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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鸢,当你看到这封信,那就说明五年之约到期的时候,你依然不喜欢浮生,首先,非常抱歉,因为我的一己之私,让你被迫和浮生在一起了五年。在出车祸前,我被检查出了癌症,活不了多久,我希望在我死之前,能最后再为浮生做点什么,他喜欢你,所以在那场车祸里,我算计了你,我非常抱歉——对不起,阿鸢。
沈知鸢觉得荒谬极了,她用尽全身力气扶着墙壁,才支撑身体没有倒下去。
这算什么老天的玩笑吗
乔令仪自幼和她一起长大,她拿乔令仪当好姐妹,尤其是乔令仪为了救她而死后,她更对乔令仪,甚至是靳浮生多了几分愧疚。
因为这份愧疚,
因为乔令仪和她自幼的感情,
更是因为乔令仪对她的救命之恩。
她将靳浮生保护得极好。
却亲手将自己的爱人送到精神病院五年,和他分别整整五年,又阴差阳错让他在里面受尽各种屈辱折磨。
甚至在知道靳浮生对靳砚川的伤害后,她看在乔令仪的面子上,忍了又忍。
可偏偏,乔令仪现在告诉她,这一切全都是假的!
全都是乔令仪的算计!
沈知鸢跌坐在椅子上,死死地握紧拳头,鲜血从她手心溢出,她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
沈家大小姐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算计过。
这还是头一次,就让她痛失所爱,痛不欲生。
她咬着牙叫来助理,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
找到靳浮生的位置,我要亲自废他一条腿!
沈知鸢找到靳浮生的时候,他刚整理好西装,准备晚上参加酒会。
看见沈知鸢来,他一愣:阿鸢
自从上次酒吧里沈知鸢警告过他后,他们就再没见过面,此刻她却主动来找他。
靳浮生不解,但下一秒,他就明白了。
因为沈知鸢身侧的保镖将他按倒在地。
靳浮生心下一慌:阿鸢,这是干什么
沈知鸢接过保镖手中的长棍,用尽所有力气狠狠的敲在了他的腿上。
啊——!靳浮生疼的恨不得直打滚。
沈知鸢冰冷的看着他,眼中是恨意:靳浮生,你怎么还敢待在我家里你是以为你和乔令仪联合起来骗我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吗
靳浮生闻言,甚至都顾不上腿上的疼。
他满脑子都是沈知鸢知道了,他要完了。
阿鸢,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放过他他伤害砚川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过今天呢
沈知鸢冷笑,长棍再次接二连三的落下。
到最后,靳浮生甚至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知鸢丢了长棍,抹去溅到脸上的鲜血,冷声吩咐:把他也送去精神病院,砚川受过的苦,都让他百倍奉还!
恰逢保镖这时候来报,
沈总,靳先生有消息了。
沈知鸢猛地抬眼看她:在哪
北城,周家。
准备好私人飞机——
沈知鸢话没说完,便被门外传来的拐杖声打断,
准备什么准备你要去北城找那小子,老爷子我不允许!
敢打断沈知鸢说话的人,放眼整个云京也没有几个,沈家老爷子算一个。
此刻,老爷子冷笑着走进来,浑浊的眼睛里透着精明,
当年,你要跟那个小子在一起我就不同意,你倒好,直接为了他脱离沈家,现在你又要为了他去北城周家,老爷子我告诉你,北城周家已经放出消息,和靳家靳砚川联姻,怎么你还打算跟北城周家抢人吗
老爷子掌权一辈子,身上端的是不怒自威。
可沈知鸢浑然不怕,眼神比他还冷,
别说是周家了,就是天王老子,只要是靳砚川,我也照抢不误!
沈家新旧两代掌权人在这一刻无声对峙。
最终老爷子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道:你如果非得去,就先回沈家领二十棍家法。
沈知鸢一刻没有犹豫,迅速回到沈家领家法。
长棍一下一下打在她身上,鲜血透过她的衣服流下,可她只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看着领完家法、毅然决然离去的孙女,老爷子叹了口气。
沈家这两辈里,最像他、最有出息的便是沈知鸢这个孙女,偏偏一下栽到个男人身上。
真是造孽啊。
沈知鸢完全不知道老爷子心中所想。
她顾不上背上的被长棍打出来的伤,带上Jerry雕刻好的帝王绿佛牌,马不停蹄地让人准备私人飞机。
砚川,等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