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苏晚棠,你也配提分手
傅时宴喉结擦过我耳垂,三年了,你每天蹲我公司楼下送早餐,下雨送伞,我喝醉了你在酒店门口守一夜——现在说配不上我
时宴,我就是个穷摄影师。
穷他捏着我的下巴逼我抬头,你上周刚用我的黑卡刷了卡地亚的项链,现在说穷
我笑了,从包里掏出一沓转账记录拍在他胸口：傅总,这是你送我的所有东西,我折现还你了。至于黑卡……
我晃了晃手机,今早我让系统黑了你的账户,转走了三百万——就当这三年陪你演戏的辛苦费。
傅时宴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鲜花篮。
我弯腰捡起一片玫瑰花瓣,凑到鼻尖闻了闻：其实我早就不爱你了。毕竟……
我对着他惨白的脸笑出虎牙,我是海后啊。
1
第1章
我装成舔狗,系统突然上线了！
凌晨三点,催债的电话像索命的冤魂,准时响起。
我猛地从沙发上惊醒,手机屏幕的幽光在黑暗的出租屋里,映出我惨白的脸。
苏晚棠,你爸欠的两百万什么时候还再不还钱,我们可就要上门‘拜访’了！
电话那头,男人粗鄙的叫骂声,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耳朵。
我挂断电话,将自己缩成一团,眼眶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桌上,那张父亲昏迷前留下的债务清单,每一个数字都在嘲笑我的无能。
曾经,我是苏晚棠,是那个穿梭于枪林弹雨中,用镜头记录真实的战地摄影师,风光无限。
可现在,我只是一个连租相机钱都拿不出来的失败者。
父亲重病在床,每天都是一笔巨额开销,而我,被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
绝望像潮水,一寸寸将我淹没。
就在这时,被我扔在一旁的手机屏幕突然又亮了。
不是催债电话,而是一条突兀的弹窗消息。
【你想改变命运吗】
【你愿意用幕后操盘系统,成为棋局的掌控者吗】
我以为是垃圾广告,下意识想关掉,指尖却鬼使神差地点了愿意。
下一秒,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强烈的求生欲与复仇欲,符合恶人向系统激活条件。】
【幕后操盘系统正式激活,新手任务已发布。】
紧接着,一个半透明的全息界面在我眼前浮现。
【新手任务：接近盛天集团总裁傅时宴,并让他对你产生除厌恶外的任何正面情绪。】
【任务奖励：魅力值+10,财富值+15万。】
傅时宴
那个站在金字塔顶端,传闻中冷血无情、不近女色的商界帝王
我自嘲地笑了,这系统是觉得我死得还不够快吗
可看着那15万的财富奖励,我那颗早已被现实磨平了棱角的心,又一次疯狂地跳动起来。
我没有选择。
第二天,我用身上最后一点钱,租了一件看起来还算体面的白裙子,出现在盛天集团楼下。
我查过傅时宴的行程,他每天中午十二点半,会准时从公司出来,去对面的餐厅用餐。
十二点二十九分,当那辆黑色宾利在门口停稳,傅时宴的身影出现在大厦旋转门后时,我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面容冷峻,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就是现在！
我深吸一口气,算准他走出的位置和步伐,直直地迎了上去,然后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双腿一软,柔弱无力地倒了下去。
意料之中的,我没有摔在冰冷的地面上,而是落入一个带着淡淡冷香的怀抱。
我强忍着心跳,缓缓睁开眼,恰好对上傅时宴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惜,只有审视和冰冷的探究。
完了,他肯定觉得我是那种不入流的拜金女。
就在我心凉了半截时,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拯救了我。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产生有趣情绪,判定为正面情绪。】
【新手任务完成,操作成功。】
【奖励发放：魅力值+10,财富值+15万。】
几乎是同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银行到账十五万的短信弹了出来。
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强压下狂喜,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迷茫和脆弱,挣扎着想从他怀里站起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点低血糖……
傅时宴没说话,只是松开了手,眼神依旧冰冷。
