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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不得不信了。
那些病历、诊断单、视频、还有爸妈沉痛的神情......
我痛苦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哭得绝望又无助。
爸妈,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是故意杀死它的......
我妈哭着抱住我,柔声安慰着我,小雪,不怪你,不怪你！你只是生病了,你不知道,你没办法控制自己而已。
是另外一个你做的,不关你的事,小雪,爸妈会陪着你的,只要你好好配合治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泪眼婆娑地看向林慕川,满怀愧疚地对他说,对不起,慕川......
我声音哽咽,愧疚要把我吞没了。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杀死枕头的。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对不起......
林慕川的眼神说不清是复杂还是怜悯,最后他叹了声气,轻轻开口：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你可以原谅我吗我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这两年我是真的喜欢他,如今,我只希望他能够原谅我。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无奈又有些疼惜,又恢复成我熟悉的那个温柔的林慕川。
他握住我的手,无比温柔地对我说。
小雪,好好配合治疗,我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你愿意等我吗我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嗯,我会等你。
我欣喜地扑进他的怀里,他也回抱着我。
我被久违的温暖包围着,想起今天遭遇的一切,鼻子酸得难受,眼里又不争气地掉下来。
......
夜里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乱得像一团麻绳。
杀狗的事,枕头的事,还有我自己的病......
那些断裂的记忆像迷雾一样,怎么也理不清。
我想起林慕川白天看我时那种复杂的眼神,还有他说我会等你的话。
他还愿意等我。
可我真的不敢确定,他说的等我,是不是只是为了安抚我、稳住我而已
越想,我的心里就越没有底。
我犹豫着,拿起手机给林慕川打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通话中。
我怔了一下。
这么晚了,他在和谁通话
一种不安悄悄在心口弥漫开来,我翻身下床,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刚走到楼道口,忽然听见一阵低低的说话声。
是我妈。
她站在楼道尽头打电话,语气温柔又谨慎：
嗯,她已经信了......放心吧,明天一早我们就送她去精神病院......
我怔住。
听语气,她好像是在和林慕川说话。
一瞬间,我心里涌起了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他还在关心我。
即使我做了那样可怕的事,他也没有放弃我,依旧为我操心,帮我和爸妈一起安排治疗。
我心里一阵温热,又一阵难受。
我真的,太对不起他了。
杀了他最爱的狗,还把这么多人拖下水......
我咬紧了唇,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好好接受治疗,哪怕一辈子吃药,也要把病治好。
我要为他们负责,为自己负责,为林慕川负责。
我转身下了楼悄悄打车去了林慕川家。
我想告诉他我一定会配合治疗,我愿意用一生去弥补我的错。
夜色沉沉,街道静谧。
我来到林慕川小区楼下,刚准备按电梯,却看见电梯门叮一下开了。
林慕川正好站在里面。
他一只脚刚踏出来,看到我那一瞬间,整个人瞳孔瞬间放大了。
小,小雪......你,你怎么来了他声音一滞,神情闪过一丝不自然的慌乱。
我,我想见你！我没忍住,张开手,正准备扑进他的怀里。
我没想到会在电梯门口遇见他,心里欣喜不已。
可下一秒,我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他浑身一震,下意识将手上的东西往后藏。
可我还是看见了。
我的笑容瞬间凝滞,动作也顿住了。
我的目光锁定在他的手上......
他的手上拿着,那只发黑发霉的枕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