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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另一边,沈知鸢刚签完合同。
她本来答应陪靳浮生去拍卖会。
此刻,却盯着桌上的录音笔出了神。
她清楚地记得。
三天前,靳浮生刚被从绑匪手里救出来,不顾周遭人的视线,冲进办公室,一把抱住她,
阿鸢,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被绑架了,今天本该是我们的订婚礼。
沈知鸢娴熟地柔声安抚,
这不怪你,浮生,订婚礼什么时候办都行,你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靳浮生试探的问,
阿鸢,今天晚上举办一个临时订婚礼,可以吗我不想留下遗憾。
沈知鸢顿住了。
彼时她刚联系警方和相关技术人员,想着最多不过两个小时便能找到靳砚川的所在地,然后把他救出来。
可如果要举办订婚礼的话,救靳砚川这件事情势必要推迟。
沈知鸢对靳浮生几乎是有求必应。
这还是头一次,她迟疑了。
刚要开口拒绝。
就见靳浮生像是想到什么,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悲伤,又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录音笔,
对了,阿鸢,这段录音,我觉得你也该听听。
熟悉的声音从录音笔中传来——
你不是一直喜欢靳浮生吗我来跟你谈笔合作,你去绑架他,逼沈知鸢在我和他之间做出选择,事成之后,我会帮你把靳浮生弄到手。
沈知鸢心里猛地一沉。
怎么会是砚川的声音
她没有第一时间相信,迅速找来技术人员做鉴定。
十分钟后,得出结果。
完全没有合成迹象。
这段话真的是出自靳砚川的口中!
失望和愤怒同时在沈知鸢心底翻腾,她想不明白,靳砚川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沈知鸢闭了闭眼,最后撤销了警方和所有的技术人员,取消了去救靳砚川的计划。
并答应靳浮生晚上如约举办订婚礼。
而如今,距离五年之约结束的倒数第二天。
在想了两天后,沈知鸢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管靳砚川变成什么样,她都爱他。
只等五年之约结束,她就好好陪在他身边,到时候,他这些不好的小心思,她都会一一帮他纠正过来。
门外靳浮生在催促,沈知鸢无声地收起了录音笔,脸上重新挂上温柔的笑意,
走吧,浮生,去拍卖行。
二人直抵拍卖行。
靳浮生接连举牌,沈知鸢只是沉默地坐在他身侧。
直到最后一块未经雕琢过的帝王绿翡翠,华光溢彩,只是看了一眼,靳浮生便挪不开眼睛了。
可周围人一个个叫价,价格已然被抬到了天价。
正在他犹豫时,沈知鸢直接点天灯拿下。
靳浮生心中甜蜜,他无比肯定,沈知鸢买下这个定然是给他的。
可直到拍卖结束,她们拿到拍卖下的东西离开,沈知鸢也没有要将翡翠给他的意思。
靳浮生迷惑了一瞬,可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应该是要拿去雕刻好后再给他。
他立即发了条朋友圈,对着女人站在光圈里、把玩帝王绿翡翠的侧影拍了张照,发到朋友圈里。
做完这一切,他笑意浓了几分:阿鸢,我那几个朋友在海上包了艘游艇,我们明天一起去玩玩吧。
沈知鸢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宠溺,
行,都听你的。
是夜。
等靳浮生熟睡后,沈知鸢从主卧里走了出来。
过去这五年,她从未和靳浮生睡在过一张床上,每次都是等他入睡,她便悄然离开。
现下,她站在阳台上,拨了通电话,
Jerry,最近有没有空来我这一趟,我买了块帝王绿翡翠,想邀请你帮我雕刻一个佛牌。
Jerry是法国著名的翡翠雕刻大师,也是沈知鸢的好友,闻言当即应下,
当然可以,你要准备送给谁
沈知鸢的神情温柔下来,是完全不同于平日里面对靳浮生时虚假的温柔。
月光下,她的眼睛里流淌着浓郁的深情,
我的......爱人,他叫靳砚川。
零点的钟声在此刻敲响,意味着,这是五年之约的最后一天。
砚川,再等等我,我们很快就能重新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