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占洲闹灾,六号库的案子是你们天督司的当务之急
拓跋洪闻言细细思索。
这么看,倒是比正常的交易!但是我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那我再退一步,我只要你剩下的六号库库守!
成交!你先把东西带过来,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另外,这个姑娘要押给我!
叶昭闻言眯了眯眼,指了指澹台靖。
那得先给先疗伤,而且我要先看到货!
说着伸手示意对方拿药。
小子,不错,有情有义,对我胃口。
拓跋洪点了点头扯开自己皮甲,从怀中丢来两个药瓶儿,
北境儿郎先卖你个面子!药膏外用,丹药内服。
说着转头叮嘱手下,
好生招待,疗完伤,带他们去地窖,看完货,女的留下!
【叮,恭喜宿主点亮成就,谈判专家(1/9)】
在蛮族武夫的环形包围中叶昭缓步走向澹台靖。
她苍白的脸上已凝出血枷,
破碎的夜行衣下露出翻卷起来的伤口。
看得叶昭喉结狠狠地滑动几下,露出关切的目光。
青筋在紧崩的小臂上突突直跳。
想到接下来的计划,
他又稳了稳呼吸,眼神重归沉静。
俯下身,一只手臂穿过澹台靖膝后,
另一只手稳稳托住染血的肩背,将她凌空抱起。
在蛮子们的包围下往庙内走去。
这位公子,上完药叫我们。
领头的蛮子打开了一间空的厢房,
口服的那药无毒,只是半日内内力逐渐消散,无法运气,第四日起慢慢恢复。
说完便礼貌地关上了门。
你说那圣物,这小子真能弄来
要不你去和拓跋大人说说站好你的岗!
圣物
叶昭耳朵一动,听到关键,可没门外的卒子已没了交流。
他将澹台靖轻轻放在榻上。
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药瓶凸纹,眼底暗芒流转。
刚刚编的瞎话短时间不会露馅,
若是能找到那八名库守,说不定有机会...
你怎么回来了!
澹台靖突然昂起头神色复杂地看他。
我不回来,你还有命在吗我来给你上药!
叶昭说着伸手轻轻褪去她染血的夜行衣。
破碎布料下透出的肌肤,此刻犹如古玉沁血般令人触目惊心。
半凝固的血痂扯动伤口,澹台靖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他尽量将自己手中的动作更加轻柔。
疼吗
她摇摇头,淡淡地看着叶昭。
将素白中衣的布料与伤口黏连处撕开,
棉丝粘连处拉出血丝。
钝器捶打的淤青,
各种刀伤剑伤如蛛网般遍布喻体。
这些伤口,本该是落在我的身上,
叶昭盯着那密密麻麻的伤口,眼中泪花直打转。
握药瓶的手颤了颤。
瓶盖儿滚落床榻的声响让他重新凝神。
用手勾起一抹药膏,
强忍着颤抖抹到了澹台靖的身上,
也不需要刻意寻找,随手就都能涂抹到伤口,
因为实在是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肉。
可我只是个影卫,任务就是保护你,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澹台靖用通透无比的眼神诉说着自己的使命。
影卫又怎么样影卫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
叶昭稳了稳颤抖的指尖,在她的背上小心翼翼将药膏抹匀。
如果跑的是你,一定能带来人把他们全部抓住!
他擦了擦额间的汗珠,摇了摇头。
可你用自己的命还我去偷生,我不愿!
衣物破损处裸露的伤口,已经全然涂抹了膏药。
接下来的,
就只能剪开肋间的布料才行了。
他回过头去拿剪刀。
可这是我该做的!
抬起头的瞬间,
却发现澹台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哪有什么该不该的!你说你当时在想什么
叶昭怒其不争的问道
当时,我在想你...
而澹台靖侧坐在他的身边,
整个人扭了半边,侧着脑袋,
有大片裂口的素色中衣根本遮不住那曲线
而澹台靖似乎根本没反应过来,
现在的自己对叶昭有多大的诱惑。
更何况她说出这样的话来,难免让他想入非非。
最接近死亡的时候,想我在你影子里待着的十五年里,都能被你记住些什么。
充满着回忆的语气将叶昭从臆想里瞬间惊醒,敏锐地发现了话中的问题。
十五年
一个天督司的天才少女,守护了我整整十五年
她是我的专属影卫
那我究竟是什么人
【叮,恭喜宿主更新支线任务进展,澹台靖的秘密(1/5)】
【叮,恭喜宿主解锁主线任务,我是谁,是否领取】
是!
废话,我当然要搞清楚自己是谁了。
可是自己的记忆里,自己不就是一个普通单亲家庭的长子吗
记忆里的妹妹就是个古灵精怪的聪明丫头。
母亲对,母亲不对劲,自己印象里母亲的容颜,似乎从未老去。
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贵气,也不想是一般人家的女子。
剪下的布料已经处理完毕,他也思考了许久。
你怎么不动了!
澹台靖回过头睁着一双大大的眸子看了过来。
你别回头!
只是她这一动,让叶昭赶紧将她按了回去。
染血的绷带如残荷败叶般缠绕着花身,
几处被剑气撕裂的缺口处,可见蜿蜒的猩红,
恰似寒梅枝头未消的血色花瓣。
每次呼吸都让那柳絮般的布条轻轻颤动。
叶昭赶紧默念清心口诀,压制住心魔。
才得以接着给她上药。
你的呼吸加重了,心跳也变快了
澹台靖的声音臊红了他的脸。
还好这妮子是真的不通人情世故,
不然可就太社死了。
对不起!伤成这样,
突然间她自责的声音传进了叶昭的耳朵。
我没法带你杀出去了。
看着澹台靖失落的样子,
他心中无比感动,
随即俯下身去,凑近她一番耳语
放心吧,交给我,今晚我一定会带你逃出去的!
感受到耳边传来炙热的气流,澹台靖感觉酥酥麻麻的,身体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
此时恰好叶昭涂抹完最后一处外伤,站起身来。
素色的底衣早已支离破碎,
犹如饱经风霜的纱帐,
勉强裹覆着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
布缕间隙透出的肌肤,新伤叠上旧痕,
恰似暴雨过后的瓷片,
虽是替人疗伤,可叶昭哪里见过此等伤势。
有道是
刃挑罗衫血染纱,
碎帛难遮玉痕芒。
无关风月怜卿骨,
更使郎君泪满裳。
一股热流冲上大脑,叶昭只觉鼻腔发热,喉头尝到一丝腥甜。
他猛地仰头,强行让那鼻血回流,
却听见血滴落在木地板上的啪嗒声。
你不是没挨揍吗怎么也开始流血了
澹台靖眼尾倏地绯红,旋即被浓密睫毛压下,
抵在床板边的指尖深深扣进榆木。
却不知他流鼻血的原因,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