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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知道周既白回来的江雅月终于下厨,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周正周砚一周没见爸爸,兴奋地围着他说话。
爸爸,妈妈是不是不回来了让雅月阿姨当我们的新妈妈吧!
是啊爸爸,我们喜欢跟雅月阿姨生活在一起。
周既白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下,这样的话他不是第一次听,但这次竟然觉得不悦。
江雅月夹了一个包子放他碗里:小孩子的话别当真,许小姐闹脾气这段时间,家里有我照顾着,你放心。
周既白对上她温柔似水的眸子,微微笑了一下:辛苦你了。
他专心吃起早餐,可满心满脑想的却是许向晚。
从昨晚回家开始,他就一直不对劲。
床单不够干净整洁,被子没有阳光的味道,衣服没有往日的隐约的清香。
就连餐桌碗筷,没有许向晚在的时候那么干净。
哪哪都不对劲。
他的视线落在电视柜上,突然顿住。
那里摆着一个相框,原本是他跟许向晚的婚纱照,如今变成了江雅月的单人照。
他眉头皱起,放下碗筷,语气透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愠怒:电视柜上的结婚照呢
江雅月一僵,咬着唇弱弱解释:我看相框是空的,就选了一张小正小砚喜欢的照片放进去了,我没看到结婚照......
眼泪自脸颊缓缓落下。
周正周砚立刻附和:是啊爸爸,结婚照不知道去哪里了,一定是妈妈故意收走的!
周既白也看到她脸上的泪珠,他脸色立刻软下来:对不起雅月,是我语气不好,我没有怪你,这个家你可以随意布置......
江雅月破涕为笑,周既白心中却更加愤怒。
只觉得许向晚闹脾气没个度,人离开了,还在跟自己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处处想办法引起自己的注意。
但转念一想,许向晚离开也一周了。
自从结婚后,她从来没有离开家这么长时间。
或许她也已经后悔了,只是拉不下脸回来。
毕竟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等忙完今天,他就亲自去接她,给她台阶下。
家里没有她还是不行,处处不对劲。
想到这里,周既白心情也变得明朗。
他加快了用餐速度,回到研究院继续工作。
午餐时间,助理拿着几张单子进来。
周院士,上周车祸的车辆维修单还有医院的费用清单一起送来了。
医院
周既白一愣,江雅月的费用都是他结的,难道是......
他的视线落在办公桌上的单据上面。
白纸黑字,写着许向晚的名字,贯穿整个手臂的划伤,只差一点点就伤到主动脉,头部受伤昏迷......
周既白猛地变了脸色,凌厉的眼神射向助理:她伤得那么重,你为什么没说!
助理脸色发白,有些忐忑:那天您没听我把话说完......
是了,那天他着急去照顾江雅月,话只听到一半就匆匆离开。
周既白脸色铁青,有些烦躁地站起来。
助理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看到他此刻的状态,更加不安。
他战战兢兢地开口:周院士,前几天有个民政局的电话打进来,说让您抽空去领离婚证......
什么
周既白一怔,眉头紧锁: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助理解释:就两天前,那会您正忙,后面我就给忘了,这两天电话也没再打进来......
不可能!
周既白焦躁地想着,民政局,离婚证,这根本不可能。
一定是许向晚打的电话,故意想让他着急,自从江雅月回国,她的小心思越来越多了。
还是尽快把她接回家吧。
周既白压下满心的烦躁和不安,挥手让助理出去,却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完全投入工作。
下午,周既白刚从实验室回到办公室,电话铃声急切地响了起来。
他心中猛跳两下,闪过不祥的预感,踟蹰了几秒,才缓缓伸手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礼貌温和的女声。
周既白先生,您跟许向晚女士的离婚证已经在我们民政局存放一周了,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过来领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