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5
看到冀司南靠赫澜明月这么近,沈淮之的心里突然升起异样的情绪。
赫澜小姐的脸上有一根头发。冀司南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冀司南怎么可能对嫁过人的家庭主妇感兴趣。
沈淮之松了一口气。
冀司南站起身:既然你们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了。期待我们合作顺利。
走到门口又停住:赫澜小姐也不妨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见人走了,沈淮之好奇问道:什么提议
我握紧了被子下的手机,他刚刚强硬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正在想该找一个什么理由。
沈淮之又很快自圆其说过去:算了,无非是让你好好休息,别耽误我拍摄。一个家庭主妇,冀司南能有什么好和你聊的。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怎么可能来医院看你。
可是他却没想过,冀司南怎么会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沈淮之的嘴角和衣领上还带着口红印,一旁的赫澜珠更是眉目含情的模样。
失去的不仅仅是我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他竟然毫不在意,吃饭的功夫还有心思和别人做这些事。
我难免话中带刺:你下次吃完,把嘴擦擦。毕竟是个公众人物。
沈淮之不明所以的样子。
倒是赫澜珠红着脸将他嘴角的口红擦拭掉:明月姐,你误会了,是我不小心......
无非是不小心蹭到之类的借口,我一点都不想听,直接打断她:我不是你姐姐,我只有一个妹妹,还在巫山。
赫澜珠咬着嘴唇,红了眼眶:我知道,是我身份卑微,不配和圣女互道姐妹。我只是觉得这里不是南疆,想和你多亲近亲近。我还是先回去吧。
沈淮之心疼地将人搂紧怀里:一个称呼而已。赫澜明月,你又在发什么疯。
我发什么疯我的孩子没了,你说我发什么疯
我气得坐起身子,语气难掩悲怆:沈淮之,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啊。
曾经多少次,温存过后,他趴在我的肚子上,祈祷我们有一个健康可爱的孩子。
沈淮之好像也想起来了,下意识想要来扶我。
可赫澜珠牢牢地攀住他的手:沈老师,我听说会轻易流掉的都是不健康的孩子。您是公众人物,万一有一个残缺或者早逝的孩子难免被人诟病。这是孩子感应到了,自己主动离开......
我再也忍受不了,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下床,扇了她一巴掌。
啪!下一秒,我被沈淮之扇倒在地。
贱人。阿珠又没说错,你竟然打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理取闹,像个泼妇一样。
沈淮之的眼里满是厌恶。
既然你能下床了,那就是可以出院了。正好阿珠想回去了,那现在就走。
说着不顾我的反抗,将我拖到停车场,塞进车的后座。
6
才几天,这辆车已经变成我完全陌生的样子。
随处可见的毛绒玩偶,散发着廉价气息的彩灯装饰,还有副驾助理专座的标签。
我曾经想在车里放一个草木调的香薰片,都被他以香薰闻多了,容易头晕的理由拒绝,可如今一打开车门,甜腻的香薰味道扑面而来。
赫澜珠熟练地上了副驾,想将助理专座的标签收起来,却被沈淮之制止:放着吧,反正,本来就是你的专座。
她羞怯的笑了:明月姐,你别误会。只是我会经常跟沈老师出差,有一个专座比较方便。
又是这个称呼,她喊明月姐三个字的时候,百转千回,仿佛是在刻意强调这是被沈淮之允许的。
而且这是沈淮之的私车,从来不用做出差。
这样的借口,拙劣得仿佛是在炫耀。
我闭上眼,一言不发,懒得成为他们之间调情的工具人。
我下意识回到楼上主卧,却发现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都被搬空了。