我早有准备,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双手递了过去：先生,今天谢谢您,这是我的名片,弄脏您衣服的干洗费,我会赔偿的。
名片上印的不是摄影师,而是自由撰稿人苏晚棠。
他身后的助理想伸手来接,傅时宴却亲自接了过去,指尖无意中划过我的手心,带来一阵酥麻的战栗。
他扫了一眼名片,终于开了金口,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又冷又沉：不必了。
说完,他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攥紧了手心。
这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几天,我用系统奖励的钱,在傅时宴公司附近租了个公寓,并利用系统提供的信息,制造了数次偶遇。
图书馆里,我能恰好拿到他想找的那本绝版书。
咖啡馆里,我能恰好点到他最喜欢的手冲咖啡。
画展上,我能恰好说出他驻足的那幅画背后的故事。
每一次偶遇,系统都会奖励我或多或少的魅力值和财富值。
我的外貌和气质在魅力值的加持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出众。
终于,在一个雨夜,傅时宴送我回家时,在车里对我发出了邀请。
做我的女朋友。
我愣住了,他却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补充道：契约制的,为期三个月,帮你解决所有麻烦。
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什么都知道。
我的窘迫,我的债务,我的刻意接近。
他根本不是对我动了心,他只是觉得这场游戏有趣。
也好。
我在心里冷笑,脸上却露出受宠若惊又带点羞怯的表情：我……我愿意。
【叮！
阶段性任务成为傅时宴的女友达成,系统开启2.0版本。】
【新功能信息操盘已解锁。】
【发布主线任务：帮助傅时宴拿下城东新区的开发项目,击败其最大竞争对手——鼎盛集团。】
【任务奖励：系统升级,财富值+500万,开启新模块。】
机会,说来就来。
项目的最终签约仪式定在三天后。
我以傅时宴女友的身份,陪他出席。
路上,我看似无意地问他：鼎盛的老总周康,为人怎么样
傅时宴开着车,目不斜视：老奸巨猾。
我点点头,打开了脑海中的系统界面,选择对周康进行信息操盘。
【请选择操盘类型：1）制造意外；2）情绪干扰；3）信息误导。】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信息误导。
【请输入误导信息内容。】
我嘴角微扬,输入一行字：将周康手机上的签约仪式时间,由下午三点,篡改为下午五点。
【信息误导成功,已消耗财富值50万。】
下午三点,签约仪式现场,所有人都到齐了,唯独鼎盛集团的老总周康迟迟没有出现。
项目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傅时宴的助理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打电话,对面却始终无人接听。
傅时宴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显然,他也没料到这种变故。
我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柔声说：时宴,别急,我之前做撰稿人的时候,采访过一位专门研究城市交通规划的退休教授,他非常看好城东项目,还写过一份详细的分析报告。我记得报告里提到了一个连政府规划部门都忽略了的潜在价值点,或许可以说给项目方听听,先稳住他们。
傅时宴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哦你说说看。
我将早就用系统查到并背得滚瓜烂熟的资料,条理清晰地复述了一遍。
项目方的负责人听完,眼睛都亮了,看向傅时宴的目光充满了赞许。
半小时后,周康还没到,耐心告罄的项目方当场拍板,宣布与盛天集团签约。
傅时宴在签下名字的那一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第一次有了审视之外的东西。
【叮！主线任务完成,操盘成功。】
【奖励发放：系统升级,财富值+500万,新模块命运羁绊已解锁。】
回程的车里,傅时宴突然开口：那份报告,你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我心脏一紧,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温柔无害的笑容：因为我关心你啊,所以会去了解所有和你工作相关的事情。
他没再追问,只是车里的气氛,却变得有些微妙。
夜色渐深,傅时宴将我送到公寓楼下,却没有立刻离开。
我懂他的意思,这是契约女友该履行的义务。
但我偏不。
我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迅速退开.
