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在里面受折磨,他的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难受。
得知她不是那个真的救了他的人,他还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看着手机上池父池母打来的好几个电话,司宴野不耐烦地接通。
对面的声音有些讨好和关心:“宴野啊,你和月月不是说好要回来吃饭商谈婚事吗?这都过去两天了,你们怎么还没回来啊?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啊?”
“没有意外,我们不会结婚了,我和她也要分手了,以后你们不要再联系我。”司宴野冷冷地回答。
池父池母宴默了一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还干巴巴地笑了几声。
“宴野,你是在开玩笑对吧?你们之前还感情那么好,说非她不可,很爱她,怎么这么突然就说要分手了?”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小情侣吵架也正常,但小矛盾就该多沟通沟通,总是提分手会伤感情的。这样,这话我们今天就当没听过,你好好哄一哄月月,过几天你们再回家来见我们。”
说着,他们就急匆匆地要挂断电话。
司宴野却毫不犹豫地出声:“我们不是吵架,也不可能再和好,我从没爱过她,如果不是她冒领了救命之恩,她根本不会有机会和我接触。”
说完,他先一步挂断了电话,却忍不住地失神。
或许温颜瓷说的对,他根本就不懂得怎么爱人。
他不爱池月,对池月好也不过是因为她救过他。
除开这个救命之恩后,他对她连一点怜惜都没有。
看见她痛苦和流泪,他的心里一丁点难受都没有。
从前他睡过那么多温颜瓷身边的女孩,每一个追到后又抛弃,他的心里也没有一丁点不舍。
或许,他就是谁都不爱。
可为什么温颜瓷死了,他的心里会这么难受?
她是他的仇人,她死了他应该高兴才对。
但从前无数次看见她自杀寻死,他的心也跟着抽疼,他不想让她死。
于是他就一次又一次地欺骗自己,欺骗温颜瓷,说他要永远将她困在身边折磨。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司宴野不知道。
他触摸着自己蓬勃的心跳,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他不爱温颜瓷,他恨温颜瓷。
然而,脚还是不听使唤地走去了停尸房。
温颜瓷没了父母,亲朋好友也都因为他众叛亲离了,她的尸体摆在停尸房几天了,没有一个人来为她收尸。
司宴野宴着脸,联系医院,要带走她。
抱着温颜瓷的尸体回家时,他只自言自语着:“我只不过是觉得她可怜而已。毕竟我欠她一颗心脏,就用收尸来偿还她的恩情了。”
话虽是这么说,司宴野却清空了冷库,买了一口冰棺,重新将温颜瓷放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司宴野浑身血液几乎都要被冻起来了,他才迟钝地起身,离开冷库。
关上门的最后一刻,他故作冷漠地看向冰棺里的温颜瓷,淡淡道:“你好好在这里待着吧,以后我都不会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