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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情处理起来就很快了,
卫国的公司被查封,所有资产被冻结。
经调查,他确实向日本传递了多份军事机密,
最终因间谍罪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因为他的犯罪行为,即使有日本血统,
也永远失去了被遣返的资格,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我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能自己拄着拐杖慢慢走,
说话也顺溜多了。
我让老伴找出那套洗得发白的旧军装,仔仔细细穿好,
又拄着拐杖去了部队政治部。
接待我的是上次授勋的王首长,见我来了,
连忙起身:老李,你这身子刚好,怎么跑来了
我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声音沉得很:首长,我是来请罪的。
卫国这事儿,虽说他本性坏,但我没教好他,
给部队添了这么大麻烦,那少将军衔和优待,我不能要了。
王首长皱起眉:老李,你这是何苦卫国是卫国,
你是你,你的功勋是拿命换来的,跟他没关系。
我摇摇头,从怀里掏出那份授衔通知书,放在桌上:
我是他养父,养不教,父之过。这头衔戴在头上,我夜里睡不着。
僵持了半晌,王首长见我铁了心,终是叹了口气:行,我向上级汇报。
但你记住,部队永远认你这个功臣。
处理完这一切,我和老伴儿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办理大院。
邹彦知道我的脾气没有硬留我,只是说没事了就会找我下棋,
我笑笑应下。
我和老伴儿又搬回了那个地下室,又干起了老本行清洁工。
夕阳西下时,我和老伴儿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她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我额头的汗:老头子,回家吧,该吃饭了。
我没回答,但她懂我的意思,笑着扶我站起来。
我们互相搀扶着往地下室走去,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
像两个紧紧依偎的句号,画在这平凡却温暖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