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刺鼻的消毒水味告诉她这是在医院。
耳边传来医生严肃的声音:
“司总,温小姐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尤其是她之前做过一场……”
“医生。”温颜瓷突然开口,声音嘶哑,“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司宴野站在窗边,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只要别死了就行。”他语气冷淡,“其他的不用告诉我,我不关心。”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
温颜瓷看到他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月月……乖,我在缴费,马上过去陪你。”
挂断电话,司宴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温颜瓷艰难地拿起手机,点开朋友圈。
池月刚更新了动态,配图是司宴野守在她病床边的照片。
“只是小小的烫伤,某人就紧张得不行,一整夜不眠不休地守着~要不是要缴费,还不肯离开呢~”
温颜瓷看着照片里司宴野温柔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一切。
原来她能被送来医院,只是顺带的。
她摸向胸口,那里的人工心脏发出微弱的震动。
生命倒计时第五天,温颜瓷出院了。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出医院大门,迎面就撞上了最不想见的人。
司宴野搂着池月站在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旁,眼神冷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上车。”他薄唇轻启,声音冷得像冰,“去看我父母。”
温颜瓷的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节都泛白了。
她太清楚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了。
车子驶向郊外的墓园。
一路上,池月靠在司宴野怀里,时不时娇笑着喂他吃水果。
温颜瓷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胸口一阵阵发疼。
到了墓园入口,司宴野先下了车。
温颜瓷刚要跟着下来,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从入口到墓园深处,十里长街都铺满了烧红的炭火,在阳光下泛着骇人的红光。
司宴野搂着池月,声音冷得像冰:“温颜瓷,你们一家都是罪人。你父母死了,便由你替他们赎罪。”
他指了指那片炭火:“跪上去,三拜九叩,跪到我父母墓碑前忏悔。”
温颜瓷的腿在发抖,她知道拒绝的下场会更惨。
膝盖接触炭火的瞬间,皮肉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剧痛让她眼前一阵发黑,但她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往前挪动。
身后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
司宴野的车以最慢的速度跟在她身后,车窗降下,她能清楚地看见他和池月十指相扣,看见他亲吻池月的指尖。
三拜九叩,每一下都像是把身体烙在烧红的铁板上。
温颜瓷的膝盖已经血肉模糊,手掌也焦黑一片。
汗水混着血水砸在炭火上,发出“嗤嗤”的声响。
终于爬到墓碑前时,温颜瓷几乎要昏死过去。
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司宴野搂着池月站在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