眨了眨眼,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晚安,我的老板。今天累了一天,早点休息。
说完,我便转身,毫不留恋地走进楼道。
从后视镜里,我能看到傅时宴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
他以为他掌控着全局,却不知道,从我点头的那一刻起,他才是我的猎物。
回到空无一人的出租屋,我脱下高跟鞋,将自己扔进冰冷的被窝。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闺蜜宋知意的电话。
晚棠,你交代我办的事有消息了。有个刚拿了影帝的顶流,想请一位风格独特的摄影师给他拍一组私人照片,开价很高,点名想见你。
哦他叫什么
陆昭川。
我挂断电话,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傅时宴那辆迟迟没有离开的黑色宾利,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备选方案,可以开始了。
傅时宴是个很好的目标,但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从来不是我的风格。
何况,为他准备的那场好戏,也快要开场了。
我打开手机日历,看着那个被我圈起来的日期,轻声自语。
他一定会喜欢我为他准备的这份大礼的。
2
第2章
生日惊喜我给他准备了点小礼物！
傅时宴的生日宴上,人们相互敬酒,衣着华丽,香气四溢。
我端着香槟,像一只优雅的蝴蝶,穿梭在人群中,微笑着回应每一个投来的目光。
直到看见傅时宴被一群商界大佬簇拥着,我才收敛了笑意,眼眶瞬间泛红。
我垂下眼,小步挪到他身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时宴……
傅时宴立刻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他歉意地对众人笑了笑,揽着我走到僻静的露台。
怎么了,棠棠他皱着眉,指腹轻轻擦过我的眼角,谁欺负你了
我把手机递给他,屏幕上是各种不堪入目的辱骂和PS过的遗照。
我不知道……他们说我是靠你上位的,骂得好难听,还说要到现场来泼我硫酸……
我演得恰到好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砸在他的手背上,滚烫。
傅时宴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他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声音里充满了冰冷的怒意：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我马上让法务部处理。
就在这时,我的经纪人陈姐的电话恰好打了进来,语气是演练过无数遍的焦急：晚棠！不好了！你和陆昭川在酒店门口的照片被爆出去了！上热搜第一了！
我身体一僵,像是被吓傻了,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傅时宴的怀抱也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
我慌乱地去捡手机,手抖得不成样子,点开微博的手指都在发颤。
【爆！苏晚棠夜会新晋影帝陆昭川,疑似恋情曝光！】
照片拍得很有技巧,昏暗的灯光下,我和陆昭川一前一后走出酒店,角度刁钻得像是他正搂着我。
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傅时宴的名字被疯狂提及。
他弯腰捡起手机,眼神深沉地看着照片,看不出情绪。
但我知道,信任的堤坝已经开始动摇。
我急得眼泪都快忘了流,脑海里却冷静地对系统下令：启动B计划。
【收到指令,启动移花接木方案。】
【照片源文件篡改中……10%……70%……100%……篡改完毕。】
【舆论反转程序启动,水军已就位。】
下一秒,我的工作室账号发出一条微博,附上了一段高清监控和几张清晰到能看清毛孔的照片。
视频里,陆昭川和我隔着几米远,而我身边,是我的助理,手里拎着三四个奢侈品购物袋。
所谓的夜会影帝,不过是我去酒店给傅时宴取定制的生日礼物,偶遇了住在同一家酒店的陆昭川,助理拎着东西跟在我身后而已。
黑粉PS掉助理,裁剪视频,用心何其歹毒。
一瞬间,舆论彻底反转。
苏晚棠被黑粉骚扰
心疼苏晚棠
造谣一张嘴
等词条飞速攀升。
我不仅没塌房,反而吸了一大波粉,路人缘好感度暴涨。
傅时宴看着手机上反转的舆论,眼里的阴沉和怀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心疼和愧疚。
对不起,棠棠,我刚才……
我摇摇头,把脸埋在他胸口：不怪你,是我不好,给你添麻烦了。
危机解除,我正享受着胜利的果实,脑海里突然响起冰冷的系统警报。
【警告！
检测到高威胁目标人物江江爱吃鱼,正在撰写长文爆料,威胁等级：高。】
一个ID闪过,是江予安,傅时宴的骨灰级私生粉,也是圈内有点名气的娱乐博主。
我眯了眯眼,她手里确实有料。
之前跟过傅时宴一段时间,拍到过一些他酒后失态,甚至是我扶他进公寓的照片。
如果让她发出来,就算傅时宴相信我,也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目标人物即将对你造成威胁,是否进行反制】
