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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晚上,沈梵清的私人医院灯火通明。
时箐予蜷缩在地下室冰冷的角落里,蛇虫鼠蚁爬到她身上,撕咬皮肉。
她却像感觉不到疼一般,指甲掐进手心,掐出一手鲜血。
她听着门外挂钟的嘀嗒声,从临晨十二点走到了早上七点。
就在挂钟准点报时的那一瞬间,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由远至近的传来。
沈梵清的眸色黑得纯粹,带着从未见过的狠戾。
看得时箐予头皮发麻,寒意从脚底升起蔓延全身。
沈梵清从助理手里接过一条五黑发亮的牛鞭,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
时箐予,你好大的胆子,下到饭菜里的是苗疆蛊毒—
原来,你不仅想毒死音音,还想毒死我!
啪!
第一鞭带着凌厉的破空声落下,痛得时箐予弓起背。
她低着头,没有否认,也没有回答沈梵清一个字。
沈梵清看她默认了,被愤怒席卷全身。
把身后的电脑屏幕打开,冷冰冰道:
别装了,这是这几天的监控录像,你每天都在厨房里鬼鬼祟祟,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时箐予抬起头,眼底一片猩红。
即使痛得要命,她依旧顽强地挺直脊背,不卑不亢地望着这个她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
沈梵清,你为了鹿音音杀死我妈妈,纵容她一次次构陷我,你是杀人犯,那她呢
如果不是她心念歹毒,编造心脏病,强迫我妈妈移植心脏,她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胡说八道!沈梵清的理智彻底被烧毁,他命保镖按住时箐予,再次高高扬起牛鞭。
啪!啪!啪!
鞭子如雨点般落下,抽得她皮开肉绽。
鞭打声听的众人胆战心惊,很快时箐予的整个后背变得血肉模糊。
一旁的助理于心不忍,上前握住沈梵清手中的鞭子。
沈总,再这么下去会出人命的…
死死咬住嘴唇的时箐予,却仰头看向沈梵清,突然开口。
当初,你背叛沈家娶我进门,一共挨了999鞭。
沈梵清,现在,我全部还给你!
沈梵清愣了一瞬。
见她这么倔强,也动了真脾气。
好,时箐予,我成全你!
这场鞭刑持续了多久,时箐予分不清了。
她只知道,最后她像只被抽走脊梁骨的狗,头重重摔在地面上,彻底失去了知觉。
…
此后几天,沈梵清都没来看过她。
而时箐予被抽得断了五根肋骨,再醒来时,她被绑在地下室。
两桶冰水从头浇遍全身。
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鹿音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提着两桶冰,唇边挂着轻蔑至极的笑。
时箐予,你早有自知之明让位,就不用吃这些苦头了。
他已经答应和我结婚了,他已经彻底厌恶你了。甚至你下毒的事情,梵清已经帮我报警了。
鹿音音盯着时箐予的脸,想看见她破防的表情,期待她的反应。
可时箐予始终只是默默听着,一言不发,像是失去所有的情绪。
毕竟,她对沈梵清已经没有爱,只剩下无穷的悔恨了。
最后,她阴阳怪气地瞥了她一眼。
他会送你去精神病院,那里有的是手段治你的歪风邪气!
你可得把他们伺候好了,不然,永远别想出来,哈哈哈!
说完,她便大笑着扬长而去。
接下来的五天,是时箐予这辈子最长的噩梦。
她被绑在电机椅上,面前摆着一台巨大的电子屏幕。
沈梵清和鹿音音的蜜月照片不断滚动。
比当时给时箐予的蜜月还要隆重,沈梵清不仅直播环球旅行,还在太平洋海面,为鹿音音放了三天三夜的烟花。
时箐予被竹签撑着眼睛,从早看到天黑。
每当她撑不住时,椅子导管就会释放电流,让她从困意中惊醒。
渐渐的,她眼底再也流不出血泪。
终于有一天,趁保镖不注意,她僵硬着手指,取出藏在内衣里的,剩下所有药剂。
她毫不犹豫地兑上两瓶老鼠药,一饮而尽。
时箐予跪倒在肮脏冰冷的储物间里,鲜血从七窍迅速流出。
蛊毒在四肢百骸发作,她终于要解脱了。
时箐予一边流血,一边释怀地笑了。
太好了,她终于自由了。
鲜红的血液沿着楼梯蔓延而下,时箐予躺血泊里,看着远方鹿音音名字的烟花,微笑着闭上了眼。
沈梵清,真期待你看到我尸体时候的表情。
你放心,我再也不会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