阿珠身子不好,这间房朝阳,给她住。你搬去楼下。沈淮之理所当然的吩咐着。
那你呢
我当然也是住主卧。他好像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我闭上了眼,长舒一口气: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在我家看着我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
沈淮之看了眼门外,确认赫澜珠不在,才压低了声音开口:你又在闹什么不都说了嘛,我对阿珠不过一时新鲜。她一个小姑娘,最喜欢这样的小手段了。
所以,你以前对我的好,也只是勾搭的手段
指尖嵌进肉里,我迫切地想抓住点什么东西,突然摸到了大衣口袋里的手机,里面还有冀司南的联系方式。
如果......我也去外面找刺激呢
沈淮之噗嗤笑了出来,你不爱我了吗
爱你。这个回答,仿佛是下意识的。
突然心脏传来刺痛,这是中了谎言蛊后的第二个问题。
微微的痛,完全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原来我对他的爱已经稀薄到这种程度了。
面对着他说我爱你快成一句谎言了。
可他好像完全忘了谎言蛊的存在,露出满意的笑。
你和我不一样。
我爱你,但不妨碍我去找刺激。你爱我,却只会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且,你吃了这么多苦,才陪着我有了今天的身份、地位和财富,你舍得拱手让人吗
所以你怎么会去找新鲜呢
这样的爱可真廉价。
我是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同样君若负我,我便休。这两者并不矛盾。
我如果在乎身份、地位和财富,一开始就不会选他。
7
明月姐的房间收拾好了,你们快下来吧。见我们在一个房间待久了,赫澜珠忍不住上来催促。
我的房间变成了厨房旁的杂物间,里面只有一张木头小床,所有的东西杂乱随意地丢在地上,凌乱的衣服上还有好几个脚印。
我的蛊虫!我翻找一遍,直到在衣服堆的角落里找到那个陶罐,才泄力般蹲坐在地上松了一口气。
都怪我笨手笨脚的,连收拾屋子都不会。娇嗔的语气带着炫耀。
沈淮之宠溺地揉揉她的脑袋:没关系。你又不是家庭主妇。做不好正常,就让她自己收拾吧。
说罢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赫澜明月,你看看你现在,哪有一点巫族圣女的样子。在南疆时,你是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圣女,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养蛛侍女;但在这里,你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我勾勾手指,他就上赶着来了。
赫澜珠立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脚上的高跟鞋水钻闪着刺目的光。
满地的狼藉仿佛也在嘲笑我。
是啊,我可真下贱。
曾经的合照,纪念日的礼物,惹我生气后的道歉情书......
将这些东西全部收拾打包扔到楼下垃圾桶,不要了,我全都不要了。
楼上的调笑声不断传来,我自虐般听着,直至深夜。
这是第四次,我失去我的卧室和丈夫。
透过一扇小小的窗户,月光撒了进来,一室寒凉。
我打开手机,又关上,再打开......反复数次,终于向那个号码发出信息。
冀先生,我是赫澜明月。
不到三秒,就收到了回信,我是冀司南。
快凌晨三点半了,有钱人晚上都不睡觉的
后天晚上,冀氏百年纪念会,电子邀请函已经发给你了。礼服明晚送到。
璀璨的华服颇具南疆风情,穿上意外合身,额间硕大的蓝钻闪耀夺目,海藻般长发披散下来,恍然间,我又回到了在巫族时随性自在的模样。
推门而入的沈淮之仿佛被击中,呼吸一滞,现在的赫澜明月就像初见时一样高不可攀。
心中升起一丝不可控的恐慌,随即转变成怒意,只想随意找借口发泄:赫澜明月,你在干什么,我将钱交给你,不是让你随便用来买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脱下来!
