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淮全身都在颤抖,再次强压下情绪:“我只想和你好好说说话,我们很久没见了。”
不想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门被突然打开。
傅晋阳唇边带笑的走了进来,看向贺斯淮的眼神带着敌意:“你现在在这这不怕被人拍到吗?不怕影响清萤的星途吗?”
贺斯淮极力克制情绪,嘴唇都在颤抖:“那为什么你可以出现在这,而我作为清萤的丈夫却不可以。”
傅晋阳看向顾清萤:“我也是为清萤的事业着想。”
顾清萤抬手捏了捏发疼的眉心,语气冰冷:“斯淮,最近我在上升期,你最近少来找我,也别给我添乱。”
贺斯淮脸色瞬间惨白。
傅晋阳得意勾起唇角,拉了拉顾清萤的手:“清萤,要去做口播了,品牌方还在等我们。”
顾清萤颔首,没有再看向贺斯淮一眼,径直走出了休息室。
傅晋阳紧随其后。
和贺斯淮擦肩而过时,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你一个硬不起来的男人,真的以为清萤不嫌弃你吗?”
贺斯淮脸一白。
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像被关在密不透风的黑房间里。
他最不敢触碰的噩梦在脑海里不断闪现。
十七岁,临近高考那年。
妈妈心脏病发,需要钱做手术,他去了姑姑家借钱。
第二天,表哥就带着一群人闯进了他的家。
他们将他紧紧摁在地上殴打折磨,将他的尊严撕碎。
他的挣扎,嘶喊。
最后都变成了无休止的绝望。
妈妈知道他被表哥打废之后,第二天就自杀在了医院里。
从此,他成了没家的小孩。
不仅患上严重的双相情感障碍,高考也发挥失常落榜。
是顾清萤陪他复读,带着他走出那段黑暗的时光。
她紧紧抱着他说:“这不是你的错。”
“我们开始新的生活,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的过往。”
现在傅晋阳却知道了!
可怕的念头像蛊虫,残忍吞噬着他的理智。
贺斯淮浑身发颤,惨白的嘴唇嗫嚅:“谁跟你说的!?”
傅晋阳笑着,无声开口:“窝囊废。”
贺斯淮瞬间崩溃,抄起起桌上的东西朝傅晋阳砸过去。
“嘭!”的一声巨响!
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样的静谧。
贺斯淮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而复返的顾清萤护在傅晋阳面前。
她白皙的额尖被砸了个口。
鲜红的血刺痛贺斯淮的神经,他手足无措想去看顾清萤受伤的情况:“清萤……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控制住……”
他懊悔后怕到声音都带了哽咽,手却被顾清萤挥开。
她看着他的眼里充满了失望,语气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现在在录节目,你发疯也要有个限度!”
丢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休息室内静了下去。
贺斯淮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他怎么会伤害顾清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