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男主)
我来偷拍霸总陆沉洲,被他发现后,堵在床上。
偷拍是犯法的,你也不想进监狱吧。
陆总,我是直的,你不能……
话未说完,一双大手将我按在床上。
我不能,你试试不就知道我能不能了
我欲哭无泪,我只是想偷拍照片赚点外快,怎么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1
深夜,维斯利亚酒店。
我缩在墙角的黑暗里,目光死死盯着对面总统套房那扇紧闭的门。
已经蹲了半小时,双腿麻木得快要失去知觉。
一个黑影悄然出现,冰凉的房卡被塞进我手心。
黑影对我用力点头,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我勉强回了个OK。看着他消失在黑暗尽头。
一天前。
医院里,我一边喂妈妈吃饭,一边安慰着妈,钱的事你别操心,有我呢。声音干涩。
正当我发愁从哪赚钱的时候。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消息:砚仔,有大活。干不干
我嘴角抽了抽,有好事你能想着我
帮我偷拍几张照片。
我堂堂清南大学新闻系高材生,你让我干偷拍指尖冰凉,再说了你这是犯法。找别人吧。
收起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吧。你当记者一个月挣多少要不是阿姨病着,我自己就去了,这好事还能轮到你。
我不干,你找别人吧。
五万!
但是话又说回来,我上大学不就是为了找个好工作。
找个好工作不就是为了赚钱嘛,现在正好到了赚钱的时候!
……拍谁
陆氏集团,陆沉洲。
你说谁陆沉洲!!!
我深吸一口气你知道他是谁嘛。
知道啊,陆氏集团董事长,还是你大学同学。怎么了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僵硬的脸。半晌,手指动了。
那可是我的好同学,是我的挚爱亲朋……得加钱!
最多加一万!
成交!!!
2
说真的,偷拍这事不光缺德,还他妈危险。
危险倒不是怕进局子——是怕被陆沉洲抓到。
那下场,估计就是当他的沙包泄愤。
我咬了咬牙,身体又往黑暗里缩了缩。
绝对不能被发现。
眼看陆沉洲就要到了,我一个闪身,溜进了总统套房。
没功夫惊叹房间的奢华,我飞快地蜷进窗帘后。前面的沙发刚好能遮住我的脚。
门开了。
我捂着胸口,心砰砰砰的跳。
脚步声……只有一个人
就他一个那拍个屁啊!
拍我俩大眼瞪小眼我又不是女的!哪个混蛋给的假消息,说他今晚带女人回来
该死!谎报军情!我差点骂出声。
就在此时门铃突然响了,我屏住呼吸。
陆总,在吗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飘进来。
有戏!我心头一喜。不是他带人回来,是有人送上门来……这拍照机会,简直了。
想想也就明白了,估计是有人刻意安排柳黎今天来,为的就是制造绯闻!
真损呐。我暗骂那雇主。
脑子里正盘算着抓拍什么角度,陆沉洲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
陆总这么快就忘了宴会才刚结束呢。女声带着刻意的甜腻,我叫柳黎,也是清南大学新闻系的,还跟你一届呢。
柳黎!
我们新闻系系花!多少男生的梦中女神……也包括我。
她毕业后进了娱乐圈,拍过几部戏,不算顶流但也挺有热度。她跑这儿干嘛
脑子里瞬间闪过霸总小说的烂俗套路。不要啊女神!我的青春滤镜要碎了!心……好痛。
陆沉洲那边只传来一声不咸不淡的嗯,显然不吃这套。
那……陆总,我能进去吗柳黎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尴尬和祈求。
我内心疯狂呐喊:别进来女神!千万别进!
……等等!她不进来,我拍什么我的六万块钱怎么办
陆沉洲!快让她进来啊!
就在这要命的关头——
我怀里猛地炸开一阵悠扬的歌声!
心脏骤停!操!手机忘静音了!!
外面的空气瞬间凝固,死一般的寂静。我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抖得像个筛子,终于按下了静音。
这他妈不完蛋了,我心如死灰。
陆沉洲没说话。反倒是柳黎发出一阵惊喜的娇笑:哎呀陆总~您手机铃声还是我的歌呢!还说不认识我
倒霉倒霉倒霉……我是谁我在哪我该怎么办!
沉重的脚步声,一步步,像踩在我心尖上,越来越近。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脚步声停了。他……在我藏身的沙发前坐下了
出去!