我不由冷笑一声,这就是他所谓的身份、地位和财富,连一件衣服都不舍得。
如果我不呢
明月姐怎么一点都不体谅沈老师拍戏辛苦。即使是顶流,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赫澜珠又柔柔弱弱的开口了。
闭嘴。你什么身份,也配指点我的所作所为。许是衣服带来的力量,我竟一点都不想忍耐。
不要无理取闹。说着,就要来扒,完全忽视了身边立着的冀司南的特助。
李特助伸手拦住失智的沈淮之:沈先生,这件衣服及首饰,是冀总送给赫澜小姐的,共价值九位数。如果损坏是需要赔偿的。
冀总沈淮之的手停住了,又是冀司南,他们是什么关系。
赫澜珠的眼底也闪过一丝嫉恨,凭什么冀总对她另眼相待。
明天是冀氏百年,沈先生作为冀总投资电影的男主角,应该也收到邀请了吧。
在没有收到冀总别的吩咐下,李特助觉得自己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
原来如此,看来冀司南对这部电影很看重啊,这么贵的礼服珠宝都能借给自己的妻子。
沈淮之不免自鸣得意起来。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些都是冀司南送给赫澜明月的。
8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间好不热闹,但宴会的主人却迟迟不见踪影。
宽大的休息室里只有我们两人,冀司南偏偏要挨着我,修长双腿将我牢牢控制住。
赫澜小姐,沈淮之为了避嫌让你自己打车过来,自己却公然带着助理出席。
若不是我来接你,赫澜小姐该有多可怜啊。
不若你们离婚吧,我娶你。
他的声音里透露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这是想上位
我缓缓将人推开,透露无声的拒绝。
在没处理完和沈淮之的关系前,我始终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儿。
却忽略了冀司南伸出又收回的手,和眼里的落寞。
李特助敲门催促,宴会要开始了。
一出去便看见,赫澜珠依偎在沈淮之身侧。
大庭广众之下,二人耳鬓厮磨,举止亲昵,沈淮之是真不怕被拍到啊。
真以为助理的借口,能忽悠过所有人吗
突然左手小指一阵灼热,是传音蛊。
我在下山历练前,曾嘱咐长老,若妹妹有什么事,及时用传音蛊与我传信。
一定是妹妹出意外了!
我迫切的想要离开。
冀司南正在台上讲话,而且我刚刚才拒绝了他,他不一定会帮我。
我将全部希望寄托在沈淮之身上。
刚准备向他走去,却见他冲我匆匆摆手,示意不要过来。
手机传来信息,是沈淮之。
不要过来,人多眼杂。
原来只是我不能和他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来不及心痛,我妹妹出事了,必须马上回南疆。
阿珠穿了高跟鞋,不能多走路,我的车要送她。你自己打车去机场吧。
又是打车!宴会在人烟稀少的别墅区,让我怎么打车离开
还想再争取一下,却撇见他已经将手机收起来了,摆明不想和我多费口舌。
好,好,好。颤抖的身子踉跄着后退。
这就是第五次了,往事种种是我自作自受,我认了。
从今以后,恩断义绝。
突然,身体被人扶住,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怎么了
是冀司南,我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妹妹出事了,求你,送我去南疆。
没问题,十分钟后,私人飞机就能出发。你别担心,不会出事的。我先扶你回休息室。
望着冀司南半拥着我离去的背影,沈淮之莫名觉得自己即将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趁着入座间隙,来到休息室。
明月,你和冀......
冀总恰好有一架飞机空着而已。
沈淮之仍有些不放心:那你还爱我吗
我怕出什么意外,耽误我离开,只能顺着他说:我当然爱你啊。
谎言蛊的最后一个问题,我的心脏毫无感觉,原来我已经彻底不爱他了。
这个时候,安排完飞机事宜的冀司南恰好进来了。
他一定听见了。
9
即使知道最好不要,但沈淮之还是在离开前,冲冀司南露出挑衅的笑:不好意思,让冀总听见我们夫妻间的情话。多谢冀总的私人飞机了。
我以为他只是为我安排了一架飞机,没想到是陪着我去。
一路上,冀司南沉着一张脸,周身寒气郁结。
我斟酌着开口:我......我没办法和沈淮之离婚。
寒气更甚:我知道,我不过是你报复他的工具。是我下贱,明知是工具还非要上赶着凑上来。
心一横将实话说了出来:因为,我就没和他领证。
什......什么
我是巫族圣女,结婚需祷告上天,通晓先灵,结契立印,此生唯彼此一人。沈淮之借口怕巫山脚下的迷瘴,一直不愿意和我回来。所以我们一直没有领证。
我有些羞恼,这是我和沈淮之之间最大的秘密。
我早该在他不愿意回来的时候就看清,他不是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相伴到老的,却被情爱迷了眼。
那你们现在......
