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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刺的藤条狠狠抽在林栀苒的背上。
霎时间,尖刺勾出几大条血沟壑,鲜血汩汩往外冒。
都这样了。
林栀苒愣是咬着牙,死不道歉。
啪!又一鞭,皮肉外翻,血痕触目惊心。
她抬眸死死盯着沈家这些丑陋的嘴脸,我死都不会道歉,你们别想羞辱我爸妈,还有杜若宛,一个小三,也配我伺候她
不知悔改!
这一鞭比之前的更狠,尖刺刮过时直接剔起林栀苒的一层血肉。
她再也受不了挤出一声隐忍的呻
吟。
沈寒舟攒紧了拳头,眉眼染上慌乱,奶奶,够了吧,够了,她知道错了。
可林栀苒却笑了,发出阵阵讽刺之音。
少他么假惺惺,沈寒舟,我用不着你求情,我觉得廉价又可笑。
她倔得发狠。
沈寒舟的心疼宛如笑话,自尊心作祟,他冷哼了一声,林栀苒我看你真是不知好歹,行,我不管了!说完便气的背过身去。
这一整个下午,林栀苒挨了整整三十五鞭。
因为杜若宛的孩子刚好满三十五周。
她离开的时候,都是被医生扶着出来的。
剥开被血彻底染红了衬衫,上药的护士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会打成这样你皮肤都烂完了,起码几个月都无法愈合。
她神情满满的心疼,一边吹气一边轻轻替她涂上药水。
太过分,他们这简直是家暴,你必须报警的啊。
一个陌生的小姑娘,都对林栀苒有这样的心疼。
沈寒舟却冷眼旁观她被骂,被辱,被鞭打。
到底,爱时心疼,不爱时心硬。
她忍着钻心的疼,平静的开口,不用了,我欠他们的,如今还完了,马上我就能离开了。
你要离开去哪里
一道冷冷的声线出现在门口。
沈寒舟走过来扣住林栀苒的手腕。
你说马上要离开什么离开。
自然是离开你,离开沈家。
她在心里回答,手淡漠的甩开了沈寒舟,自然是离开医院,我上完药了。
沈寒舟神情这才松懈,也是,你这就是皮外伤,想必不用住院就能回去了。
林栀苒闻言,垂眸自嘲一笑。
原来,在他眼里,她被打成这样不过皮外伤而已,而杜若宛咳嗽几声却能惹得他心焦生气。
不爱的时候,什么都是轻的,错的。
你说的没错,皮外伤,所以用不着你关心。
沈寒舟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在她的冷淡下,又变成了一如既往的埋怨。
栀苒,你今天真的不应该,你就没有其他想说的吗
我还要说什么回去给杜若宛下跪道歉吗
他被林栀苒一句话堵得发闷。
半晌,沈寒舟皱眉,想要碰她的手堪堪落了下去。
栀苒,这次是你太过分了,奶奶和小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宛宛也没有错,你怎么能将一个孕妇丢在空荡荡的别墅。
呵,好一个我过分。她扯了扯唇角,讥讽的笑戚然挂在脸上。
自从杜若宛出现后。
林栀苒对不起已经说的太多太多。
她孕反恶心,她做的酸梅汤忘了冷藏,烫了杜若宛的舌头,对不起。
她不小心撞见杜若宛和沈寒舟调
情,坏了她的兴致,对不起。
她发烧三十多度没能送杜若宛去医院,让她保胎,实在对不起。
可能,对不起已经无法弥补她的过错。
在他们眼里或许,她该死。
看着曾经将她捧在手心怕掉,含在嘴里怕化的男人。
林栀苒背脊撕
裂的痛楚直达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