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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王经理吗我是秦裕文。
秦裕斌和顾念念的婚礼,取消了。
我没有给对方任何追问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在副驾上。
引擎轰鸣,我一脚油门,将那对令人作呕的男女远远甩在后视镜里。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擦黑。
客厅里灯火通明,父母正襟危坐,秦裕斌和顾念念不知何时已经先我一步回了家,想必是添油加醋地告了一状。
见我进门,母亲脸上的焦急几乎要溢出来,而父亲则沉着脸,一言不发。
哥,你......
秦裕斌刚要开口,就被我冷漠的眼神逼得把话咽了回去。
我走到沙发前,却没有坐下,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婚礼取消了,我刚通知了婚庆公司。
什么
母亲惊得站了起来,脸上血色尽失。
裕文,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呢
你问问你的好儿媳。
我将目光转向缩在秦裕斌身后的顾念念。
母亲焦急地看向顾念念。
念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裕文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你跟妈说,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商量的
父亲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裕文,别闹了,你弟弟结婚是大事。
他关心的不是谁对谁错,他只关心他的孙子和秦家的脸面。
我闹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给他们买了房,付了彩礼,现在她还要我攒了好久的钱才买到的车,不给就要去打掉孩子,这也是我闹
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拍沙发扶手,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
秦裕文!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只是想抱个孙子,好让我在下面和老祖宗有个交代,你倒好,一个种都留不下来!
现在秦家好不容易有了后,你这个当大哥的就不能帮衬一下
我被他气笑了。
八十八万的彩礼,是我给的。
市中心一百二十平的全款房,是我买的。
婚宴的钱全是我出,连他们度蜜月的机票也是我买。
我每说一句,秦裕斌的头就低一分。
现在,他们连我代步的车都要抢走,这叫帮衬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砸在客厅的每一个人心上。
父亲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被我堵得说不出话。
他大概从未想过,一向顺从的我,会把这些账一笔一笔地算出来。
他只是挥着手,蛮不讲理地重复着。
你是大哥!照顾弟弟是应该的!
我懒得再与他争辩,径直走向我的房间。
可当我推开门,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房间里的一切都变了样。
原本深色调的窗帘被换成了粉色的蕾丝,书桌被一张硕大的梳妆台取代,墙上还挂着秦裕斌和顾念念的巨幅婚纱照。
这里已经不是我的房间了。
我出差才一个月,家里有关我的东西居然荡然无存。
你房间大,光线又好,给裕斌他们做婚房正好,反正你也不常回来。
父亲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耐烦。
仅仅一个月,这个家,就已经没有了我的容身之所。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拉出我的行李箱,默默地开始收拾还能用的衣物。
你要干什么去
母亲跟了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裕文,你别跟你爸置气,我们都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你走了谁来照顾我们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
我想起我结婚时,他们两手空空,说家里没钱,让我自己想办法。
我想起这些年,我工资卡里的钱,大半都用在了这个家里。
为了秦裕斌的事,熬了多少夜,求了多少人。
而他们却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我摇了摇头,拉上行李箱的拉链。
秦裕文!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门,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父亲的咆哮在我身后炸响。
我没有理会,径直走向大门。
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把那个贱人娶过门!
我的脚步猛地顿住。
孩子都没有生一个就死了,占着茅坑不拉屎!现在你弟弟好不容易能为我们秦家留后了,比你娶的那个贱种强多了!
你,再说一遍
我缓缓转过身,声音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