是。我毫不犹豫。
【反制措施启动,已将您的社交账号设置为最高权限匿名举报模式。】
【正在扫描目标人物账号……扫描完毕。】
【已锁定其相册内私藏傅时宴未公开私人照片三十七张,包括但不限于行程照、酒店走廊照、车辆副驾驶照……】
【证据打包完毕,已向平台提交匿名举报。】
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快到我只来得及勾了勾唇角。
远在几十公里外的公寓里,江予安刚刚给她的爆料文章敲下最后一个句号,点击发布的前一秒,屏幕上弹出一个冰冷的窗口。
【尊敬的用户江江爱吃鱼,由于您多次发布侵犯他人隐私的内容,情节严重,现对您的账号进行封禁三天处理。】
江予安大概到死都想不明白,她那些藏在加密相册里的照片,是怎么被平台精准打击的。
宴会厅的音乐重新变得悦耳。
傅时宴搂着我的腰,在众目睽睽之下,低头在我耳边印下一个滚烫的吻。
他低声说：你真是我的福星。
我靠在他温热的肩上,闻着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心里却冷笑一声。
福星
不,傅时宴,这只是开始。
宴会结束回程的车上,傅时宴没有像往常一样处理公务,而是难得地靠在椅背上放松。
车内光线昏暗,只有他手机屏幕的光,在他英挺的侧脸上投下一片柔和的光影。
我以为他在看今天的新闻,下意识地凑过去想邀功。
目光掠过屏幕,我却愣住了。
那不是新闻页面,也不是社交软件,而是一个设计极为简约、风格却极致奢华的网页。
网页的标题,是某个我只在顶级富豪圈子里听说过的,专做私人高级定制的珠宝品牌。
而他正在看的,是婚戒定制那一栏。
他指尖划过一枚枚璀璨夺目的钻石,脸上带着一抹我从未见过的,近乎温柔的憧憬笑意。
那一瞬间,我心底的警报声,比系统提示音还要尖锐刺耳。
3
第3章
分手吧,我不配你的豪门生活
傅时宴的眼睛亮得吓人,他握着我的手,语气里是压不住的兴奋：晚棠,这周末,我带你回家见我爸妈。
我心头警铃大作。
来了。
相恋一年,这位傅氏集团的太子爷终于动了真格,不再把我当成一个漂亮乖巧的金丝雀,而是想把我纳入他未来的版图。
可惜,我手机里冰冷的系统提示音也在同时响起：【警告！
攻略目标傅时宴感情值即将溢出,请宿主立刻执行分手程序,否则任务失败。】
我嘴角的笑意不变,心里却已经开始倒数。
饭局上,觥筹交错,傅时宴的朋友们都在起哄,喊我傅太太。
我端起酒杯,在大家喧闹的间隙,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身边的傅时宴听见。
其实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
喧嚣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傅时宴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他转过头,紧紧盯着我：晚棠,你什么意思
来了,就是现在。
我掐了一把大腿,剧痛让我瞬间红了眼眶,眼泪恰到好处地涌了上来,要掉不掉地挂在睫毛上。
时宴,我们算了吧。我声音发颤,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我不想耽误你,我……我配不上你的豪门生活。
这句台词我练了不下百遍,既绿茶又白莲,是这种天之骄子最无法理解也最容易被刺痛的理由。
果然,傅时宴满脸错愕,他想抓住我的手,眼神里全是慌乱和不解：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你配不上
我没给他继续追问的机会,猛地抽回手,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丢下一句对不起,转身就跑出了餐厅。
身后是他暴怒又压抑的吼声,但我没有回头。
系统提示任务完成的机械音,是我听过最美妙的交响乐。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透,我就拉着行李箱出现在了机场。
果不其然,傅时宴追来了。
他一夜没睡,眼下带着骇人的乌青,高级定制的西装也皱了,失魂落魄地站在人群里,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
可惜,他看到的,是我正亲密地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
陆昭川,娱乐圈炙手可热的顶流,也是我计划里的下一个目标。
几天前,他深陷代言风波,是我动用系统,不动声色地递给了他一份足以让他反败为胜的证据。
此刻,他对我感激涕零,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探究。
我们并肩走向VIP通道,周围的镁光灯瞬间闪成一片。
苏晚棠！
傅时宴的嘶吼穿透人群,他疯了一样冲过来,却被两个高大的黑衣保安死死拦住。
我脚步未停,只是在经过他身边时,微微侧过头,给了他一个冰冷而疏离的眼神。
那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昨晚那个哭着说配不上他的女孩,只是一场幻觉。
登机口的玻璃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他通红的双眼。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滔天怒火。
