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缩着身体,脸色惨白如纸,在巨大的笼子里缩成小小的一团。
很快,姜黎毒害皇帝,被太后塞进天笼中的事在宫中传开。
许多宫人来看热闹。
他们站在天笼下,仰头看着躲在角落的姜黎,眼里都是幸灾乐祸。
那些瞧不起姜黎,还嫉妒她的人,对她这样的下场喜闻乐见。
受过姜黎恩惠的宫女太监,匆匆看一眼后,匆忙离开。
他们想帮忙,却束手无策。
一炷香时辰过去,御书房仍安静的可怕。
苏太医按在祁承煜人中,神色愈发焦躁。
祁承煜肉眼可见地变虚弱,他中了什么毒,自己并未查出来。
李德全一直在按摩祁承煜穴位,以此来缓解他的痛苦。
祁承煜眼睫颤动两下,缓缓睁开眼睛。
李德全眼中涌现喜色。
“陛下!”
他热泪盈眶:“陛下总算醒来了!”
“老奴以为......老奴以为陛下再也无法醒来了!”
他嚎啕大哭。
祁承煜眉头皱了皱。
“好吵。”
李德全立马闭嘴。
“老奴太高兴,这才得意忘形。”
祁承煜眼珠子转了一下,没发现姜黎。
他疑惑。
“人呢?”
李德全眼神一下子黯然,他一五一十交代事情原委。
“太后显然是冲着姜姑娘去的。”
“陛下醒来,就能救姜姑娘了!”
话音刚落,一阵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一道怒喝:“你们这群狗杂碎,本将军想见一见陛下,还要看你们的意思?”
“滚开!”
男人一脚踹在侍卫身上。
侍卫身体撞在门上,一下子撞开御书房的门。
侍卫摔在地上,吐一口血。
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满脸络腮胡,五大三粗的男人大跨步走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身材佝偻的老官,他们看到瘫倒在地上,脸色惨白一片的祁承煜,枯皱的脸一个个拧成一团。
镇北将军司空南一拳砸在柱子上,目眦欲裂。
“太后好大的胆子,竟敢把陛下囚禁在此!”
“老夫倒要去找太后问问,她是什么意思!”
说完,司空南一甩袖,气势汹汹地前往慈宁宫。
太后侧躺在贵妃榻上,神情慵懒地翻着书册。
孙嬷嬷一脸紧张地进来。
太后撩起眼皮,神色淡淡,“怎么了?”
孙嬷嬷支支吾吾。
太后觉察不对,眉头向眉心蹙了蹙。
“怎么?”
她支起身,幽幽盯着孙嬷嬷。
孙嬷嬷声音哆嗦:“镇北将军,尚书大人......他们,他们在往慈宁宫的方向来。”
太后面色骤然一变。
她猛地抓住桌角,桌案上的茶盏晃动两下。
“怎么回事?”
她已经吩咐人把祁承煜和李德全都关了起来。
整座乾清宫彻底封死,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镇北将军那老匹夫是怎么知道祁承煜出事的消息?
“快,就说本宫身子不适!”
无论如何,也不能见镇北将军!
孙嬷嬷欲言又止。
太后身形踉跄地从贵妃榻上站起来。
镇北将军司空南戏谑的声音传来:“太后娘娘不是好端端的吗?”
“怎么突然病了?”
太后眸色一凛,眼底慌乱一闪而逝。
司空南领着几个老臣,一脸不善地走进来。
太后抓住孙嬷嬷的手,故作镇定。
“司空将军,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她冷眸扫向司空南以及陪同他前来的官员,唇角勾起讥诮笑容。
“本宫竟不知,这慈宁宫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来了。”
司空南无视太后的阴阳怪气,直接刺回去:“本将军更不知太后娘娘在这后宫耀武扬威,竟然还敢把陛下关在御书房!”
“这事儿,简直闻所未闻!”
太后气得脸上的肉都在抖。
“司空将军如何得此结论?”
“本宫是太后,一心为陛下好,怎么会对陛下置之不理?”
太后咬牙切齿地说:“烦请将军不要听信谗言!”
司空南好似听到了笑话。
“本将军不是什么文化人,不懂得什么大道理。”
“但这种事,太后若不做,怎么可能传的出来?”
太后深呼吸,努力压制汹涌而出的怒火。
她闭了闭眼,稳住情绪后,才道:“将军,本宫与陛下是一体的。”
“本宫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司空南冷嗤,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压根儿不把太后放在眼里。
太后太阳穴突突地跳,她死死盯着司空南,恨不得把他撕碎吃掉。
就是因为他处处维护祁承煜那个疯子,她才迟迟无法下手除掉祁承煜!
偏偏,司空南攥着兵权,只要他说一,没人敢说二。
太后不是没想过要拉拢他。
结果是,他只听祁承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