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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臭的空气粘稠得让江溪柠快要窒息。
江溪柠呆呆站在昏暗的活动板房里,无数蝇虫在她周身嗡嗡盘旋,血肉腐烂的臭味灌入鼻腔,像无数把钝刀在胃里疯狂翻搅。
可她像是一尊石化的雕像,连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
法医看着她,嘴唇在张合,警察递来的证物袋里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江总......死者是您丈夫......孟惊鸿......割喉......一周前......
破碎的词句飘进江溪柠的耳朵,却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怎么都听不清楚。
江溪柠神色呆滞的转了转眼珠,忽然发现自己的手在剧烈狂抖。
江总,您丈夫的遗体需要......
不是他。她像是从噩梦中惊醒,猛地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折叠椅。
刺耳尖利的金属撞击声里,她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轰鸣,嗓音艰涩道:我丈夫左手腕有个月牙疤......
法医掀开白布。
男尸肿
胀的手腕上,一道熟悉的疤痕刺进眼底。
江溪柠犹如五雷轰顶摇摇欲坠,眼前的世界变成了一片血红,
她踉跄着冲出房门,痛苦跪地干呕,却只吐出大团带着血丝的胃液。
总裁,您看看这个!
助理举着平板追出来,屏幕上是尸体胸口特写,
溪柠两个字被利刃刻在男尸溃烂的皮肤上,与江溪柠心口的惊鸿的纹身赫然是一对。
江溪柠心如刀割,声音诡异:这不可能是他,他在医院等我呢。
她开车返回医院,踹开特护病房的门时,床上的男病人正在打点滴。
江溪柠一把扯掉他的输液针,神色震怒:好大的胆子,竟敢睡我丈夫的床
男病人被她的暴戾吓的脸色惨白,当场犯了哮喘。
她无视病房里的哭喊声和混乱,抬手打开衣柜,疯狂检查每一个角落:惊鸿别躲了.....我接你回家。
院长闻讯赶来,见北城最尊贵的女人毫无形象的跪在地上,冲黑暗的床底轻声细语:惊鸿,出来好不好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喝的西湖龙井......
江总!院长硬着头皮上前:您清醒一点,您丈夫一周前就离开医院了,警方已经找到了他的尸体......他已经......
闭嘴!江溪柠突然暴起,狠狠推开院长,嗓音狠厉如鬼魅:你再咒我先生,我让你们全家陪葬!
病房门口挤满了窃窃私语的医护人员。
江总这是接受不了她老公惨死,精神出问题了吧好吓人!
听说孟惊鸿被人虐杀割喉,血流了满地,她不疯才怪,咱们赶紧离这疯子远点,万一被她迁怒就惨了!
围观群众的议论声,江溪柠全都置若罔闻。
她一遍遍打开房间的衣柜找人,神色恐惧的像是等待凌迟的犯人:惊鸿,求你别躲着我了,跟我回家吧。
我把陈家父子送走了,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他们,以后我守着你再也不犯错了,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