飞机起飞的巨大轰鸣声里,我看见傅时宴站在候机大厅的落地窗前,像一尊绝望的雕塑。
他紧紧握着拳头,嘴唇翕动,无声地低吼：苏晚棠,你以为这样就能甩了我
千里之外,平流层之上。
我坐在陆昭川的私人飞机里,手机收到一条银行入账短信。
看着那一长串零,我轻笑一声,将手机锁屏。
游戏才刚刚开始。
4
第4章
限量珠宝我只当它是垃圾
镜头仍然亮着,由于不速之客的到来,直播间的人气已经飙升至平台首位。
傅时宴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一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丝绒盒子。
他包下海市最顶级的珠宝店,连夜赶工为我定制项链的事,早就通过他那些狐朋狗友的嘴,传遍了整个圈子。
现在,他把这份深情摆在了我正在进行的个人作品展直播中。
他打开盒子,璀璨的钻石几乎闪瞎了直播间所有人的眼睛,项链的搭扣处,是晚棠两个字的花体设计。
弹幕瞬间炸锅了。
【我的天！这简直是把一座矿山戴在脖子上啊！傅总太阔绰了！】
【晚棠晚棠！名字定制！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啊！】
【苏晚棠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
傅时宴眼中的志在必得几乎要溢出来,他以为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挡这种攻势。
我看着那条项链,嘴角的笑意很淡。
我不喜欢这种东西。
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直播间,喧闹的弹幕瞬间停滞了。
傅时宴的脸色僵住了,好像没听清：晚棠,你说什么
我拿起那条项链,钻石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我甚至都没多看一眼,就随手把它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发出咯的一声轻响。
镜头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一幕。
我对着镜头,笑得更灿烂了些：傅总还是拿回去吧,几千万的东西,我怕不小心压坏了你的投资。
一句投资,瞬间撕碎了他精心营造的所有浪漫假象。
傅时宴的脸,在百万观众面前,一寸寸变得铁青。
他死死地盯着我,许久,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给我一次机会。
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祈求。
我没有回应,只是示意助理送客。
直播还在继续,我不能让傅时宴毁了我的个人展。
他被请出去没多久,我的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是宋知意。
晚棠！快看热搜！江予安那个疯子！
我点开社交平台,果然,一个名为苏晚棠靠手段上位的词条正以火箭般的速度攀升。
点进去,是江予安的小号联合一堆水军,发布了我和陆昭川在机场的照片,照片里,陆昭川确实牵着我的手。
【实锤！为了拿下和陆影帝的合作,不惜在机场主动投怀送抱！】
【早就说了她一个新人摄影师凭什么原来是会走捷径。】
【心疼傅总,前脚刚送天价珠宝,后脚就被戴了绿帽。】
江予安被封号三天,看来是一点都没闲着。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宋知意,事情就迎来了反转。
一段视频被更大的媒体号放了出来,标题是才华,是最好的通行证。
视频里,是陆昭川在国外参加电影节时的采访片段,记者问他为什么会选择一个新人摄影师合作。
陆昭川对着镜头,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苏小姐的镜头里有故事,有灵魂,能和她合作,是我的荣幸。至于机场的照片,那天人太多,我怕她走散了,仅此而已。
他顿了顿,补充道：她的实力,配得上所有最好的机会。
风向瞬间逆转。
【啊啊啊！我磕的CP是真的！实力配得上爱情！】
【陆影帝亲自认证！某些人脸疼不疼】
【所以苏晚棠拒绝傅时宴,是因为她和陆昭川才是一对】
我关掉手机,望着窗外。
傅时宴的车还停在楼下,他没有走。
工作室的门板隔绝了他阴沉的视线,我却好像能听到他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苏晚棠,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手
我轻笑一声,眼前浮现出一个淡蓝色的虚拟面板,只有我自己能看见。
上面的进度条,因为刚才舆论的胜利又涨了一截。
我的指尖在空中轻轻一点,标记了下一个目标的名字——傅氏集团。
放手我喃喃自语,傅时宴,这才只是个开始。
想用钱砸我
你很快就会知道,你连站在我楼下的资格,都需要争取。
5
第5章
烟花为谁放我在拍影帝新戏
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丝绒,沉甸甸地压在城市的上空。
下一秒,巨大的轰鸣声撕破了寂静,一朵又一朵璀璨的烟花在我的落地窗前炸开,亮如白昼。
