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惊奇，“陛下连这个都知道。”
说着，她拇指按在祁承煜拇指上，“印章完成。”
祁承煜：“当然。”
姜黎：“是谁告诉你的？”
他没立即回答，而是直勾勾盯着姜黎。
【她不记得了。】
【她不记得了！】
姜黎满脑子问号。
祁承煜脑海中的‘她’是她吗？
可是她从未教过啊。
祁承煜哼一声，裹住被子，扭个身。
【生气了，再也不理她了！】
姜黎轻叹：“我们睡觉吧。”
一天天的，莫名其妙。
祁承煜突然坐起来。
【她凭什么不记得！】
【不行，朕要让她想起来！】
他看向姜黎。
姜黎预感不妙，“陛下，我已经困了。”
她又往被窝里钻了钻。
祁承煜岂能让她如意？
他掀开被子，“跟我走。”
他薅住姜黎领子，像是薅小鸡仔。
姜黎还懵着，连人带被子一起被祁承煜提了起来。
“别啊！”
“陛下，你冷静一点！”
她尖叫，又不敢挣扎。
于是一边求饶，一边抱住祁承煜胳膊，瑟瑟发抖。
祁承煜提着她跳上房梁。
今夜乌云遍布，看不到星星月亮。
起初途径一些宫殿，还有火光。
随着移动，周遭看不到一点光亮，黑布隆冬的，伸手不见五指。
姜黎环顾四周。
这里寂寥破败，四处都是岁月蚕食留下的痕迹。
祁承煜立在布满灰尘，挂着铁链的宫殿门前。
他放下姜黎，“知道这是哪里吗？”
姜黎如实说：“不知道。”
【她果然忘的一干二净！】
听到祁承煜心声。
姜黎怀疑原主来过这里。
不然祁承煜不会是这个反应。
“陛下，大门锁着，我们还是别进去了。”
祁承煜轻笑：“谁说锁着门，就进不去了？”
姜黎心里咯噔一下。
“我能抱你吗？”他问。
‘不’字还没说出口，祁承煜抱起姜黎，纵身翻过红墙。
“好了，我们过来了。”
姜黎睁开眼。
乌云散开，月光如水一般倾泻而下。
笼罩在夜色中的宫殿好似渡上了一层银屑。
她眨眨眼，看清了这座破败的宫殿。
花坛内杂草有半人高，地上遍布枯叶，踩在上面发出‘咔滋咔滋’声。
祁承煜走在前面，轻车熟路走进内殿。
内殿相较外殿干净许多。
月光透过窗格照进内殿，姜黎踩着月光，紧跟在祁承煜身后。
他点亮烛光。
烛火暖融融的光照亮内厢。
看陈设，像是妃嫔住的地方。
姜黎惊叹：“萧贵妃的住处？”
祁承煜点头，“没错。”
“可惜，这里荒废了。”
他眼里多了几抹愁苦。
他也是最近才意识到萧贵妃已经离世。
可是萧贵妃为何死，他却没一点印象。
祁承煜坐在床榻上，轻扶着上面的锦被。
似乎上面还残留着萧贵妃的温度。
“我母妃那样好的人，怎么就离开了呢？”
“这是她用过的被子，朕让人又铺了上去。”
他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姜黎环顾宫殿。
宫殿很空旷，但空间大，能看出以前这里有多奢靡。
可见从前萧贵妃多受宠爱。
可惜......
姜黎很惋惜。
能让李德全追随至今，想必萧贵妃不是寻常女子。
祁承煜忽然问：“能给我讲故事吗？”
姜黎点头：“那我给你讲小红帽的故事吧。”
她清了清嗓子，搬了一条凳子坐在床边。
故事娓娓道来，祁承煜本来昏昏欲睡，在听到大灰狼吃掉外婆时，他一下子睁开眼睛。
姜黎顿住，问：“陛下，怎么了？”
祁承煜耷着脸，“好可怕。”
“你能不能坐我旁边？”
姜黎无语。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大灰狼都害怕。
“陛下，大灰狼是虚构的。”
她嘴上解释，身体还是诚实地坐在祁承煜身边。
祁承煜一下子抱住她。
“继续讲吧。”
他像是大狗狗，挂在姜黎身上。
姜黎推他，推不动，无奈放弃，任由他挂在身上。
“最后猎人杀了大灰狼，小红帽和外婆幸福生活在一起。”
故事讲完，祁承煜没什么动静。
姜黎扭头看他，与他四目相对。
两人目光在半空短暂交汇后，她迅速移开视线。
“陛下，我们回去睡觉吧。”
祁承煜问：“想起来了吗？”
他冷不丁问这么一句，直接问懵姜黎。
“想起什么？”
祁承煜的脸一寸一寸地冷下来。
【骗人的家伙！】
【说话不算话！】
“那我再带去你个地方！”
祁承煜不由分说地拽着姜黎跑出宫殿。
宫殿花园常年无人打理，破败不已，目之所及都是杂草。
祁承煜拉着姜黎站在河岸边。
他指向波光粼粼的湖面，“想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