一声冰冷的呵斥,吓得我下意识就想往外钻。可腿麻得像两根木头,动弹不得。
嘭!!!的一声,关门声响起。
我才猛地反应过来——不是说我!
一丝侥幸刚冒头。
出来!
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容置疑。
这次,没跑了。
算了……挨顿打,认了吧。
3
房门紧闭着,窗户也被锁得严严实实,别说我了,连一只蚊子也逃不走。
我手脚发软,几乎是蹭着地毯挪到了陆沉洲面前。
他陷在宽大的单人沙发里,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小截冷硬的锁骨。
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的小臂线条紧实有力。
他嘴里斜斜叼着一支烟,烟雾袅袅上升,模糊了他半边脸,只剩下一种漫不经心、却令人窒息的审视。
我屏住呼吸,把头一点点抬起来,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好久不见,沈砚。他的声音不高,带着烟熏过的微哑。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挤出一个干笑:啊!好久不见!陆总,好久不见!
不对!他怎么还记得我连柳黎这种大明星在他面前都像个透明人,我这种小记者……
陆……陆总,您、您还记着我呢
陆沉洲嘴角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指间的烟灰无声落下。
当然记得,他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新闻社的,不是么。
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我猛地点头:对对对!我也是新闻社的!当年……当年我进社,还是社长您亲自面试的呢!说起来,您还是我师兄……
我急切地攀扯着关系,万一人家手下留情,少挨顿打呢:社长您还记得吗那年咱们去抗洪前线报道!洪水好大!我不小心被卷下去了,是您跳下来把我捞上来的!真的!要不是您,我这条小命就交代在那儿了……
陆沉洲听着,嘴角那点淡笑若有似无,烟头的红光在他指间明灭。
他忽然身体微微前倾:所以,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沉下去,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玩味,你今天……躲在我房间里,是想重温旧情
我头皮一炸,舌头打结:额……不是!我、我是……我是来做客房服务的!对!打扫卫生!
陆沉洲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我紧紧攥在手里的相机上。
拿着相机……打扫卫生他尾音轻轻上扬,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空气瞬间凝固。
我尴尬得脚趾抠地,恨不得钻进地毯缝里。
那个……相机……我脑子一片空白,只恨自己不能多长一个脑子工作留痕!对!就是工作留痕!
呵。一声极轻的嗤笑。
陆沉洲身体向后靠回沙发背。
沈砚,你觉得……我会信
要不……您就信一下我赔着笑,脚下却在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悄无声息地往门口的方向蹭。
就在指尖快要触碰到门把手时。
陆沉洲起身,一只大手瞬间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下意识另一只手下意识就抡起沉重的相机,朝他脸上砸去!
风声呼啸!
然而,相机挥到半空,就被另一只更有力的手稳稳截住!
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一拽!
啊——!天旋地转!
我重重砸在柔软的床垫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眼前发黑。
还没等喘过气,脸就被狠狠摁进微凉的床单里。
两只手腕被他一只手反剪到背后,死死扣住。
另一只手臂被他沉重的身体压制着,动弹不得。
陆沉洲半跪着压在我身上,膝盖顶在我的腰侧,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
然后,陆沉洲左手缓缓抬起,取下了嘴里叼着的烟。
他慢条斯理地,用修长的手指,在烟身上极其优雅地、轻轻地——弹了一下。
一簇滚烫的、带着火星的烟灰,精准地落在我裸露的小臂皮肤上!
嘶——!尖锐的灼痛让我浑身一激灵。
他捏着那截猩红的烟头,手腕微微转动,朝着我另一只被压住的手臂,按了下来!
社长大人!社长大人!我说!我是来偷拍的!我承认了!
我被吓得不轻,拼命挣扎却纹丝不动。
烟头恰好停在皮肤上边。
头顶传来他冰冷的哼笑:呵,我清南大学新闻社的人,现在都沦落到当狗仔了
而且你就是来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恩将仇报
他的语气平淡,施加在我胳膊和手腕上的力量却丝毫未减,反而更重了一分。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疼的我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我……我不是狗仔!我是有苦衷的!我哽咽着辩解,徒劳地扭动身体。
苦衷陆沉洲的声音从上方飘下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毫不掩饰的促狭和嘲弄。
哦让我猜猜……好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妹妹,外加一个……欠了一屁股债的你
4
接下来的几分钟,我声泪俱下地讲述了自己的身世,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上班族,我也是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普通人。
母亲的重病像座大山压在头顶,还有巨额的医药费……
我只是一时昏了头,被那点蝇头小利蒙蔽了良心。
我讲得声情并茂,配合我委屈的抽泣声,把自己都感动了。
半天没有声响,更关键的是——压在胳膊和手腕上的那股恐怖力道,竟然……松了
我艰难的转头。
陆沉洲的眼神,刚才还冰冷锐利,此刻却像蒙上了一层浓雾,变得迷离而涣散。
他的呼吸明显粗重了许多,身上还有酒味。
陆总您……喝酒了还喝多了我试探着问,心里咯噔一下。
刚才对峙时他明明清醒得可怕,怎么突然……
没反应。
我壮着胆子,拔高音量喊了一声:陆沉洲!!!