分手了。刚刚只是我怕他耽误我回南疆,随便应付的。
晃了晃手机,我已经把分手短信发给他了。
恭喜你啊,赫澜小姐,远离渣男、脱离苦海。冀司南又恢复了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现在,我要开始追你了。
很快到了南疆,查看后发现妹妹因为昏迷太久,身体机能衰退,再不使用续命蛊,就会有生命危险。
幸好,自从我的东西被随意扔到楼下后,生怕蛊虫出什么意外,一直随身携带。
可让续命蛊孵化成功的血微草我一直没有找到。
巫族曾收藏一株血微草,但在二十年前被用来救治了一位于巫族有恩的贵人之后。
我五年前下山一是为了历练,更重要的是再找到一株血微草,可一直杳无消息。
或许我可以救她。一旁沉默许久的冀司南开口。
原来,他就是二十年前服用了血微草的孩子。
或许我的血里蕴含了血微草的效力,可以我的血喂养一下试试。
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一滴、两滴......续命蛊贪婪地吮吸了有半海碗的血量后,身体不见膨胀,反而皱缩、蜷曲、翻滚,最后一只遍体金黄的蛊虫被孵化出来。
成了!
我兴奋地将其引入妹妹体内,昏迷十年的妹妹终于醒了。
长时间的昏迷让她的身体分外虚弱,我放心不下,留在巫山照料。
而沈淮之再看到我发过去的短信后,皱着眉,仿佛有什么抓不住的东西正在失去。
分手她又在闹什么脾气,不就没空送她去机场吗
赫澜珠见他走神,悄悄凑近耳边:沈老师,我今晚准备了你最喜欢的套装。
心念一动,短信被抛至脑后。
一连放肆了几个日夜后,沈淮之还在起伏的身子突然顿住。
赫澜明月明明中了谎言蛊,可她一直在说爱自己。
第一次的痛不欲生,第二次的微微蹙眉,第三次的云淡风轻。
过往被忽视的细节,突然一下子涌了上来。
沈淮之泄力般瘫软在床。
10
淮之,你怎么了沉迷在情欲里的赫澜珠声音还带着不满的娇哼。
谁允许你这么喊我的!声音冰冷刺骨。
赫澜珠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淮之,我们......
注意一下你的身份,‘淮之’这个称呼只能我的妻子来喊。
沈淮之觉得是自己这段时间对赫澜珠太好了,以至于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突然经纪人打来电话:沈淮之,你怎么回事,和助理的绯闻满天飞,车震都被拍视频了。这么大的黑料,冀氏的电影黄了,还要追究你违约责任......
经纪人还在说些什么,可沈淮之已经听不进去一个字了。
完了,全完了!
怎么会被拍到视频!
一旁的赫澜珠不由得有些心虚。
是你,贱人!是你串通了狗仔,你要毁了我!沈淮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用力到额间青筋暴起。
没......没有......我只是......只是太爱你了。赫澜珠脸涨得青紫。
你也配说爱一个取乐的玩意儿而已。
沈淮之,别管你的情情爱爱了,赶快去找冀总求情,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听说他现在在南疆。经纪人隔着手机,恨铁不成钢。
南疆之前的不对劲一下子都明朗了。
医院的探望,昂贵的礼服,目的都是他的妻子。
冀!司!南!
他恨得咬牙切齿。
随即又是巨大的恐慌袭来。
那条分手短信!不会的,不会的。
阿月只是一时赌气,想让我去南疆哄哄她,才一直不回来的。
她的东西还在呢,她不会被抛下我的。
可在他翻遍整栋房子后,卧室、杂物间、厨房......却只发现零星几件衣物。
他们的回忆呢连他亲手做的戒指都不见了!