光影在我脸上明明灭灭,我身旁的陆昭川微微侧目,顺着我的视线看出去。
烟花拼出的俗气字体在空中亮起：棠棠,我爱你。
楼下,人群的惊呼声和闪光灯汇成一片沸腾的海洋。
傅时宴,他总是喜欢这种盛大而空洞的排场,以为用钱和喧嚣就能填补一切。
傅总真是……用心良苦。陆昭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
我端起手边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任由那人造的星光在我眼中碎裂又重组。
真浪费钱。
我淡声说完,便转过身,将那场为我而办的盛宴彻底关在身后,仿佛那只是一个无聊的电视广告。
我将一份文件推到陆昭川面前：陆导,关于新电影的置景,我有了些新想法。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在我脑中响起。
已触发‘舆论危机’事件,是否执行
来了。
我心中没有半分波澜,只在脑海里默念了一个字：执行。
几乎是同一时间,陆昭川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瞥了一眼,眉头瞬间皱起。
与此同时,盛天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气氛凝重如冰。
林思远将平板电脑重重拍在傅时宴的办公桌上,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急切：时宴！出事了！三年前那桩并购案被人翻出来了,匿名邮件发给了全行业的媒体！
傅时宴的目光仍旧黏在窗外那片即将燃尽的烟火上,他亲手导演的浪漫剧目,女主角却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他没有回头,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这事,和苏晚棠有关。
林思远一愣,随即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是她做的可她怎么会有那些资料傅时宴,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对她下手现在最重要的是召开紧急发布会,稳住股价！
傅时宴终于缓缓转过身,俊美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阴鸷,他盯着窗外我所在的那一层,像一头被触怒的雄狮。
深夜,我送走陆昭川,工作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手机屏幕亮起,是陆昭川发来的信息：明天开机仪式,你会来吗
我刚要回复,手机顶部猛地弹出来一条新闻推送,加粗的标题刺眼又夺目：盛天集团深陷丑闻,总裁疑似因情失控！
新闻配图,正是他站在楼下,仰头望着我办公室方向的落寞背影,与身后漫天烟火形成讽刺的对比。
我嘴角控制不住地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击,给陆昭川回了过去。
让戏,开始吧。
6
第6章
我早就不爱你了,我是海后啊
盛天集团股价暴跌那天,全网都在看傅时宴的笑话。
而我,正悠闲地给自己冲了杯手磨咖啡。
财经频道的女主持人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调播报着：据悉,盛天集团股价雪崩与总裁傅时宴的个人信任危机有直接关系……
屏幕里,傅时宴站在发布会聚光灯下,面容是我从未见过的憔悴。
他握着话筒,避开了所有关于公司的问题,沙哑的嗓音通过直播传遍全城。
发布会到此结束。从今天起,我将暂停一切工作。
记者们疯了,闪光灯几乎要将屏幕闪爆。
傅总,请问您要去哪里
傅总,这是要放弃盛天吗
傅时宴的目光穿透镜头,仿佛在看着我。
我要把苏晚棠找回来。
我轻笑一声,关掉了电视。
半小时后,门铃果然响了。
我慢悠悠地披上晨衣,从猫眼里看到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正狼狈地站在我家门口,西装外套上甚至还沾着发布会后台的灰。
我没开门。
他就那么一直站着,从黄昏站到深夜,从深夜站到黎明。
第二天清晨,当我拉开窗帘时,他竟然还等在原地,双眼布满血丝。
我推开门,冷冽的晨风灌了进来。
傅时宴看到我,眼里的光瞬间亮了,他向前一步,膝盖一弯,就那么直直地跪在了我面前。
棠棠,我错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周围有早起的邻居探出头来,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要是从前,我恐怕早就心软得一塌糊涂,把他扶起来,然后原谅他所有的一切。
可现在,我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我从身后的玄关柜上拿起一张烫金的卡片,递到他面前。
傅时宴,你看清楚。
他的目光从我的脸,缓缓移到那张纸上。
那是一张婚礼请柬,新郎陆昭川,新娘苏晚棠。
我清晰地看到,他眼里的光,寸寸熄灭。
我已经不是那个会被你一句话哄好的女孩了。
几天后,海边的婚礼盛大而隆重。
我穿着世界上最美的白纱,挽着陆昭川的手臂,一步步走向鲜花拱门。