这一声似乎惊醒了他。
他迷离的双眼用力眨了几下,接着,毫无预兆地,他嘴角向上扯开一个弧度——一个纯粹、甚至带着点孩子气的笑容。
这诡异的笑容让我心头一震。
让人偷拍柳黎主动上门还有这突如其来的失神和异常反应……
这恐怕是让人下套了,这不是酒!是药!!!
这个念头炸开的瞬间,我浑身的血都凉了!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
更要命的是,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我感觉到某个部位猛地一紧,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老天!他要是个女的,看在他有钱有颜的份上,这种狗血桥段说不定……呸!想什么呢!
老子是男的啊!!!纯的!24K纯的!
巨大的惊恐让我声音都变了调:陆沉洲!社长大人!你听我说!弄错了!真的弄错了!
我语无伦次,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今天……今天该在这儿的不是我!是大明星柳黎!柳黎!你放开我!我、我这就去把她给你找回来!马上!立刻!
趁着压制稍松,我试图从他身下翻出去。
然而——
砰!
刚扭过半个身子,甚至一只脚还没沾地,一股更蛮横的力量瞬间将我重新掼回床上!
帅气的脸庞带着灼人的热度和浓烈的酒气笼罩下来。
这一次,他的脸近在咫尺,几乎鼻尖相抵。
我终于看清了这张让无数人趋之若鹜的脸。
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薄唇因为急促的喘息而微张……
该死……是真的帅。
他滚烫的胸膛紧贴着我,心跳快得惊人。
你……他喘息着,声音低沉沙哑得不像话……你给我下药了
冤枉啊!这他妈比窦娥还冤!
我急得眼泪真的飚出来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社长大人!祖宗!真不是我!给您下药的不是我!该……该在您身下的……更不该是我啊!求您了!清醒一点!
我拼命扭动身体,试图唤醒他一丝理智。
可他似乎没听见一般。
那双迷乱的眼睛紧紧锁着我,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也不敢看懂的情绪。
他把我两只手腕并在一一起,用一只手就牢牢攥住,按在我头顶上方。
另一只手带着滚烫的温度,指尖有些粗糙,轻轻抚过我的脸颊。
真好看~他的声音混合着灼热的气息。
我吓得一激灵:陆沉洲!你他妈不是个gay吧
怪不得柳黎那种大美人投怀送抱你都不要!
老子是直的!直的!你听见没陆沉洲!!!
他根本不理睬我的嘶喊。
那双滚烫的唇带着酒气和一种异常的甜腻感,开始胡乱地落在我的脖子、锁骨上。
同时,他那只没被束缚的手急切地摸索着,冰凉的手指笨拙地扯着我衬衫的扣子。
扣子绷开,一颗,两颗,冰凉的指尖偶尔蹭到皮肤,激起一片战栗。
救命——我要报警了!!
我扯着嗓子吼,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扭动着身体。
报警他动作顿住,迷离的眼神费力地聚焦在我脸上,你说……警察来了,是抓你……还是抓我他喘着粗气,还有……你妈的医药费怎么办
这句话一出,我瞬间老实了。
乖,听话。他喘着,语气里多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
我死死闭上眼,牙齿咬得咯咯响。
下一秒,带着酒气和异常高温的唇重重压了下来,堵住了我所有的声音。
呜……我心里哀嚎,这他妈是我的初吻!陆沉洲,老子跟你没完!
可……那唇舌交缠的感觉,滚烫又带着一丝蛮横的掠夺……似乎……也没那么那么让人讨厌。
陆沉洲似乎感觉到我不再剧烈挣扎,扣着我手腕的力道松了一些。
他沉重的身体压下来,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颈侧,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模糊的安抚意味:别怕,我会轻点。
我一愣,脑子有点懵。别怕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除非……一个极其不妙的念头刚冒出来——
陆沉洲猛地发力!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我的腰侧,狠狠一掀!
