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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小雅的号码拉黑。
这个动作做得很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我用积蓄在海边城市开了一家私人护理所,远离了ICU的高压生活。
清晨的海风拂过脸颊,我端着咖啡,看着远处的海平线。
平静得让人想哭。
一个月后,原来的邻居张阿姨给我打电话。
梅梅,你知道小雅现在怎么样了吗
我握着手机,声音平淡: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爸因为赌博欠了高利贷,把小雅卖给人贩子了。
我的手颤了一下。
现在被送到山区,嫁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光棍。
张阿姨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个男人有精神病,还有暴力倾向。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小雅在网上发了求救视频,但没人相信她。
大家都说她是演戏,想红。
毕竟,她之前欺骗过所有人。
我挂断了电话。
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海景,心情复杂得说不清。
是解脱,还是愧疚
我不知道。
晚上,我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妈妈,救我。
只有四个字,却让我浑身发冷。
我删除了短信,换了新手机。
从此,我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小雅这个人。
夜深人静时,我会想起她小时候的样子。
那个会叫我妈妈的小女孩。
但那个小女孩,早就死了。
死在了她自己的贪婪和恶毒里。
后来,总有陌生电话打进来。
我都不接。
我知道那是谁。
在海边城市的护理所里,我遇到了很多病人。
有些老人临终前,会拉着我的手说:孩子,你真善良。
有些年轻的病人康复后,会给我送锦旗。
我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被需要。
不是被勒索,不是被羞辱,不是被当成提款机。
而是被真诚地感谢,被真心地需要。
回想起那场荒谬的绑架直播,恍如隔世。
我终于摆脱了那个讨债鬼,迎来了属于我自己的人生。
这就是我的选择。
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