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里,她的所有物品都是有标识的。
起因只是方文秀偶然到家做客,人一走,姜欣然就将她喝过的杯子扔了。
贺岑天看到后,自此也嫌弃她如同病菌一般,她的衣物、碗筷杯子和所有私人物品,他都避之不及。
可他不知道的真相另有缘故。
“是方文秀挑衅我,当着我的面喝了你的杯子,我嫌晦气,我身为你的妻子不能扔吗?”
姜欣然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
男人沉默半晌,低下头翻开一页,最后吐出一句冰冷的话:“我从不承认你是我的妻子。”
言语如刀,刺得人生疼。
姜欣然没了对峙的力气,攥紧垂在身侧的手,转身离开了。
时针走向晚上十点。
姜欣然忍着泪,将离开的希望放在调岗名额上,熬夜将板报文案赶工做完。
离开就好了。
离开就不会再痛了。
第二天一早,姜欣然第一个到达单位,将文稿放在领导桌上。
不一会儿,领导出来宣布:“这次计划生育的主题板报就用方文秀的方案,大家都准备一下,等会和工人一起绘制出来。”
姜欣然失落没被选上,却也没有多想,跟着工人出去。
来到宣传栏黑板前,看着上面的画像和宣传语,姜欣然却愣住了。
【女孩男孩都是宝,都能把您侍奉好。】
这宣传语,赫然跟自己想的一样,就连画都是一模一样的!
方文秀,盗抄了她的方案!
如果只是文案相撞,姜欣然不会怀疑。
可是那板画,是她参考了顾西先生的水彩风格,每一处她都藏了巧思。
不可能这么巧合。
深吸了口气,她看向一旁指挥工人的方文秀,问:“方文秀同志,你板画的灵感来源于哪里,可以告诉我吗?”
方文秀斜睨一眼姜欣然,轻笑了下,大声道:“姜欣然同志,你不会以为我抄你的吧?”
这一嗓子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姜欣然如芒在背,挺起脊梁道:“难道不是吗?看过这个画的除了我,只有贺岑天,而贺岑天对你……”
话未尽,正巧来办事的贺岑天从拐角骤然出现。
他站到方文秀身侧,冲她拧眉呵斥:“姜欣然,你在胡说什么?”
几乎是瞬间,众人怀疑的视线扫向她。
姜欣然蓦的冷笑失声:“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
此话一出,如石投湖,围观众人顿时议论开了。
贺岑天黑着脸大步走近,一把拽住姜欣然的手腕拉到无人处。
她被重重甩到墙上,震痛了后心。
随后一张轻薄的纸张砸在脸上,接着响起男人压抑着怒气的冷声。
“你把这东西夹在我要交上去的工作日志里是什么意思?好让所有人知道我是个负心汉?”
“刚刚又栽赃方文秀,毁掉我不够还想毁掉方文秀?”
纸张飘落在地。
姜欣然看清上面的字体,陡然一僵,是该夹在她工作日志里的离婚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