眼前景物瞬间颠倒旋转!后背重重砸回床垫,震得我闷哼一声。
又趴下了!
陆沉洲!我*你大爷!放开老子!老子死也不干!
巨大的恐慌和屈辱瞬间淹没了我,手脚拼命踢打挣扎。
但没用。
他的体重和力量优势是压倒性的。
我的脸被一股蛮力死死按进厚重的被子里!
唔——!嗯嗯嗯——!
5
没人知道昨天晚上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滋味……无法形容。
醒来时,浑身像散了架。
后腰深处传来钝痛,大腿根酸胀发软,太阳穴突突地跳,牵扯着神经也一抽一抽地疼。浑身没有一处舒坦的地方。
僵硬地扭过头,映入眼帘的是陆沉洲近在咫尺的睡颜。
晨光勾勒着他深邃的轮廓,确实英俊得过分。一条结实的手臂还沉沉地搭在我腰上。
我咬着牙,忍着身上的不适,一点点挪开身体,颤抖的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
屏幕亮起,冰冷的白光映着我惨白的脸。
老子要让你身败名裂!这个念头在脑子里疯狂叫嚣。
不行,他睡的是我,照片发出去,他身败名裂,我呢同归于尽不值。
溜!
强忍着腰腿的酸软,我撑起身体,伸手去够丢在椅子上的衣服。
指尖刚碰到皱巴巴的衣服——
醒了身后传来他刚睡醒时特有的沙哑嗓音,带着一丝慵懒。
我动作一僵,没回头,也不想搭理他。
想不想救你母亲
我猛地转过身,牵扯到酸痛的肌肉,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你什么意思
陆沉洲已经坐起身,靠回床头。被子滑到他腰际,露出精悍的上身。
他眼神清明,昨晚的迷乱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静。
他伸出两根手指,语调平淡得像在谈生意:
两个选择。
第一,我当昨晚的事没发生,不报警。你母亲的医药费,我出。
第二,我报警,你进去。你母亲没人管,医药费……你自己想办法。
这还用选!我当然选选第一个!
他嘴角勾起一丝意料之中的弧度,慢悠悠补充:条件是——
这半个月,你当我的金丝雀。
我愣住:……金丝雀
就是,他目光锁着我,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随叫随到,听话。
半个月后,你我两清。医药费照付,偷拍的事也一笔勾销。
一股巨大的屈辱感冲上头顶,烧得我耳根发烫。
真想摔门就走!
可理智死死拽住了我。偷拍这事砸了,母亲的救命钱……眼下只有这条路。
我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最终挤出一个字:
……行!
陆沉洲脸上的笑容加深,带着一种猎人终于捕获猎物的满意:这才对。
他掀开被子下床,动作流畅,丝毫不见昨晚的失控。
你可以回去上班了。他拿起床头的衬衫,语气轻松今晚见。
我脚下一软,一个趔趄,差点直接栽倒在地毯上。
6
沈砚刚关上厚重的房门,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床头柜上的手机立刻嗡嗡震动起来。
陆沉洲瞥了一眼屏幕,接通。
一个带着讨好笑意的声音传出来:陆总,昨晚……还愉快吧
陆沉洲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回味。
还不错。
他语气平淡,话锋却陡然一转,不过——那个柳黎,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明显一愣。
陆沉洲的声音沉下去,带着一丝冰冷的质问:还有,你给我下药了
没有!绝对没有啊陆总!对方的声音瞬间拔高,透着慌乱,我就按您吩咐的,想办法把砚仔‘送’进您房间,其他的事我不知道,我也不敢插手啊!
更别说下药了!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陆沉洲沉默了几秒,指尖在光滑的木质桌面上轻轻敲击。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知道了。他最终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尾款,照旧打你卡上。
谢谢陆总!谢谢……
陆沉洲打断他,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否则——
您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
走廊另一端。
沈砚扶着墙,一瘸一拐地挪进电梯。身上的酸痛让他每走一步都龇牙咧嘴。
我掏出手机,屏幕的光刺得他眯了眯眼。手指有些发僵,点开一个备注为山子的联系人,发了三个字过去:
任务失败
消息几乎是秒回:
那真是太可惜了。
紧接着,又一条信息跳出来:
也不能让你白忙活一场,辛苦费还是要给的!
