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麻杆的追问下,村长简单说了说凶案的情况。
死者有两个,分别是男主人陈建石和他的孩子陈爽。被发现的时候,全身是血躺在炕上,屋里一片狼藉。
我记得警察带走了一个女人。麻杆说。
村长说:那是陈建石的老婆,也就是陈爽的妈。叫何柳。现在她有重大杀人嫌疑。
我赶紧递过一杯凉茶,村长一口饮尽:他们是一家三口,屋里没有别人。老公和孩子死了,何柳作为老婆,一身的血坐在旁边,说她没有嫌疑都见鬼了。警察已经把她带走了。
何柳怎么说我问。
村长摇摇头:人都吓傻了,问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和麻杆对视一眼,麻杆道:凶器呢
村长正要细说,忽然不耐烦起来:你们两个小屁孩打听那么细干什么
爹,我们帮你破案不好吗麻杆说:一旦凶手不是何柳怎么办一旦凶手还在村里游荡,准备袭击下一个受害者,怎么办要是再死一个,你这村长还能坐得住啊
村长运了运气,最后长叹一声,说道:我当时到了现场,看着一炕的血,差点没吓晕过去。咱们都别吹,谁见过那种场面啊
村长简单描述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炕上是两个死者,还没起床呢,身上盖着被。何柳坐在地上,面白如纸,不停地大喘气。
村长当时看了一眼,就出去了,差点没吐了。后来警察就来了,该收拾现场收拾现场,该带走嫌疑人带走嫌疑人。
你没和那个叫何柳的交流一下麻杆问。
村长苦笑:当时看到何柳还活着,我第一感觉就是她杀的丈夫和孩子!瞅着这样的人,我都眼晕,她如果急眼了再给我一刀呢
我们又问了村长一些问题,他知道的也就这些了,再问也问不出来。
本来还能多聊一会儿,但我总感觉他们家哪里不对劲,总觉得有人在窥视这个房间。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我待不下去了,告辞离开,麻杆追出来,跟我说,今天晚上他去凶案现场看看。
我愣住了,你小子不是一贯胆小如鼠吗怎么又冒出这么个想法
麻杆脸一下就红了:马玄,不带这么糟践人的。我,我承认,有些事我不敢出头,但是只要我感兴趣的,就想探索一下。
我笑了笑:你自己探索吧,我对于这桩凶杀案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你也知道,我现在是一屁股的粑粑,还是先把自己擦干净再说吧。
麻杆急了:别啊,没有你在,我不敢......
我笑了,他终于承认自己胆小了,我正要说什么,忽然就感觉不对劲儿,有一束目光从他们家的别墅二楼投射下来。
我其实有了判断,一直窥视我的,会不会就是我村长老婆。那次事之后,她好像......对我有点意思了,她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此时那束目光,就是从别墅里射出来的,愈发肯定了我的判断,就是村长老婆的窥视。
我觉察到目光一直还在。一边和麻杆调笑,一边猛然抬起头,看过去。
我的动作实在太快,那束目光没来得及收回去。
我看到了有什么东西,朝着窗台下面一缩头,藏了起来,动作极快。
正迟疑间,就看到驴棚里一阵响动,村长老婆从里面钻出来。现在雨停了,太阳出来,暴晒。村长老婆就穿着大厚衣服,厚裤子,脸上蒙着遮阳巾,戴着遮阳帽,手里拿着镰刀,好像正在整什么农活。
妈。麻杆喊了一声。
我也客客气气打了招呼:婶子。
村长老婆哦哦了两声,扫了我一眼,迅速把脸别过去:你们忙吧。
你看我妈穿的,我都嫌热。麻杆笑着说。
我忽然说道:你们家有小孩吗
麻杆怔了一下:你说啥呢,我家怎么出小孩了我姐是结婚了,可在外乡,现在还没生孩子呢。
哦,哦,那就算了。我花眼了。
我摆摆手往外走。麻杆想继续追问,可能是看我脸色不好,便没有问,回去了。
我往家走,越想越是狐疑,首先能肯定村长家里,肯定有什么人在窥视我。原本以为是村长老婆,但刚才证明不是她。
我觉到窥视的目光在二楼出现,而村长老婆一直在驴棚干活儿。再一个,冲那束目光的高矮判断,应该是个孩子。
实在是太诡异了。不知今晚能不能梦到大黄狗,它天天在村长家待着,或许能知道点什么。
路过的途中,到了陈家院子,今天早上的阴森惨状似乎不复存在,门口拉着长长的警戒线,太阳暴晒中,房子每一处都亮亮堂堂。只是,不知为什么窗户蒙尘,看不清里面的场景。
我站在警戒线前,想着麻杆想夜探凶宅,这里已经没什么可探的了。
知道这些人是为什么而死的吗一个声音冷冷从身后传来。
我心猛地跳了两下,回头去看,后面站着的是大禾。
大禾穿着一身粉红色的丝绸衣服,脑后扎着丸子头,手里拿着大蒲扇,一扇一扇的,那叫一个慵懒,就像是贵妇人一样。
还别说,她现在脸部更圆润了,看上去还真有几分仙气。
他们为什么死我问。
大禾扇着蒲扇,淡淡笑了笑:因为你。
我一惊,马上说道:你别胡说!这可不敢瞎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大禾看着院子,扇着风,说道:杀他们的,你知道是谁吗
谁
大禾看向后面连绵起伏的深山,轻轻说道:恶魔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