小雨。
厉桥屿撑开伞,在言乔沐没看到的地方把大半伞面都倾到她那边。
她看着两人交握在伞柄上的手,突然想起高中艺术节,他们被分到一组布置画展,她踩在梯子上挂横幅,他站在下面扶着梯子,也是这样,指尖偶尔碰到一起,像有电流窜过。
你需要搬去我那住。他把红本本揣进西装内袋,协议里写了,需要同居证明。
太突然了,我想回家一趟跟父亲说一声先言乔沐抿了抿嘴说到。
确实是突然了点,我给你时间适应的,你放心。厉桥屿淡笑道。表面装着冷淡无情
其实内心一直在偷偷乐着呢。
晚上,等到父亲回来,言乔沐紧张的搓着衣袖爸,我结婚了。
言越一听,手中的水杯掉落,水撒了一地你说什么!沐沐,我说了公司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你怎么结的婚
对不起爸爸,我....偷的户口本
言越气都要提不上来了,恨铁不成钢。是谁
厉桥屿。
你说谁!厉家那个和你一个高中那个
没错的话...就是你说的那个吧言乔沐弱弱的回答道。
第二天早上起来,言乔沐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人,她以为她眼花了,为什么她在家里看到了厉桥屿
伯父,我要说的主要就是这些了,把沐沐交给我你放心好了,我知道领证的事是我的问题,很抱歉,但是.....
后面的言乔沐没听清楚,因为他们边说着边走进了书房,门一关,听不见了。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父亲竟然松了口,直接叫我可以搬东西去厉桥屿家了!
言乔沐一脸懵的被厉桥屿带着走。
他的公寓在市中心顶层,落地窗外能看见半个城市的夜景。衣帽间很大,他指着其中一格:你的东西可以放这里。
格子里已经放着些粉色的发圈、草莓味的护手霜,还有支和她高中时用的一模一样的樱花味圆珠笔。
这些是……
助理准备的,说是女孩子可能会用。厉桥屿面不改色地关上柜门,你先收拾一下,我去处理一些公司的事。
他转身时,言乔沐看见他西装后领沾着根长发,不是她的。心里莫名有点发堵,她走到客厅,看见茶几上放着个相框,里面是个笑起来很甜的女生,眉眼间和她有几分像。
原来他有喜欢的人了。言乔沐拿起相框,指尖划过女生的脸,忽然觉得手里的红本本烫得厉害。
同居的日子过得像杯温水,不冷不热。厉桥屿总是很晚回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有时会坐在客厅看文件,直到她睡熟了才回房。
言乔沐开始去公司帮忙,虽然大多时候只是整理文件,但能看见父亲稍微舒展的眉头,她觉得值。只是每次路过茶水间,总能听见员工议论:听说老板的女儿找了个厉害的靠山,好像是厉氏集团的继承人。难怪最近负面新闻都没了,原来是攀上高枝了。
她攥着水杯的手紧了紧,转身撞进个坚实的胸膛。厉桥屿伸手扶住她,手里拿着份合同:跟我去见个客户。
车上,他突然开口:别在意别人说什么。
我没有。她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看见家文具店,橱窗里摆着和他公寓里一样的樱花圆珠笔。
高中时,他忽然说,你总在画室用这种笔,画得太认真,笔尖戳到草稿纸,会发出沙沙的响。
言乔沐猛地转头看他。他目视前方,侧脸的线条和记忆里相重合,只是轮廓更硬朗了些。
客户是个难缠的老头,席间灌了厉桥屿不少酒。言乔沐替他挡了几杯,被他按住手:我来吧。他的掌心很热,带着酒气,却稳稳地护住了她的杯子。
回去的路上,厉桥屿靠在后座闭目养神。言乔沐看着他泛红的耳根,想起高中毕业晚会,他被起哄着唱情歌,也是这样红了耳根,目光却越过人群,落在了她藏身的角落。
公寓楼下,她扶着他下车,他忽然低头凑近,呼吸喷在她额头上:言乔沐,你画我的那些画,还留着吗
她的心跳瞬间失控,推开他跑进电梯。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看见他站在原地,嘴角带着笑,手里捏着支樱花圆珠笔。
回到家,她翻箱倒柜找出旧画箱。底层压着个铁盒,里面全是高中时画的厉桥屿——打球的、演讲的、趴在课桌上睡觉的。最底下那张,是她落荒而逃时没带走的,上面有他后来补画的签名,还有行小字:画得很好,下次别跑了。
3
暗流涌动
盒子里还躺着那根红绳,平安结的位置磨得发亮。言乔沐忽然想起,高二篮球赛那天,她看见厉桥屿把红绳捡起来,塞进了校服口袋。
父亲的公司渐渐有了起色,母亲也能拄着拐杖走路了。言乔沐以为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直到那天她去公司送文件,被困在了电梯里。
断电的瞬间,黑暗像潮水般涌来。
言乔沐缩在角落,浑身发抖——她从小怕黑,高中时画室停电,她也是这样缩在角落里,直到有人打开手电筒,光柱落在她脸上,是厉桥屿。
别怕。当时他的声音也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却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肩,我在。
现在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手机没信号,应急铃也坏了。恐惧像藤蔓缠住她的喉咙,她开始喘不上气,恍惚间好像看见高中时的厉桥屿站在电梯口,手里拿着手电筒。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厉桥屿的声音,带着她从没听过的慌乱:言乔沐!你在里面吗!
