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孙嬷嬷眉毛一凝，蒲扇大的巴掌劈头盖脸而来。
‘啪’地，小春摔在地上，半边脸上显出五指巴掌印。
“贱蹄子，为太后娘娘办事还如此不上心！”
小春懵了。
孙嬷嬷薅住她头发，又往她脸上招呼两巴掌。
小春脸肿出猪头。
她连连求饶，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太后抬手。
孙嬷嬷甩掉她头发，后退至一侧。
小春顾不上脸疼，跪在地上，对太后磕头。
“还请太后娘娘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这次奴婢定然不负所望！”
太后款款起身。
小春伏地，余光看到逼近的，绣着珍珠的鞋子，心脏怦怦地跳。
“抬头。”
太后声音幽幽。
小春不敢怠慢，颤颤巍巍仰头。
看到肿胀的脸，太后眼底闪过厌烦。
“本宫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眼肿有寒芒，仿若洞穿小春。
“本宫的耐心也有限，要是还办不成......”
小春的喜色跃于脸上。
她给太后磕头：“多谢太后娘娘开恩。”
“奴婢定然不负所望！”
太后唇角勾起，“很好。”
她看向孙嬷嬷。
孙嬷嬷从衣袖里拿出瓷瓶。
她从瓷瓶中倒出一枚黑色药丸。
孙嬷嬷捏着黑色药丸，走到小春身旁。
小春瞪大眼：“这是......”
太后笑道：“想当本宫的人，可要好好当本宫的狗。”
孙嬷嬷强势掰开小春下巴，黑色药丸塞入喉咙。
然后捂住她的嘴，迫使她吃药。
小春不得已吞服药丸，药丸滑过嗓子，十分难受。
她匍匐在地，额头渗出大滴汗珠。
“给我喂了什么！”
孙嬷嬷冷冷地说：“想在太后娘娘身边伺候，吃毒药的自觉都没有吗？”
活人不好控制，随时会被背叛。
不如控制那个人的命，让那个人为她所用。
只有死人，嘴巴最牢固！
小春瞪大眼，“毒......毒药？”
她惊恐万状地看太后。
太后笑容温柔：“乖乖为本宫做事，下个月的这天来找孙嬷嬷领解药。”
说完，太后寻来宫女。
她让宫女带小春下去疗伤，还找来御医为她检查。
太后离开，小春瘫软在地。
孙嬷嬷睥睨小春，“如果下个月没准时领解药。”
“你会穿肠烂肚而死！”
小春打了个寒颤，脸色更加苍白。
她含泪望孙嬷嬷，“嬷嬷，我现在该怎么办！”
孙嬷嬷冷冷地说：“好好完成任务。”
“若不是太后娘娘仁慈，你以为你今日能活着离开慈宁宫？！！”
短短一句话，小春遍体生寒。
她好似被抽去了力气，瘫坐着，呆若木鸡。
“来人，把她带下去。”
孙嬷嬷一声令下，两个宫女走上前，拖拽起小春胳膊。
小春像是垃圾，任由宫女拖拽离开。
她躺在木板床上，呆滞看着房梁。
不多时，宫女领着太医前来。
太医给小春准备了金疮药，让宫女帮着擦拭。
然而这些宫女都瞧不起她，根本不正眼看她，更不会帮忙擦药。
太医离开，宫女们也离开。
只有小春一人待在房里。
半晌后，她又哭又笑。
“姜黎！”
“姜黎，我恨你！”
“早晚有一日，我要杀了你！”
小春满脸狰狞。
都是姜黎，她才被迫吃下毒药！
小春咬牙，强撑起上半身，伸长胳膊，极力去拿桌子上的金疮药。
抓到金疮药后，她喘着气，扭过头，吃力看向下半身。
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小春咬住帕子。
她闭上眼，徒手撕黏在皮肉上的碎布。
蚀骨灼心的疼袭来，小春咬紧帕子，猛地睁开眼，额头冒出冷汗。
她还是强撑着撕开布料，胡乱把金疮药粉撒上去。
撒了药，小春不知不觉晕过去。
等她再度醒来，天色已黑。
肚子‘咕噜噜’地叫个不停，她嗓子也干到冒烟。
屋里空无一人。
小春张开嘴唇，竭力发出一声嘶吼。
无人应答。
小春眼皮越来越沉。
她脑袋昏昏沉沉，许多记忆在脑海中闪过。
像是走马灯。
这就是要死了吗？
小春闭上眼，馄沌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姜黎志得意满的模样。
她猛地睁开眼，眼里淬满了恨意。
姜黎还活的好好的，她不能死！
小春抓起手边一切能抓到的东西往地上砸。
噼里啪啦的声音很快惊动宫人。
宫人们赶来，小春发狠地说：“我要吃饭！”
宫女们没再怠慢，依她的意思准备了膳食，还专门找人上药。
日子慢悠悠地过了几天。
已然入秋，午时仍有夏季的酷暑。
姜黎站在凉亭下，对祁承煜摇扇子。
【不专心！伺候朕都能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