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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又吩咐了几句,便去御书房拟旨。
苏之玥朝裴辞玄伸出手,笑道:驸马,快快请起。
裴辞玄将手伸过去,搭在她掌心,目光瞬间滚烫。
这是他等了足足两辈子的人。
前世,他钱财被抢,饿晕在河边,迷迷糊糊中有人喂了他一口干粮,救了他一命。
睁开眼,他见到了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恍惚间以为是仙女下凡。
那一刻他心跳快得不像话,擂鼓似的撞击着胸膛。
待看清她梳着妇人发髻时,裴辞玄不由得失落,道谢后匆匆离开。
多年后,他故地重游,想登门拜访,却知她早已香消玉殒。
这姑娘是个苦命的,起早贪黑供丈夫苦读,可她丈夫中榜后就没再理会过她,转头就迎娶了尚书府的千金。唉,上岸第一剑,先占意中人啊。
听到邻居这样说,裴辞玄心里像塞了团潮湿的棉花,堵得喘不过气。
他万般遗憾,终身未娶。
重活一世,裴辞玄迫不及待地赶去找苏之玥,不料路上被琐事缠身,耽搁了几日。
等来到她家时,她早已离开。
本以为就此错过,没想到俩人又在京中遇见。
这一回,他不会再放手了。
裴辞玄,你愣着干什么难道你后悔了,不愿意娶本宫
怎么可能!
裴辞玄回过神,高声反驳,而后眉峰倏地展开,眼底一点点淌出温润的细光。
公主,娶你是心之所向,是命中注定,臣绝不后悔!
他站起身,刚准备牵起苏之玥的手——
公主!
魏景行突然开口,情绪激动:你确定要嫁给裴辞玄婚姻重大,还望三思,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他眼神如刀,直直地看向苏之玥,好像坚信这是一场恶意的玩笑。
苏之玥莫名其妙地看过去,脸上的笑容渐渐敛起。
魏景行,本宫与你非亲非故,你不觉得自己的言行逾越了吗
见状,宋清连忙扯了扯他袖子,压低嗓音:喂,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读书读傻了真以为探花郎都是驸马命放心吧,公主已有心上人,你别在这儿自取其辱了。
魏景行却充耳不闻,铁青着一张脸,眼神复杂。
公主,臣在最后问你一次,你当真要嫁给别人吗
苏之玥不明白魏景行为何如此自信,好像笃定自己离不开他。
真可笑,她对他的情谊早就消失殆尽了。更何况裴辞玄比他有才华,比他有相貌,他凭什么认为她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他
魏景行,本宫是公主,你是臣,于情于理,你都不该插手本宫的事。
这话没有任何错处,结果魏景行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她在说什么骇人听闻的言论。
公主,开玩笑也要适量,若太过火就没劲了。
苏之玥皱眉瞥过去,只觉得无趣。
她早就和他没关系了,甚至没有计较之前在他那儿所受的委屈,可魏景行却不知感恩,三番两次给她添堵。
苏之玥笑了下。
来人,探花郎以下犯上,按照宫规,跪地五个时辰!
魏景行瞳孔紧缩,耳边嗡嗡作响。
你当真忍心——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赶来的内侍一巴掌扇倒在地。
公主命令,你岂敢还嘴!
魏景行被人死死按住,跪在地上,神情错愕,屈辱如惊涛骇浪快要将他淹没。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苏之玥竟会这样对待他!
烈日炎炎,魏景行暴晒难耐,汗水浸湿了衣衫。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思绪焕然,渐渐支撑不住......
晕厥之前,他只看到苏之玥与裴辞玄手牵手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