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项目,由江氏实业负全责。我们出资,我们改造,我们派人管理,我们保证订单。县里需要做的,就是把那家已经倒闭的机械厂的厂房和设备,折价入股。盈利了,县里按股份分红;万一亏损了,所有损失,由我们江氏实…业一力承担。”
“我们不谈规划,不画大饼。我们就先把这一个样板,实实在在地打出来。”
“等它建成了,投产了,盈利了,给县里交上税了,给下岗的工人们发上工资了,大家亲眼看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我们再来讨论,要不要搞第二个,第三个项目。”
他的声音,清晰而沉稳。
“事实,永远比任何规划和争论,都更有说服力。”
一番话说完,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
周正国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所有关于风险、关于主导权的质疑,在江彻这番“我全包了,亏了算我的”的豪言壮语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那么可笑,那么......小家子气。
这已经不是在讨论问题了。
这是一场,实力和格局的,全方位碾压。
“好!”张爱民县长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叫好,打破了死寂。“就这么定了!江总,我们信你!县机械厂那边,我亲自去协调!三天之内,就把所有手续给你办好!”
刘建国也重重地点了点头,看向周正国的眼神里,带上了一丝不悦。
“老周,江总这是在拿出真金白银,来帮我们平江脱困。我们要是还瞻前顾后,畏首畏尾,那可就真的要被全省人民戳脊梁骨了!”
周正国嘴唇哆嗦着,还想说什么,但在刘建国和张爱民明确表态后,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他只能悻悻地端起茶缸,用喝茶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和狼狈。
......
接下来的几个月,平江县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了起来。
“平江精密零件厂”,在江氏实业的强力推动下,正式挂牌成立。
江彻亲自从集团抽调了一支精干的管理和技术团队,由钱斌亲自带队,入驻了那间破败多年的老机械厂。
推土机轰鸣着,推倒了危墙,平整了场地。
一车车的崭新设备,从沪上,从粤省,甚至从德国,源源不断地运抵这个偏僻的县城。
原本已经下岗在家,对未来失去希望的老工人们,在经过严格的筛选和再培训后,重新穿上了崭新的蓝色工装,走进了窗明几净,焕然一新的车间。
整个平江县,都在默默地关注着这个新生的工厂。
有人期待,有人观望,也有人,在等着看笑话。
半年后。
初夏的阳光,照耀在“平江精密零件厂”崭新的厂牌上。
一辆中巴车,缓缓停在了工厂门口。
县委书记刘建国,县长张爱民,带着县里各主要部门的负责人,前来视察。
队伍里,县委副书记周正国的脸色,显得有些僵硬和不自然。
负责接待的,是工厂的新任厂长,一个江彻从沪上挖来的,四十多岁,精明干练的上海男人。
“刘书记,张县长,各位领导,欢迎光临。”厂长姓李,普通话里带着浓重的上海口音,但他身上的那股自信和专业,却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没有过多的客套,李厂长直接将众人带进了生产车间。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前来视察的干部,都当场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