我的闺蜜宋知意在宾客席里举着香槟杯,眼眶微红地高喊：今天我们的晚棠终于嫁给了爱情！
不远处的林思远,那个陪我走过最黑暗时光的男人,也默默举杯,对我点了点头,口型仿佛在说：你赢了。
我的目光越过他们,看到了远处栏杆旁那个孤寂的身影。
是傅时宴。
他穿着一身黑衣,与这片喜庆格格不入,海风吹动他的衣角,让他看起来像一座即将被风化的雕塑。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是震惊、是不甘,最后是彻底的绝望。
他终于明白,我从未爱过他。
或者说,他所以为的爱,不过是我的伪装。
陆昭川温柔地为我戴上戒指,司仪高声询问我是否愿意。
我拿起话筒,没有回答司仪,而是对着台下密密麻麻的媒体镜头,绽放出一个明艳至极的笑容。
傅时宴,我早就没那么爱你了。
全场哗然。
我顿了顿,享受着他瞬间惨白的脸色,一字一句地补完了后半句。
毕竟……我是海后啊。
婚礼结束后,宾客散尽。
我一个人站在酒店顶层的露天阳台,俯瞰着夕阳下金色的海面和这座繁华的城市。
晚风吹起我的头纱,一切喧嚣都归于平静。
真好,任务终于完成了。
我正想着,眼前突然闪过一行幽蓝色的虚拟文字,只有我能看见。
【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银行入账短信,后面跟着一长串我数不清的零。
另一条推送则来自国际摄影协会官网,我的名字和作品被挂在了首页最显眼的位置。
名利双收,不过如此。
我满意地笑了笑,正准备转身回房。
那行幽蓝色的虚拟文字却迟迟没有消失,反而开始微微闪烁,像是在加载新的内容。
我心中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
几秒后,一行全新的、带着几分冰冷机械感的小字,在任务完成的下方缓缓浮现。
7
第7章
海后退场,我只拍自己的人生大片
我嫁给傅时宴的第二天清晨,站在我们婚房阳台上,看着海市的太阳一点点升起。
手机屏幕上,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带着一丝功成身退的意味,最后一行提示彻底熄灭。
恭喜宿主完成全部目标：债务清偿、事业巅峰、情感逆袭。金手指已解除。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像吐出积攒了三年的浑浊。
这三年,我像个提线木偶,按照系统的指令,一步步从一个负债累累的炮灰女配,逆袭成了海市名流圈最让人艳羡的傅太太。
系统说,要让他为我发疯。
系统说,终极任务是让他心甘情愿地娶我。
我全都做到了。
傅时宴爱我,爱到能把整个盛天集团捧到我面前,只为博我一笑。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场盛大的爱恋,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而我,是那个最成功的骗子。
我转身回到卧室,傅时宴还在熟睡,那张曾让无数女人痴狂的脸上,此刻带着安稳和满足。
我盯着他看了三秒,然后毫不留恋地拉开抽屉,将那部绑定了我三年人生的手机,扔进去,上锁。
是时候了,苏晚棠。
不再靠别人,也不再骗别人。
我换上自己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面只有一台我用第一笔稿费买的相机。
走到门口时,傅时宴醒了,他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声音里满是宠溺：晚棠,不多睡会儿早餐想吃什么
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傅时宴,我们离婚吧。
空气瞬间凝固。
我能感觉到身后那道温柔的目光,一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苏晚棠,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昨天刚办完婚礼,今天就闹离婚,是嫌我给你的那座海岛不够大,还是觉得盛天百分之十的股份太少
他总以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为了从他身上得到更多。
过去三年,我确实是这样伪装的。
但我笑了,转过身,第一次用一种全然陌生的、平静的眼神看着他。
都不是。我摇了摇头,我只是玩腻了,不想再扮演一个爱你爱到死去活来的女人了。
傅时宴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几步走到我面前,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不爱你,从来没爱过。我迎着他风雨欲来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从接近你,到让你爱上我,再到嫁给你,全都是我的任务。现在任务完成了,我们两清了。
两清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底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猩红,苏晚棠,你把我傅时宴当什么了一个用来给你完成任务的工具