沈淮之找来时,我正在为妹妹捉她最爱的七星瓢虫。
冀司南一边被瓢虫吓到尖叫,一边亦步亦趋地跟着。
哈哈哈,原来大名鼎鼎的冀总怕瓢虫。我为抓到他的把柄而得意。
阿月。令人不悦的声音响起,是沈淮之。
山脚有迷障,冀司南有血微草自然不怕,他又是怎么上来的
身后还跟着面色惨白的赫澜珠,她的心口还渗着血。
原来是这样,巫族血脉之人的心头血均可解迷瘴。
这下,赫澜珠真成他的救命恩人了。
阿月,我来接你回去。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明月露出这样的笑容了,巨大的恐慌笼罩着沈淮之,他顾不得其他,只想将自己的妻子带回去。
可伸出的手,却被冀司南拦下,沈先生,请自重。
你闭嘴,阿月是我的妻子。
什么电影、事业、顶流,统统都被抛诸脑后,沈淮之只想将这个拐走自己妻子的男人赶走。
冀司南却一拳将他打倒:她本该是我的妻子。你得到了她,却不珍惜她。该死!
11
原来上任圣女也就是我的母亲,曾为我和他定过娃娃亲。
他本想上山求娶,却发现我早已离开。
待找到我时,身边已经有了沈淮之。
他不愿意破坏我的幸福,一直在背后默默守护。
直到赫澜珠的出现,让他有了机会。
不可能!阿月是我的。沈淮之不愿意相信。
沈先生,我们已经分手了。再看到他,我只觉得厌烦。
不,不,我们是夫妻,怎么会......他颤抖地从怀里掏出结婚证。
可......这是手绘的纪念品啊。我戳穿他的自欺欺人。
之前沈淮之不愿上巫山,为了安抚我,亲自做了一份纪念版结婚证。
跪拜天地,夫妻相称,我们的相处与真正夫妻无异。
我明白迷瘴带来的痛苦给他留下了心里阴影,便一直在等他克服心理障碍后,与我领真正的结婚证。
所以即使是假的,我依旧好好保存在保险柜里,也因此被处理旧物的我忽略了。
你不是怕巫山脚下的迷瘴吗怎么如今又敢上来了
冀司南将手机递给我,热搜上大大的爆字在闪动,沈淮之夜会助理,旁若无人车震。
冀氏影视部决定与沈先生解除合作,沈先生或许是来求情的吧。只可惜冀氏不会与风险性艺人合作。冀司南略带嘲讽地开口。
原来是这样,果然还是他的事业更重要。
沈淮之,你回去吧。这件事我们帮不了你。
我们沈淮之如遭雷击,为什么是‘我们’阿月,他只是你的新鲜感,告诉我他只是你的新鲜感,对不对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只要你愿意回来,这些都没关系。我不要电影了,也不要找灵感了。我们去祷告,去结契,去领真正的结婚证。
他跪坐在地上,扯着我的衣摆,装若疯癫。
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啊。
平淡的话仿佛宣判了他的死刑,如遭雷击般怔愣在原地,半晌只憋出一句:我不信。
我真的不爱你了。你忘记谎言蛊了吗我最后一次回答‘我爱你’时,心脏一点都不疼,因为这就是一句彻底的谎言。别再别自欺欺人了。
说罢,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
身后的沈淮之眼里冒出希冀的光。
我转身,弹动引蛊弦,将赫澜珠体内的换颜蛊引了出来。
对她下最后的宣判:这是你害死我孩子的惩罚,自此你便不是巫族人了,不可再以‘赫澜’为姓。
是一张不算娇俏,但勉强清秀的脸。
但你不是真正的凶手。所以我只恢复你本来的样貌。
又将换颜蛊移到沈淮之体内,他的脸迅速变化,出现褶皱瘢痕。
而你,才是杀死我孩子的真正凶手。
眼底的恨意不加掩饰。
这一刻,沈淮之才确信赫澜明月真的不爱他了。
此后多年间,冀司南频繁拜访巫山,拿着当初定亲的玉佩讨要名分。
微风徐来,带着山林的气息,自由、舒展。
我回眸冲他笑:那你做我巫山的上门女婿
乐意之至。
而附近的村落多了一个面容丑陋的怪人,日日望着巫山,在找他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