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而且她整个人可以说就是一个废人,刚刚做手术的时候我就发现她的求生欲极低。
江太太她的潜意识,应该想求死。
这句话像把利剑,直接将江暮白钉在原地。
他想起上周五晚上,最后的最后,他搂着我,低声说。
明月,要是我们有个孩子就好了。
那时候的我,羞红了脸,眼睛却亮晶晶地。
江暮白轻柔地摸着我的肚子,希望有个小生命能够降临到他身边。
可当孩子真的来的时候,却是江暮白亲手毁了这一切。
护士想要扶江暮白去休息,但却被江暮白一把挥开。
他顾不上刚刚被摘掉肾的疼痛,跌跌撞撞地冲进重症监护室,膝盖重重磕在墙角也毫无知觉。
明月......
江暮白颤抖着握住我冰凉的手,曾经温暖柔软的指尖,现在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因为我的双手早就被那根铁棍,几乎要砸成肉泥。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杀了我们的孩子,还害了你......真的对不起。
冰凉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重重地砸在了病床上。
江暮白握着我的手,跪在了地上。
他将额头抵在病床冰冷的栏杆上,声音支离破碎。
老婆,我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哪怕你会恨死我,厌恶我。但是都没关系,都是我应得的。只要你能醒过来,你打我,杀我都行......
喉间涌上铁锈味,江暮白才发现自己在吐血。
对不起......
江暮白意识模糊,直直倒下,昏迷了过去。
病房外,柳瑶瑶看着这一幕,气得双眼通红。
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能完全占有江暮白了。
7
再醒来时,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痛。
我摸索着想要坐起,立刻被一双颤抖的手按住。
江暮白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浓重的鼻音：别动,伤口还没愈合。
他的手指轻轻擦过我的脸颊,我偏过头躲开。
我摸索到床头柜放着的本子和笔,仓皇拿起。
离婚吧。
我费力在纸上写下这三个字,喉咙里发出含糊的气音。
纸张被猛地抽走,江暮白的气息变重。
老婆,我们不会离婚的。我会一辈子陪着你。
指尖突然被攥进滚烫的掌心,江暮白重重跪在床边,额头抵着我的手背。
老婆,我知道错了。我给你赔罪好不好
虽然不能生孩子了,但是我们可以领养,或者不要孩子也可以......
我冷笑,摸索着指向自己缠满绷带的腹部。
那里曾经孕育过我们的希望,现在只剩他亲手种下的绝望。
听着江暮白的话,我的胃里一顿翻江倒海,直犯恶心。
以前怎么没发现,枕边人竟然如此恶心。
我嘶吼着,却发不出半分声音。
虽然暂时捡回来一条命,但是我呼吸的每一刻都带着止不住的痛苦。
我第一次。这么想死。
江暮白猛地跪下来,拼命地扇着自己巴掌。