不然呢我抽回自己的手,将一张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拍在他胸口,你的钱,你的公司,你的房子,我一分都不要。我净身出户。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将我整个人看穿。
良久,他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比冰还冷。
好,好得很。苏晚棠,我倒要看看,没有我,你怎么活下去。
我没再说话,拉着行李箱,决绝地走出了这座困住了我三年的金色牢笼。
一个月后,我在海市一个老旧的筒子楼里,租下了一个小小的单间,成立了自己的摄影工作室。
没有了傅太太的光环,我什么都不是。
以前那些追捧我的名媛贵妇,如今对我避之不及。
我投出去的作品集,全都石沉大海。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等着看我摇尾乞怜地滚回傅时宴身边。
我的好友宋知意急得团团转：晚棠,你何必呢傅时宴现在满世界找你,你只要服个软……
我擦拭着我的宝贝相机,打断她：知意,你知道吗,我以前拍过战地。在枪林弹雨里,我拍过硝烟中微笑的孩子,拍过废墟上盛开的野花。那才是我,不是那个只会在宴会上举着香槟假笑的傅太太。
也就在这时,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国际上最负盛名的摄影策展人,沈知遥。
苏小姐,我无意中看到了你五年前投稿给《国家地理》的一组照片,那组在中东战区拍摄的作品。
他的声音温润又充满力量,我觉得,那样的作品,不该被埋没。我正在策划一场巴黎的个人摄影展,你有兴趣吗
我握着电话,眼眶瞬间就红了。
那是我的作品,是我在遇到系统、遇到傅时宴之前,真正用生命和灵魂拍下的东西。
我……我当然有兴趣！
与此同时,盛天集团顶层办公室。
林思远将一份报告递给傅时宴：傅总,公司前段时间因为您和太太离婚消息造成的股价动荡,已经基本控制住了,但想恢复到原来的高点,还需要时间。
傅时宴置若罔闻,他滑动着手机,屏幕上是我工作室那简陋得可笑的招牌。
他沉默了许久,才用一种近乎干涩的声音问：她……最近在做什么
林思远迟疑了一下,翻出一条刚弹出的国际艺术新闻。
傅总,苏小姐……她好像要和国际摄影策展人沈知遥合作,下个月在巴黎卢浮宫旁的现代艺术馆,举办个人战地摄影展。
傅时宴捏着手机的指节一寸寸收紧,最后,指骨泛白,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看着新闻图片上,我站在沈知遥身边,笑得自信又疏离。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我。
一个月后,巴黎。
我的个人摄影展《战火中的光》盛大开幕。
整个欧洲的艺术评论家和媒体都来了。
当那组在中东战区拍摄的照片被放大在展厅最中央时,全场一片寂静。
镜头下,有面对枪口却依旧眼神清澈的孩子,有在断壁残垣中为新生儿哺乳的母亲,有在泥泞的战壕里分享最后一块面包的士兵。
那是恐惧、是绝望,也是人性中最坚韧的希望和光芒。
闪光灯下,策展人沈知遥对着镜头侃侃而谈：苏晚棠的作品,不是为了取悦任何人,不是为了迎合商业市场。它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世界,看见真实。这是她第一次,不为任何人,只为她自己举办的展览。
宋知意在现场激动得热泪盈眶,她疯狂拍照发微博,配文是：我家晚棠,披荆斩棘,终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
这条微博,被推送到了远在海市的傅时宴手机上。
他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电视上正直播着巴黎的盛况。
画面里的我,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站在自己的作品前,从容、淡定,光芒万丈。
那光芒,比他给的任何珠宝都更耀眼。
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很久,然后缓缓松开了系的得一丝不苟的领带,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靠在椅背上。
他低声开口,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你赢了,苏晚棠。
展览结束的那个晚上,我拒绝了所有庆功宴,一个人走在塞纳河边。
晚风吹起我的长发,带着一丝凉意。
这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却又有些熟悉的号码。
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晚棠
我愣了一下：你是……陆昭川
陆昭川,我大学时的摄影搭档,我们曾一起背着相机走遍山川大漠,也是在我决定去中东前,唯一支持我的人。
后来我被系统绑定,就和他断了所有联系。
是我,他笑了笑,声音里带着久别重逢的欣喜,我看到你影展的新闻了,为你骄傲。对了,今晚巴黎有流星雨,要不要一起看
我笑了笑,对着电话,轻声说：好啊,但我现在,只想为自己按下快门。
说完,我挂掉电话,举起胸前的相机。
对准那片璀璨的星河,按下了属于我自己的,自由的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