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警队会议室里。
全场针落可闻。
谢安国将一份档案投到大屏幕上：
三年前的连环杀手,代号‘工匠’的江信,一年前已被秘密抓捕,现关押于城北第一监狱。
而负责他心理评估的狱警,上个月因‘意外’身亡,我们从他的银行流水里,查到了一笔五十万的汇款。
莫顾问,你以‘心理学研究者’的身份,在一年内,探望了江信17次,对吗
谢安国展示出他查到的探监记录和那名狱警的银行流水。
全场震惊,看向莫子余的眼里带着惊疑和不解。
莫子余突然笑了,面对谢安国的质问,坦然迎着所有人的目光：
谢队长,想必您应该知道,我除了是‘共情者’,我的真正身份是心理学研究者,研究罪犯的心理,深入了解他们的杀人动机,难道不是我们的职责吗
子余这么做没问题吧
我研究他！是为了阻止更多悲剧发生！
他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几位年轻警员甚至露出了赞同的神色。
是啊,莫顾问一直是警队的智囊,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张锐更是长舒一口气,看向谢安国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不满。
就是啊队长！莫顾问这么做有什么问题我们都看到了,莫顾问的侧写有多精准！你不能因为喻清时......就怀疑我们自己人啊！
你真的是自己人吗
会议室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我逆着光走进来,本该穿着囚服的我,此刻却是一身干净的警队制服。
全场同事看到我,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张锐的脸更是涨成了猪肝色,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喻清时你怎么会在这里！谁放你出来的！
其余几十双眼睛,齐刷刷钉在我身上。
我却不予理会,而是越过一张张或惊骇或愤怒的脸,死死锁在那个缩在角落里的身影上。莫子余。
正常情况下,作为心理学研究者,这么做无可厚非。
但若对方是你的师父,那我想问莫顾问这么做的动机,真的纯粹吗
我的话,像一把重锤,重重地砸在每一个人身上。
莫子余的眼里闪过慌乱,但很快恢复镇定。
笑话,喻前辈,凡事都要讲究证据......
证据我笑了,按下播放键。
一段录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被无限放大。
那是我在监狱里,与江信的对话录音。
录音里,我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最新的‘血色艺术家’,是在模仿你。
江信发出嗤笑：模仿我他也配一个只会玩弄廉价共情把戏的小子,也敢自称艺术家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共情者......
录音里,我继续用平淡的语气抛出诱饵：可他很崇拜你。莫子余他......把你当成神。
神江信的笑声戛然而止,转为暴怒的嘶吼：
那个叛徒！我教他如何欣赏恐惧,如何雕琢死亡！我让他潜伏,等待时机！可他呢他为了抢功,为了证明他比我强,竟然提前动手！还杀了不该杀的人！他毁了我们的一切！他不是我的作品,他只是一个急功近利的废物！
录音到此结束。
死寂。
会议室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张锐、叶楠等人满脸不可置信,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所有曾经支持莫子余的同事,此刻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惊恐地看着他。
莫子余彻底崩溃了：不......不是的......他胡说......我没有......
江信早就被关在城北第一监狱,他不可能再杀人。我死死盯着莫子余,一字一句：
所以,这一次的凶手......
是你,莫子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