下一秒,手机震动,一条转账信息弹出屏幕。
2000元已到账。
沈砚看着那个数字,眼睛瞬间睁大了。
还有辛苦费这么好!他忍不住低呼出声,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戳着回复: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他反复数着转账金额后面的那几个零,确认无误。
虽然身体还是疼得厉害,但心里那股沉甸甸的憋闷感,奇迹般地消散了不少。
他收起手机,长长舒了口气,扶着腰,脚步似乎都轻快了一点点。
啧,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7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正轨。
白天上班,下班去医院照顾母亲,晚上……晚上按时去陆沉洲那儿报到。
我有时纳闷,这人体力怎么跟永动机似的,永远不嫌累。
这天推开母亲病房门,脚步顿住了。
陆沉洲竟然在里面。
他坐在病床边的小凳子上,手里拿着个苹果,正低头专注地削着皮。
长长的苹果皮连成一条,垂落下来。他偶尔抬头跟我母亲说两句话,逗得她脸上漾开难得的笑意。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笼在他身上,倒真显出几分……温和。
砚砚来啦!母亲看见我,眼睛弯起来,你看你朋友洲洲,多好的人!
在这儿陪我聊半天了,还带了这么多东西。她指了指床头柜上堆满的高级营养品和水果。
我走过去,目光落在陆沉洲身上,带着点探究:陆总,你来干什么,不用上班
陆沉洲削完最后一点皮,把光滑的苹果递给母亲,才慢悠悠抬眼:我当然是来看看阿姨。
另外,我是董事长,不用到点打卡才能下班。他语气理所当然。
我一阵无语:那你看完……没事,你可以走了。
砚砚!母亲嗔怪地打断我,怎么跟洲洲说话呢!人家好心来看我,你倒赶起人来了
陆沉洲立刻朝母亲露出一个堪称乖巧的笑容,语气带着点委屈:阿姨,沈砚他……平时就经常这么欺负我的。
我眼睛瞬间瞪圆了,一股气直冲头顶:陆沉洲!谁欺负谁!声音没控制住,拔高了几分。
陆沉洲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对着母亲依旧是那副温和有礼的样子:阿姨,看来沈砚不太欢迎我。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他转向我,眼神示意门口,沈砚,不送送我
去!快去送送人家!母亲赶紧催促。
我憋着气,跟在他后面走出病房。
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弥漫。陆沉洲停下脚步,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卡,塞进我手里。
阿姨手术的钱,先用着。不够告诉我。他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
我握着那张卡,指尖有些发烫。
他接着说:院长那边我也打过招呼了,最好的医疗团队,最好的方案。放心,阿姨会没事的。
心头那块压了很久的巨石,好像松动了。
我抬起头,看向他深邃的眼睛,真心实意地说:谢谢你,陆沉洲。
陆沉洲忽然抬手,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接着,他毫无预兆地俯身凑近,温热的唇几乎贴上我的耳廓,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灼热的暧昧钻进耳朵:
真想谢我他顿了顿,气息拂过敏感的皮肤,今晚……喊响点就行。
我的耳朵腾地一下烧起来,全身僵硬。
没等我反应,他又补了一句,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另外,给你准备了礼物……今晚,早点来。
说完,他直起身,留下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转身大步离开。
我站在原地,捏着那张滚烫的卡,耳朵里还嗡嗡回响着他那句低语,半天没动弹。
8
整个白天.上班都心神不宁。陆沉洲那神秘兮兮的笑容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他到底准备了什么礼物那个笑...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烦躁地转着笔,心底深处却有一丝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像小钩子一样挠着。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站在陆沉洲房门前,心跳得比偷拍被发现那次还快。
房间里空无一人。
视线第一时间被大床中央那个扎眼的巨大礼盒吸引。
深蓝色的包装,系着一个夸张的白色丝绸蝴蝶结,精致得像个奢侈品。
就这
我咽了口唾沫,心里的不安和那点隐秘的期待交织着。
走过去,手指有些发颤地解开那个漂亮的蝴蝶结。丝带滑落,深吸一口气,掀开盒盖一看。
轰!
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脸颊耳朵烫得像要烧起来!
情趣内衣!
几片薄得几乎透明的黑色蕾丝布料,带着细得可怜的带子,还有.....还有毛茸茸的猫耳朵和尾巴!
