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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时,傅景修发给简书棠的语音消息,被拒收了。
傅景修只觉一阵气血逆流,如兜头凉水浇下。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傅景修连呼吸都在瞬间停住。
他飞快地发给简书棠一个问号。
画面上却出现了第二个红色感叹号。
简书棠居然真的把他拉黑了!
傅景修难以置信地盯着聊天对话框,身体僵凝在原地。
安南南凑过来,十分愕然:景修哥,书棠姐她这是把你拉黑了她怎么可以这样
微妙的停顿后,安南南突然双眸如兔子般蓄满泪水,委屈的瞳孔里满是愧疚:都怪我!景修哥,我不敢这么任性自私,强迫你留下来陪我。
书棠姐肯定是生气了,毕竟昨天是她的生日,还是周四,你却没有留下陪她。
安南南拖着自己红肿的脚踝,一瘸一拐往门口走去:
可书棠姐她就算再生气,也不该把气发在你的头上,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是我硬要缠着你,你才选择了留下来。
都是我的错,我这就去找书棠姐道歉......
安南南情绪激动,不小心伤腿撞上墙壁,疼得全身发抖。
她抽噎着,小声啜泣。
下一秒,却被傅景修直接打横抱起。
傅景修脸色沉凝,双眼幽深,黑瞳中隐匿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不用管她。
不就是缺席了一次生日她气性这么大,竟然敢拉黑我。
傅景修连连冷笑:这段时间,我对她还不够好
怎么会人家都快嫉妒死书棠姐了。安南南连忙接话,我要是书棠姐,还不知道有多幸福,有一个对我这么好的老公,就算是立刻死了也愿意。
安南南小声埋怨:书棠姐这是恃宠而骄,跟景修哥您闹脾气呢。
傅景修发出一声嗤笑:是,恃宠而骄!
我倒要看看,她这脾气能闹到什么时候去。
我一天不回去,一周不回去,一个月不回去,难不成她还能一直坐得住傅景修直接脱了衣服,重新坐回床上,简书棠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要是我一直不回去,我就不信她不急。
是啊。安南南连连点头,到时候,书棠姐肯定会亲自登门来求您回去的。
傅景修没再管什么二四六陪简书棠的承诺。
他在安南南这边住了下来。
虽然笃信简书棠早晚会来找自己,可他还是等得有些着急。
毕竟一天、三天......一周都过去了,简书棠愣是完全没有任何动静。
就像是,真的无所谓了似的。
傅景修等得越发焦躁,连安南南那儿都有些不想去。
他一连睡在公司两日,终于,别墅座机打来了电话。
傅景修想立刻接通,却还记得自己这一次在保持高位,于是愣生生等它响了五六声,才接通。
一拿起电话,他便发出一声冷笑:有事吗
可电话里出现的却不是简书棠的声音!
傅总,小少爷连续发了三天的高烧了,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来打扰您。
傅景修的心狠狠往下一沉:简书棠呢
佣人犹犹豫豫:夫人不在。
不在什么叫做不在傅景修轰然起身,自己儿子都发了三天高烧了,她怎么能不在呢
佣人小心翼翼: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一周前,夫人就提着行李箱离开了。
还、还给傅总您留下了一份礼物,夫人说要您亲自拆开,所以我们都没敢动那个礼盒,现在都还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呢!
什么傅景修瞬间失声,再开口时,嗓音嘶哑得可怕,一周前就提着行李箱离开了怎么没有任何人告诉我!
砰的一声,傅景修抬手一挥,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都被他扫落在地!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从心底漫开,傅景修终于坐不住了,直接挂断电话,飞速朝楼下奔去。
他从车库里随便找了辆车,一脚轰下油门。
一路上,心跳犹如擂鼓般不停叫嚣,那不祥的预感越扩越大,最终在抵达别墅时到达峰值。
终于,喘着粗气,双眼阴沉的傅景修看到了那份简书棠留下的礼物。
烦躁的情绪在脑海中叫嚣着,傅景修几乎抖着手拆开了这份礼物。
空旷的礼盒里,安安静静的躺着一本红册子。
那居然是一本离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