我在这里!她用尽力气喊,声音发颤。
撬门的声音刺耳,光线透进来的那一刻,她看见厉桥屿额角的汗,还有沾着灰尘的西装裤。他跳进电梯,把她紧紧抱进怀里,心跳得像要炸开:没事了,我来了,很抱歉,我来的有点慢。
他的衬衫湿透了,贴在背上,带着烟草和阳光的味道。言乔沐埋在他胸口,闻着这熟悉的味道,突然想起高中时他总在课间去走廊抽烟,回来时身上就带着这个味道,她却偷偷在画本上写:像晒干的橘子皮,不难闻。
是谁干的厉桥屿的声音冷下来,手还在轻轻拍她的背。
不知道……她抬头,看见他眼里的戾气,你怎么知道我被困了
我给你打电话没人接,问了你爸,说你去送文件了。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是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打给她的。
走出电梯时,言乔沐看见大伯站在人群后面,脸色很难看。厉桥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嘴角勾起抹冷笑,搂紧了她的腰:回家。
那天晚上,厉桥屿没去公司,坐在客厅看监控录像。言乔沐端着牛奶过去,看见屏幕上大伯鬼鬼祟祟走进电梯机房的身影。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声音发颤。
厉桥屿关掉电脑,握住她的手:你爷爷当年把公司交给你爸,他一直不服气。他顿了顿,别怕,有我。
他的掌心很暖,言乔沐忽然不想抽回手了。她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想问:你公寓里那个女生……
哪个女生他挑眉。
相框里的。
厉桥屿笑了,起身从书房拿来个相册,翻开其中一页。照片上是高中的毕业照,他用红笔圈出角落里的她,旁边写着:找了十年。
4
真相大白
大伯很快被警方带走了,证据确凿。言乔沐以为风波终于平息,却没注意到厉桥屿越来越频繁的电话,和他眼底深藏的忧虑。
那天她去给母亲送炖好的汤,刚走出医院大门,就看见辆黑色轿车冲自己撞过来。她下意识往旁边躲,却被个外卖小哥撞了下,摔倒在花坛边。
轿车没停,加速开走了。言乔沐看着车尾灯,认出那是大伯的司机开的车。
手机响了,是厉桥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乔乔,你在哪别挂电话,告诉我你在哪!
我在医院门口,没事……
话没说完,就看见厉桥屿疯了似的从车上跳下来,西装外套跑丢了,领带歪在一边。他冲到她面前,上下打量着她,手在抖,眼眶通红:有没有受伤哪里疼
我没事……她被他抱进怀里,勒得很紧,几乎喘不过气。
吓死我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埋在她颈窝,乔乔,我以为我又要失去你了……
言乔沐愣住了。他的眼泪打湿了她的衣领,烫得像火。
高中时你转学,我找了你好久……他哽咽着,我去你家,你邻居说你搬去国外了;我去你画室,你的画全被收走了;我甚至去你常去的文具店,老板说你最后买了支樱花笔,再也没去过……
他松开她,捧着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我喜欢你,从高二那年,看你躲在画室画我的时候就喜欢了。公寓里的发圈、护手霜、圆珠笔,都是我找了好久才买到的,跟你当年用的一模一样。那个相框里的女生,是我找私家侦探要的你的照片,我怕你不高兴,才说是别人……
言乔沐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他手背上。原来那些眼熟的东西不是巧合,原来他不是因为需要个妻子才找她,原来十年里,他一直在找她。
厉桥屿,她吸了吸鼻子,笑着哭,你这个骗子。
他也笑了,用指腹擦掉她的眼泪,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是,我是骗子。那……乔乔,能不能让这个骗子骗你一辈子
阳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光。远处,母亲站在病房窗前,笑着对父亲说:我就说桥屿这孩子靠谱,你知道你女儿结婚还在那闹,也不看看是谁,哼。
言乔沐看着厉桥屿眼里的自己,突然觉得,那些绕了十年的弯,受的所有委屈,都在这一刻有了归宿。
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尝到了眼泪的咸味,和幸福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