陆沉洲!你他妈就是个死变态!!!
一股巨大的羞耻和愤怒直冲天灵盖!想也不想,我抓起盒子就要往地上砸!
啪嗒。
一张折叠的卡片从盒子里掉了出来。
我强忍着怒火捡起来,手指都在抖。
展开,上面是陆沉洲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的字迹:
门,从你进来那刻就锁死了,别白费力气。衣服,现在自己换好。或者...等我回来帮你换。
温馨提示:选后者,后果自负。
我不信邪!扔下卡片就冲向房门,用力拧动门门把手。
纹丝不动!
又试了电子锁,屏幕一片死寂,毫无反应。他真的把门锁死了!
一股寒意混着绝望从脚底板升起。
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胸口剧烈起伏。目光死死盯回床上那堆令人羞耻的布料。
自己换光想想那画面就要窒息!等他回来换那后果……绝对比现在难堪一百倍!
算了,死就死吧。
我刚换好衣服,几乎是同时,又一条信息跳了出来:
两分钟我就到了,自己去跪在床边,等我回来。
不去
后果自负。
我僵在原地,手指紧紧攥着手机。
陆沉洲!!!
两分钟……他就要回来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羞耻就羞耻吧!
身体比脑子更快地做出了反应。
我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挪到床边。
每走一步,那少得可怜的布料摩擦着皮肤,都带来一阵阵强烈的羞耻感。
在柔软的床前地毯上,我慢慢地、在柔软的床前地毯上,我慢慢地弯下了膝盖。
门铃响了。
我浑身一颤,心脏砰砰跳动,甚至比那天偷拍被他当场抓住时跳得更凶。
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衣角,布料被攥出深深的皱褶。
门开了。
哟,他轻笑,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好可爱的小猫。
我耳根瞬间烧了起来,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冰凉的指尖贴上我发烫的皮肤,激得我猛地一哆嗦。
抖什么他手指在我身上摩擦,语气危险又温柔,又不是第一次了。
乖乖,去趴好~
……
9
这几天的陆沉洲更是疯狂,我的身体几乎要被他掏空了。
不过好在昨天是契约最后一天,已经结束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还有些空落落的。
妈,明天的手术您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肯定会没事的。
这时手机弹出来一条消息我明天下午的飞机,有时间,来送送我
我回了一条,明天早上我妈妈的手术,下午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这是我的航班,有时间你就过来。
(ˇˇ)OK
10
第二天中午,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看着母亲被平稳地推出来,医生比了个成功的手势,我的心重重落了地。
看了眼时间,还来得及!
顾不上疲惫,我拔腿冲出医院,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贵宾室里人不多,我一眼就锁定了那个熟悉又耀眼的身影——
柳黎!我的女神!
心脏激动得怦怦直跳。
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跑乱的头发,快步走过去,脸上堆起粉丝最真诚的笑容:柳黎姐!您好!我是您粉丝!咱们还是清南大学……
话没说完,柳黎的目光直接越过我,猛地亮了起来。
她甚至没等我说完,就迫不及待地站起身,脸上瞬间绽放出精心练习过的、甜美又矜持的笑容,目标明确地迎向刚走进贵宾室的另一个身影——陆沉洲。
只留给我一句冰冷又敷衍的:抱歉,没空。
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
陆沉洲步履沉稳地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
柳黎内心一阵狂喜,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声音也放柔了几个度:你好,陆……
然而,陆沉洲的目光直接略过柳黎,牢牢锁定在我身上。
他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移,径直越过了笑容僵在脸上的柳黎,大步走到我面前。
柳黎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脸上的甜美的笑容僵住。
陆沉洲仿佛根本没看见她。
他抬手,极其自然地帮我理了理跑得歪斜的领口。
他声音低沉,带着几乎只有我听得清的、近乎温柔的责备:
看你跑的,这一身汗。他目光在我脸上逡巡,嘴角勾起一抹了然又得意的弧度,就这么……想见我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也瞥了一眼旁边脸色铁青的柳黎,心里那点被偶像冷落的憋屈莫名消散了些。
我撇撇嘴,故意哼道:是啊,怕以后再也见不到某人了呗。
怎么会陆沉洲低笑出声,忽然俯身凑近我耳边,气息拂过我的耳廓,我下周就回来。
我身体一僵,猛地抬头看他,脱口而出:你还回来!语气里是藏不住的震惊和……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复杂情绪。
陆沉洲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沈砚,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