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把骨灰还给我……”
血顺着眉骨流进眼睛,可她还在疯狂的磕头:“求你了……我求求你……”
“好啊,”池月突然笑了,“我还给你。”
池月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在温颜瓷惊恐的注视下,缓缓倾斜骨灰盒——
“不要!”温颜瓷撕心裂肺地尖叫,扑过去时只抓住一把空气。
她眼睁睁看着父母的骨灰洒进狗盆,那条狼犬兴奋地摇着尾巴,贪婪地舔食着。
那一刻,温颜瓷的世界轰然崩塌。
“啪!”
一记耳光狠狠甩在池月脸上,用尽了温颜瓷毕生的力气。
池月踉跄着摔倒在地,却露出得逞的笑容。
果然,下一秒司宴野就冲了过来,一把将温颜瓷狠狠推开。
“温颜瓷!”他暴怒的声音在墓园回荡,“你找死!”
温颜瓷的后脑重重撞在断裂的墓碑上,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她顾不得疼痛,死死攥着手里仅剩的那点骨灰,歇斯底里地哭喊:“我是找死!我恨不得杀了她!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她刨了我爸妈的坟,把他们的骨灰……喂狗了啊!”
司宴野弯腰抱起池月,眼神比这冬雨还要冰冷:“做得好。”
他低头为池月擦去嘴角的血迹,“就算月月不做,我也会来挖。你父亲害死我父亲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温颜瓷瘫坐在泥水里,眼睁睁看着司宴野抱着池月离开。
他的大衣为池月挡着雨,就像当年为她撑伞时一样温柔。
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和滚烫的泪水混在一起。
温颜瓷低头看着掌心那点骨灰渣,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紧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
鲜血像决堤的洪水,染红了半边墓碑。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却还是固执地用手指描摹着墓碑上父母的名字。
温颜瓷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司宴野家的客房里。
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身上的湿衣服也换成了干净的睡衣。
她抬手摸了摸胸口,那里几乎感觉不到心跳了。
房门突然被推开,保镖站在门口,冷声道:“醒了?司总说了,今天他和池小姐去见父母,让你老实待着。”
温颜瓷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今天是她人工心脏报废的最后一天,她的生命也将在今天终结。
想到这里,她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解脱的笑意。
她慢慢坐起身,人工心脏发出微弱的“滴滴”声,像是最后的倒计时。
“我要出去。”她轻声说。
保镖皱眉:“不行,司总说了……
“只是去买点东西。”温颜瓷平静地打断他,“你们可以跟着。”
保镖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毕竟司总只说要防止她自杀,没说不让她出门。
今天的阳光很好,温颜瓷先去了一家照相馆。
“遗照?”摄影师惊讶地看着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小姐您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