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只眼睛通红，眼中写满无助。
小春模样长得不差，哭起来，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祁承煜面不改色，眼神中还带有一分厌恶。
“快带下去！”
他讨厌蠢货，小春这样的蠢货他厌恶至极。
小春脸色惨白，剧烈挣扎。
祁承煜只感觉有无数只苍蝇在耳畔边不停乱飞。
他忍无可忍，抄起砚台砸在小春脚边。
‘砰’一声，小春吓得一激灵。
她呆若木鸡站着。
祁承煜眼神阴鸷，“伺候朕，连朕喜好都不知道！”
“竟然还敢喂朕饴糖！”
他一掌拍在桌上，盛气凌人，“真不知母后安排你来朕身边！”
“若你伺候的还这么不尽心，办事如此没脑子，朕不介意把你送回到慈宁宫！”
短短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
她喃喃：“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明明姜黎掉下的本子里在饴糖画圈了。
而且姜黎给祁承煜喂饴糖时，他也都吃下去了。
到底哪里不对？
小春想不出所以然来。
如今她触怒陛下，人还一脸懵，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在侍卫拖拽着不停求饶的小春到御书房门口时。
一阵脚步声传来。
姜黎走来。
小春看到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姜姐姐，快帮帮我！”
她哽咽地说清事情缘由。
“陛下一定是误会奴婢了，还请姜姐姐为我解释一二。”
祁承煜显然是动了怒，可小春完全不知他为何生气。
姜黎视线落在桌案上的空碗上。
她眉心一凝，“这是怎么回事？”
小春愣住，没想到姜黎突然发难。
姜黎佯装恍然。
“小春，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背着我，私自给陛下送药！”
不等小春解释，她扬手，‘啪啪’甩小春两巴掌。
小春脸上显出巴掌印，眼神仍呆滞。
“不，不是......”
姜黎狠狠剜她一眼，“若陛下出什么好歹，你这条命都不够赔的！”
“快来御医！”
早已候在门外的苏太医火急火燎赶来。
他为祁承煜诊脉。
姜黎心急如焚，“苏太医，陛下·身体可有什么大碍/”
苏太医拱手：“陛下·身体安然无恙，姜姑娘不必担心。”
小春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来。
她泪盈盈，解释道：“姜姐姐不在，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药凉，这才，这才自作主张来送药！”
“若姐姐要怪就怪我吧！”
小春摆出一副勇于承担错误的坦率。
姜黎冷哼，反手又往她脸上扇一巴掌。
“没规矩的东西！”
“我让你说话了吗？”
这一巴掌，她用了八成力气，一巴掌扇懵小春。
小春头晕目眩，若非侍卫抓着，她就一头栽在地上了。
“陛下......”
姜黎对祁承煜投去担忧目光。
她刚想上前，脚底踩到硬物。
姜黎愣了愣。
她挪开脚，脚底下踩着一块儿饴糖。
姜黎脸顿时黑沉。
她捡起饴糖：“谁带进来的！”
小春盯着巴掌印，期期艾艾道：“姐姐，这是我带进来的......”
她声音细若蚊呐，双目蓄满眼泪。
姜黎怒斥：“贱人，你怎么敢拿来饴糖给陛下吃？”
她把饴糖摔在地上，怒目圆睁，“陛下最讨厌饴糖，你竟然堂而皇之地带进来！”
姜黎的画犹如晴天离谱。
她猛地仰头，眼神中写满不可置信。
“不可能！”
小春争辩。
她分明看到姜黎给祁承煜喂糖！
怎么轮到她就不行了？
小春安慰自己，直勾勾盯着姜黎。
“姜姐姐，陛下明明最喜欢吃饴糖。”
“姐姐一定是在逗我。”
她声音都在颤抖。
姜黎看她的眼神好似能杀人。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在嘴硬！”
“小春，你在乾清宫伺候这么久了，竟然不知饴糖是陛下忌讳！”
姜黎的话犹如一记响亮耳光，狠狠抽在小春脸上。
小春半边脸又疼又麻。
“我，我明明看到你本子上圈出来的饴糖1”
“而且你每次喂完药，都会给陛下吃饴糖！”
为何姜黎没事，她却会激怒皇帝？
姜黎唇角微微勾起，用口型说：“因为你蠢。”
小春倒抽冷气，瞳孔地震。
一些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她意识到什么，身体微不可查地发抖。
“姜黎！”
这两个字近乎从牙缝中挤出来。
小春也算宫中老人，伺候过许多贵人。
从来都是她算计别人，还从未被别人算计过。
而姜黎，竟然给她下了这么一大盘棋。
“你骗我！”
“你为什么要骗我！”
小春嘶吼，狠厉的眼神仿若要把姜黎撕碎吞吃。
从一开始，就是算计！
“贱人，我要让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