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承煜吹得气,从伤口上吹过时,姜黎感觉自己的心也痒痒的。
就好像有人拿着羽毛,在挠她的心脏一样。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炙热。
祁承煜抬起眸子,恰好与她四目相对。
两人目光在半空交汇,姜黎的心跳一下子乱了起来。
她清了清嗓子,迅速移开视线。
尽管如此,气氛还是变得有些尴尬。
姜黎感觉脸颊有些燥热。
她扭动两下手腕,想要缩回手。
祁承煜握紧,“姜黎,疼不疼?”
他的声音十分温柔,不同意往常的冰冷。
姜黎感觉自己耳朵要怀孕了。
祁承煜不光长得好看,声音还很好听。
只是平常,他总是板着一张脸,这让人不敢直视他的模样。
姜黎怔怔地看了祁承煜的脸片刻。
“怎么了?”
男人忽然开口。
姜黎猛地收回思绪。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整张脸都涨红了。
她疯了吧。
姜黎垂下眼帘,慌乱地说:“没,没事。”
“咳咳,就是看陛下脸色不太好。”
“陛下这些日子可要好好养身体。”
说完后,她心里暗暗松口气。
幸好自己反应迅速,这才没露馅。
祁承煜目光幽深地盯着姜黎。
他的目光带有穿透性,好似要洞穿她的所有想法。
姜黎低下头,根本不敢再正眼看祁承煜。
她好像,变得有些奇怪了。
祁承煜带有薄茧的指尖轻轻摩挲她手腕上的皮肤、
“疼不疼?”
姜黎心里酥酥麻麻的,她小声说:“陛下,这只是一些皮外伤,算不得什么,很快就好了。”
祁承煜却十分严肃。
【皮外伤也是伤,她怎么这么不在乎自己身体呢?】
【要是身体真出什么好歹,朕怎么办?】
【朕现在已经离不开她了。】
听到祁承煜心声,姜黎脑袋里‘砰砰’炸开烟花。
疯了吧。
祁承煜怎么能在心里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
祁承煜在端详姜黎手腕上的伤口时,发现姜黎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
他蹙眉,有些不解。
“你好像不舒服。”
【一定是她为朕操劳太多,所以身体不舒服。】
祁承煜伸出手,准备探查一下姜黎额头温度。
在他手即将触碰到姜黎的瞬间,一道怒斥声传来、
“岂有此理!”
太后领着孙嬷嬷和其他宫人,乌泱泱地传入乾清宫。
祁承煜收回手,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来。
他眼神阴鸷地瞪着太后、
“太后怎么突然登门了?”
他嘴角噙着戏谑的笑。
“太后莫不是想看看朕是不是已经死在这里了?”
太后脸色尤为难看。
“胡说八道什么?!”
“本宫是担心陛下,听闻陛下醒来,本宫马不停蹄赶来了。”
她殷切地坐在床边,紧张地打量祁承煜。
“陛下,身体感觉如何了?”
“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提前说出来。”
祁承煜冷冷地注视着太后。
太后向来擅长演戏。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真面目,恐怕真会被她这幅慈眉善目的样子欺骗。
祁承煜直接下逐客令。
“太后,还是离开吧。”
“朕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太后平日操劳那么多事,不必再为朕担心了。”
太后握住他的手,双眼通红、
“你怎么能这么说?”
“本宫担心陛下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本宫不过现在想多看陛下两眼,陛下就要下逐客令。”
“陛下,本宫到底要怎么做,陛下才肯接受本宫?”
祁承煜心底一阵恶寒。
【老妖婆,能不能补一套演戏了?】
【你真面目是什么样子,你自己不清楚吗?】
【全天下,就你盼着朕死。】
【朕不光没死,还活的好好的,你是不是要气死了?】
【老妖婆,你肯定要比朕早死。】
祁承煜心里污言秽语。
姜黎听完都觉得自己耳朵要脏了。
由此可见,祁承煜是真的很讨厌太后。
当然,她也讨厌。
因为太后,她差点死在这里。
太后落下两滴鳄鱼眼泪,捏着帕子,擦拭泪痕。
她忽然话锋一转,“本宫听闻有人亵渎陛下龙体。”
说着,她阴狠的视线落在姜黎脸上。
姜黎打了个寒颤,心怦怦地跳个不停。
这个太后,来探望祁承煜也不安好心!
看来,她在太后心里有些分量,不然太后不会屡次想办法除掉她。
姜黎垂首,十分乖巧地站在祁承煜身边。
祁承煜也看出太后目的。
正所谓黄鼠狼不会给鸡拜年。
太后难得来乾清宫一次,他就知道,她不安好心。
“太后,何出此言?”
太后两只眼睛红红的,“陛下,本宫可都是为了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