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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贺然几乎是踉跄着被保镖请进来的。
自尊心无比强的他被保镖粗暴地扔在地上,却连一声怨言都不敢有。
我坐在病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地的翟贺然。
短短时间,他像是老了十岁。
身上满是污渍,脸上带着未消的淤青和擦伤,嘴角破裂。
甚至还有没清除干净的玻璃碎片。
早就不是我记忆里清爽干净的少年模样了。
他一进门,目光就死死地盯着我。
扑通一声跪倒在床前。
云韶,云韶你醒了!太好了!
他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急切地触碰我的手。
还没等我出言讥讽,翟贺然就被秦枭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了原地。
只敢卑微地跪在原地,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云韶,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是赵书瑶那个贱人!是她嫉妒你,是她挑唆我!是她给我下了药,我才一时糊涂......
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之前的说辞。
我冷眼看着翟贺然涕泪横流的模样。
如果是之前看到他这副模样,那我一定会受宠若惊。
甚至庆幸于我们的感情有回转的机会。
可是现在,听着翟贺然的声音。
哪怕只是看到他这张脸,我都只感受到深深的厌恶。
我对他的感情,早在他亲口让他们用树脂将我封死的时候。
就消失殆尽了。
我轻轻开口:
翟贺然,其实我不怪你了。
话音刚落,余光我就看到秦枭不可置信地转头盯着我。
翟贺然一愣,随后眼中爆发出狂喜!
他用膝盖跪着走,试图去抓我垂在床边的手,
云韶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你放心,我会改的,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
回去我就把赵书瑶那个贱人开除,让她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云韶,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阻挡我们了!
秦枭照例想要挡住他,可是此时翟贺然的脸上却是明晃晃地炫耀:
你不过就是个臭保镖的,有什么资格来阻拦我和云韶
尽管他恨不得对秦枭破口大骂。
可是秦枭之前的残暴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翟贺然顿了顿,最终还是不甘地收回了目光。
随后死死地盯着我,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云韶,谢谢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在他想要触碰我的时候。
我手一缩,避开了翟贺然。
云韶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弥补你的!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谁说我要跟你重归于好了
翟贺然动作一顿,愣愣地看着我:
云韶那你刚才是......
我发出一声嗤笑:
我说不怪你,是因为你连我的眼都入不了了。
我的心里,不放没有用的垃圾。
反应过来后,翟贺然的脸在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怎么可能云韶,你不爱我了怎么可能!你不是最爱我的吗!
我冷眼看着跪在地上、丑态百出的翟贺然,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浓浓的恶心和悲哀。
我悲哀曾经将那么珍贵和美好的感情给了翟贺然。
却又庆幸及时发现了他的真面目。
翟贺然永远不会知道,再过半个月。
父亲就会对外放出与我恢复关系的消息,并将我和翟贺然的婚期提上日程。
到那个时候,翟贺然就会是父亲公开承认的女婿。
将会由父亲亲手引路,接触最核心的业务。
翟贺然将会真正地实现阶级跨越。
而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对他的考察。
只可惜,他在最后,暴露了自己的真实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