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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向晚语气平静:谁吃谁收拾,以后我不会伺候你们,你们自己负责自己的事情。
周既白眉头紧皱,眼神带着谴责:你没有工作,在家的职责就是照顾家庭。
周正已经气的大叫起来:自己收就自己收!你没工作还懒,爸爸很快就不要你,跟雅月阿姨在一起!
周砚附和着:没错,雅月阿姨又漂亮又温柔还会跳舞,等她成为我的新妈妈,你就没人要了,到时候你老了,我们不会去看你,也不会照顾你!
两人放完狠话,怒气冲冲往下跑,楼下很快传来盘子摔碎的声音和尖叫声。
许向晚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神色如冰。
周既白淡淡扫她一眼,眼神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
许向晚,你是母亲,是妻子,不是三岁小孩了。
说完这句,他拿了换洗的衣物,转身离开:项目吃紧,这两天不回来了。
许向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听着楼下的噪音,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
她扶着门框的手指节泛白,最后用力将门框甩上。
去她的职责。
去她的母亲和妻子,从此以后,她只会是她自己!
第二天一早,许向晚去民政局申请离婚。
资料都没问题,一周后来领离婚证。
许向晚笑着道谢,又去机场买了离开的机票。
从这一天开始,许向晚没再帮父子三人打理家务。
她不再凌晨五点起来做丰盛的早餐。
对此,周正周砚两兄弟无比高兴,他们拿着自己的零花钱兴冲冲出门。
谁想吃你做的东西啊,我们早就吃腻了!
她不再敦促两兄弟写作业,不帮他们洗衣服,不帮他们收拾玩具。
家里很快乱了套,脏衣服堆在一起,地板上都是玩具,学校老师不断打电话跟她说孩子的学习问题。
她把电话线拔了。
三天后,学校联系不上许向晚,将电话打给了周既白。
他带着周正周砚回家,看着窝在摇椅上看书的许向晚,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周正周砚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得了肠胃炎,你是怎么当妈的!
不洗衣服不做饭,连最基本的生活条件都无法保障,许向晚,你在闹什么
许向晚平静合上书:没闹,我上次说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他们才十岁!周既白蹙眉看她,眼中只有冰冷的指责。
他们是十岁,不是三岁,生活能自理了。
许向晚想起前世,进入疗养院前,她天天天不亮就起来。
周家三个男人,早餐要求各不相同,光是准备早餐,都要花上至少一个小时。
家里的家务永远都被她包揽,家里永远干净整洁,井井有条。
可她换来了什么呢
她换来忽视和轻视,她换来了车祸断腿后被直接丢进疗养院,换来了孤独终老。
周正红着眼怒吼:妈妈你太过分了!你根本就不配当妈妈!
就是!周砚拉着周既白:爸爸,我要雅月阿姨当我妈妈!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周既白没有回应,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许向晚身上,似乎在等她服软。
许向晚只是勾唇一笑:那就让她来当你们的妈妈吧,我没意见。
空气瞬间凝滞。
周既白脸色阴沉:许向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她深吸一口气,准备说离婚的事情,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江雅月的声音带着哭腔:既白,你在家吗......
三个男人齐齐变了脸色,快步转身去开门。
江雅月进门,直接扑进周既白的怀里,哭得伤心:既白,我妈死前留给我的手镯我找不到了,这几天我去过的地方都找遍了,只有许小姐的房间还没找过。
许向晚的眉毛拧了起来:我的房间
江雅月点头:那天我去借用了洗手间,把手镯摘下来了,我能不能去看看......
去看去看!周正周砚争先恐后地拉着她进去:雅月阿姨你别哭,我们帮你找,一定能找到!
两人带头冲进房间,四处翻起来,很快将房间弄得一片狼藉。
周既白只是看着,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住手!在江雅月打碎她第三个相框时,许向晚终于忍不住上前打断。
江雅月回头,神情怯怯:对不起许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着急了,我......
周正挡在江雅月身前,像保护珍宝的小兽:不要欺负雅月阿姨!
许向晚忽然想起一个画面。
三岁的周正周砚争抢着爬上她的膝盖,挤在她怀里大声喊:等我长大了,要永远保护妈妈!
周砚也挡在江雅月面前:妈妈你是不是心虚,所以才不让雅月阿姨找!
许向晚喉咙堵得厉害。
她攥着拳头,声音发紧:你们觉得是我偷拿的
找到了!
江雅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碧绿的手镯,喜极而泣:就是这个!
许向晚被周正周砚猛推一把,踉跄了一步。
妈妈是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